韓明川臉上的表情，是比剛才碰到突然闖入的殺手，還要震驚的表情。
他腦子宕機了，不夠用了。
這冒出來的殺手，是那位杜先生？
還是是那位杜先生，一直以來在操控這些事？
又或者，杜先生根本不是來合作的，而是要來干掉他？
很多想法涌入腦海，到頭來一團亂麻，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他拿著那部一直響著的手機，看了又看，沉默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良久之后，他扔了那部手機，掛了電話，用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剛才鄭潮打過來的電話號碼：“你TM的怎么搞的？”
“韓總，你……”
“少廢話，我要是查出來你有問題，自己找個高樓跳下去吧。”
說完，韓明川掛了電話。
他繼續讓人打老七的手機，依然打不通。
直到，門外一個聲音傳來：“韓總。”
韓明川朝門口看去，是林淵。
沒有往日的熱情，只有冰冷和殺氣。
多年伙伴鄭潮都值得懷疑，何況眼前此人。
韓明川直接拿過手下手中的搶，指著林淵：“有事？”
“韓總，你開什么玩笑？”林淵有點懵，屋里很血腥，韓明川更是腦子進水了。
韓明川不為所動：“當時你拿到手機，你說你丟了，我看是你送給別人了吧。”
林淵避無可避，只能往屋里走，一步步走進去：“韓總，我對天發誓，我真丟了，我要說謊，下輩子性、無能。”
“別扯淡。”韓明川指著地上的死者：“你認識嗎？”
林淵看了那人一眼，認識個鬼，他只是來拿手機而已。
“不認識。”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韓總，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說話的同時，林淵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手槍上。
“是不是和鄭潮串通好了？”
林淵繼續拖延時間：“韓總，你認真想想，我要是想對你動手，用得著那么麻煩？你是我的財神爺，我還靠你發財呢。對你動手干什么？我們無冤無仇的，也沒矛盾，更沒有利益沖突，你說我吃多了和你過不去，這里邊一定有什么誤會。韓總，冷靜，一失足成千古恨，傅國生快出來了，在這個時候，我們內訌，這不是不戰而降，拱手把勝利讓給傅國生嗎？”
韓明川的表情終于舒展了幾分，可手里的手槍依然對準林淵。
“韓總，有些事不難調查，真相也很容易找到，這個時候沖動了，會釀成大錯。”
韓明川沉默了，似乎在思考。
林淵繼續說：“廁所的那個兇手，是我抓住的，我要是和兇手以及那個幕后之人有關系，我會那么蠢？要真是那樣，韓總，那天晚上你能活著離開夜總會？”
終于，韓明川放下了手中的槍。
“你說得對，你要是想對我不利，那天晚上我不可能活著離開夜總會。”
目的達到，趁此良機，林淵抓住其中一個手中拿著電腦的家伙，雙手用力，扔出去砸向韓明川。
與此同時，在地上一個翻滾，準確拿到地上的手槍，對著站著的兩人連開兩槍。
兩人應聲倒地，林淵迅速爬起來，一個飛撲，將還沒有爬起來的韓明川按在地上，手槍頂著他的腦袋。
與此同時，那個拿著電腦的家伙，剛準備爬起來，林淵連開兩槍，才將那人打中。
唉，槍法還是有點不穩定，時靈時不靈的。
林淵扶著韓明川坐起來：“韓總，你不該懷疑我的。”
“余兄弟，冷靜，有話好好說。”
“放了你，好繼續對付我？本來想和你一起發財，現在改變主意了。”
“余兄弟……”
砰！
林淵一槍爆頭。
來不及多想，林淵去洗手間里找到一條毛巾，擦干凈手槍上的指紋。
做好這些，扔下手槍，正準備離開，地上有手機響了。
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略微思索，林淵接了。
沒有說話，等著對方開口：“韓總，給杜先生打電話了嗎？”
那是鄭潮的聲音。
這手機自然是韓明川的。
心思轉念間，林淵當即道：“潮哥，是我，余天龍，韓總去洗手間了，一會回來。”
“你去韓總家里了？”
“韓總叫我過來，說有事找我。”
“原來是這樣，一會韓總出來，你問一下就行。”
林淵想了想說：“杜先生是誰啊？”
“這次找的合作伙伴，是為了替代傅國生貨源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潮哥你放心，我一會告訴韓總，那就先掛了。”
林淵掛了手機，翻開韓明川手機，有一條短信，號碼備注是阿彪發來的。
鄭潮的手下？
短信里邊，提到了杜袁生。
想必就是這位杜先生了。
林淵試著撥通，卻發現，已經有通話記錄了，韓明川已經打過了。
他試著撥過去。
韓明川輪椅之下，有鈴聲傳出。
林淵拿出手機一看，懵了。
這不是自己丟的那殺手的手機嗎？
掛了電話，翻了通訊錄，沒錯，依然是客戶1到12的備注。
奶奶的，怎么回事？
林淵看向那個死者，難道這位是杜先生？
有可能？
他拿著手機來找韓明川，被殺了？
這……
說不通啊。
這不是鄭潮找來的合作伙伴嗎？
算了。
林淵懶得想了。
用毛巾擦干凈手機上的指紋，往外走去。
剛走出去沒多久，便聽到一樓有腳步聲。
那聲音是高跟鞋的聲音，是個女人。
他躲在二樓的欄桿處，往下看去，從樓梯上走上來的確實是個女人。
妖艷，嫵媚……
等等，那是沈嘉文。
看情況，沈嘉文應該是來找韓明川的。
她直接去了二樓的客廳。
林淵悄悄摸過去，沈嘉文在屋里轉了一圈，似乎沒找到的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林淵迅速走進去，一只手捂著她的嘴巴，將她按在墻上。
突如其來的突發事件，讓沈嘉文大驚失色。
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確信，她沒見過此人。
沖上來就動手是什么意思？
仇家尋仇？
可這里是韓明川的家，能有那么容易進來？
沈嘉文苦思冥想，沒有想到滿意的可能性，只能不斷努力，想要掙脫林淵那只手。
林淵沒放手，腦子里飛快思考著可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