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Jack The Ripper 猜想
- 向ta告別
- 瀧墨言田
- 3127字
- 2023-09-03 17:41:16
“你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對吧?”
魏爰婧從畫廊出來就向辰夢堯詢問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你還記得我以前有處理過一個案子嗎?JTR猜想?”
魏爰婧聽到JTR就知道辰夢堯說的是什么了,其實,他經手的案子魏爰婧并不知道,只是,這個JTR猜想,冷仕也和她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一個關于十九世紀著名殺手“開膛手杰克”到底是什么人的猜想。
“我知道,冷仕很喜歡他自己的這個猜想,群體作案,嫌疑犯里是有真的兇手的,互相掩護,所以才能做到都有不在場證明,互相串通才會導致手法一樣,加上落后的偵查手段,才成為一樁懸案?!?
魏爰婧說完這個理論之后,瞬間反應了一下,然后以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辰夢堯。
“你是說,第一件案子和第二件案子不是一個兇手?”
“我應該想到的,只是最近遇到了疑案、奇案太多,才會不去往這方面思考,如果你是一個連環殺人犯,你會每次選擇不一樣的殺人方式嗎?每一種,甚至你可能完全不熟悉的殺人方法。”
辰夢堯說著坐進車里,然后開始撥打電話。
“不可能的,尤其是殺人者來說,他們的手法一定是對他們來說最可靠的,最保險的,而且栗芊的死法你記得嗎?那是我根本查不出一點疑點的自殺而亡,怎么可能會在第二案里轉而用釘死死者的方式殺人了,這就太不合理了。”
魏爰婧點了點頭,如果是完善一個手法那還可以接受,但當下這個則是從完美到風險的轉變,確實是一種完全是違反常識的行為。
“有什么特殊原因……”
“那個特殊的原因就是不同人作案?”
魏爰婧感覺到了一絲違和,只是她目前還不明白這種奇妙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的。
“我希望只是如此?!?
辰夢堯簡短地說道,這是他少有的簡單回答,一般來說,他會這樣回答,只可能是因為他那被冷仕折磨的思維中,潛意識將其認定為一件復雜的事情了。
“只是如此?你是覺得死兩個花季少女還不夠嗎?”
“我只是說希望,畢竟不排除有人攛掇他們去做這樣的案子?!?
魏爰婧無奈地看向辰夢堯,從他那張單純的臉上來看,他并沒有任何的惡意,可是他的話語卻透露著如同冷仕一般的黑暗,只是少了那份能夠緩解的幽默。
“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他一樣,夢堯,這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充滿黑暗,才會想著一定要弄死誰才會滿足的?!?
魏爰婧說著靠上前,一手抱了抱辰夢堯,讓他的頭靠著自己的胸口,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撫他。
“別勸我,我見過太多的黑暗,所以我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心懷黑暗,可是這又如何,人都會遵從欲望,那便是與動物無異的獸,而一只擁有智慧的獸則十分可怖。而且,這件案子還不止如此……”
辰夢堯說著推開魏爰婧,其實他已經意識到這一次的案子有著些許違和之處了,這才是辰夢堯會做出這番言論的根本原因,任何實際作案的人都不足為懼,但假設第一案和第二案都是偶發性的,那么一張照片存在的理由將無法合理化,所以他很確信,這次案子中有一個幕后者,一個惡魔般的存在。
“這次的案子沒有那么簡單,我需要一個讓第一案的照片出現在第二案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一定涉及到一個人,或者一些人。”
辰夢堯確信似的點了點頭,讓魏爰婧已經注意到了,辰夢堯似乎已經快發現了案子的真相,可是,僅此而已嗎?他已經將視線著眼于案子之后,一個龐大的黑暗之中。
“我們回去吧,我想這個案子應該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魏爰婧咽了咽口水,說著啟動引擎,將車開回研究所。路上,她偶爾會瞥向辰夢堯,只是他坐在一旁,嚴肅思索著什么的樣子,讓她不好打攪,開車的時間是無趣的,所以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回憶,一點和冷仕有關的事情上,像是和他聊天的內容,或者自己對冷仕著迷的部分,而現在的辰夢堯身上傳來的氣質同冷仕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像得讓她覺得那就好像是冷仕一樣,雖然冷仕生前從未坐過她的車,或者和她一同出行過。
兩人一路上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就這樣返回了研究所。
“老師,你們回來了啊,怎么樣,有什么收獲嗎?”
