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現(xiàn)場
- 向ta告別
- 瀧墨言田
- 2740字
- 2023-02-15 00:21:16
“我明白了。看來這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找本人問個清楚才行了。”
辰夢堯看向凌辻,雖然凌辻并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但他似乎從那個眼神中已經(jīng)得到了回答。
“希望你一切順利吧。”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圖什么?”
辰夢堯疑惑地看向凌辻,在他心中,他已經(jīng)將這個人和另外一個人的形象重合,那么,曾經(jīng)他未能從那個人口中問到的答案,也許現(xiàn)在這個人可以回答也說不定。當(dāng)然了,對方也確實回應(yīng)了他這個期望,回答了他。
“辰法醫(y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人吃飯是為了生存,那人渴求美食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口欲,很簡單的問題。”
沒等辰夢堯回答,在一旁的凌婕就搶先回答了他,然后擺出一個不耐煩的樣子,看上去,對于凌辻這種故作懸疑的問題,她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嗯,妹妹說得很對,那么賭博呢?”
“追求刺激。”
這一次回答了他的,是夏梓衿,看上去,她也似乎很容易就明白凌辻為什么要問這些問題。
“然后將追求刺激這一個興趣刻入本能,就好像追求美食的欲望,這就是他們所圖的?太扭曲了。”
辰夢堯很快就理解了凌辻在說什么,所以自然地將兩者結(jié)合,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對他來說,無法理解。
“我想我還是無法理解。”
“也許吧,當(dāng)你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jīng)理解了。”
辰夢堯沒有反駁,就這樣打開了門,然后就看到此刻在外面正打算