夏鑫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看見他們回來,就迎了上去,詢問起有關案子的內容。
“我們可能要重新查一下兩件案子了,夏鑫,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一件連環案,而是系列案?!?
辰夢堯的話讓夏鑫一時間有些疑惑。他的表情上帶著些許疑惑。
“老師,你在說什么啊,連環?系列?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夏鑫當然不理解了,從以往的案子來說,這當然是一個連環案件,而且一開始辰夢堯也是這樣認為,可是,就在出去調查了一下之后,怎么就突然改變了想法,連環與系列,他不理解這其中有什么區別。這顯然是……
“啊,是這樣的嗎?”
夏鑫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在剛剛的十幾秒里,他快速梳理了一下兩樁案子,然后片刻間就發現了自己所犯的巨大錯誤。正是因為經歷了那么多才會覺得這是一個兇手的連環案子,而只要將自己從案子調查員的身份中剔除出去,從一個旁觀者視角來看,就瞬間會排除一個兇手的可能性,他這才理解了,辰夢堯應該就是和那位畫家聊天之后,經過那位畫家的角度來理解案子,這才察覺了這個推論中最不合理的地方。
明明是最容易察覺的地方,可是他們為什么都沒有注意,夏鑫說著開始確認辰夢堯的視線,然后,同樣落在了正在喝茶的白素莘身上。
“你們看我干什么,我也從沒說這兩樁案子是一個兇手吧?!?
“我沒有這么說,只是不滿你明明察覺到了錯誤卻沒有糾正我們”,辰夢堯說著走上前去,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了《傾君訴》,按在她的胸口,“你看得很透徹,甚至在我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案子的邏輯,但你什么都沒說。就看著我們白費功夫?!?
“我?等一下,你在說什么,為什么我全都不理解。”白素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疑惑的樣子,同時些許帶起的緊張讓她咬緊嘴唇,可是也不會有人看漏她嘴角帶起的那一點點上揚——得意的笑。
“你說這個案子冷仕會感興趣,那個時候其實我就應該注意到了,能讓冷仕感興趣的,必定不是手法,而是更加深層的某些東西。而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案子除了兇手還有幕后者?!?
辰夢堯點穿了白素莘故意忽視的東西,而瞬間,她的表情變得嚴肅,同時帶著些許邪魅。
“什么嘛,你這不是已經發現了嗎,這樣才能配得上我的姐姐,畢竟是她愛上的男人,要是連這都不能發現的話,那你也只是個蠢貨而已?!?
僅僅提起佘沁怡的名,辰夢堯就不由得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按著書的手,轉頭走向解剖室。
“你在拿人命玩游戲!”魏爰婧訓斥道,她不能接受白素莘這樣的做法,自己作為職業殺手的奪人性命只是工作,而白素莘的行為是在縱容殺手,只是為了看看辰夢堯的素質,換言之,只是娛樂。
“就算我當時糾正也不代表就不會有人死了吧,這不過就是些小小的惡,完全可以忽略一下,也沒關系啦。”
白素莘毫不在乎地拿著書,當做扇子似的給自己扇了兩下后放在桌上。
“你真的很可怕?!?
“感謝稱贊?!?
輕松地接下魏爰婧的詰問,白素莘繼續坐在一邊喝著茶,“這樁案子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兇手,現實就是,你們抓住一兩個兇手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但是案件發生得越多,那么幕后者越容易暴露。”
白素莘的話帶著戲謔且殘忍,當又讓眾人無可奈何,他們很清楚,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可是,即使在場的人中只有夏鑫一個人保留著世間正常的價值觀,其余所有人也都知道,白素莘的做法是不對的。
魏爰婧一把抓住了白素莘的衣領,她對于這個完全復刻出冷仕黑暗的女人感到不屑,但對方只是回以輕蔑的笑。案件已然存在并且還將繼續,揍她一頓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看上去,你們一籌莫展,那我再補一些更加糟糕的事情吧,比如說……”
“不用了,我知道你會說什么,兇手和被害人沒有任何關系,對吧?”
辰夢堯頭也不回地說道,而他此刻則在柜子中翻找著什么。
“老師,你在找什么?”
夏鑫說著來到辰夢堯邊上,就看見他如同丟棄垃圾似的將一堆錦旗和證書丟在一邊,翻找著柜子里剩余的東西。
“地圖。我想要一份地圖?!?
聽到辰夢堯的話,夏鑫疑惑地看向魏爰婧,而魏爰婧也帶著疑惑地搖了搖頭??墒?,白素莘卻注視著辰夢堯,她似乎理解辰夢堯想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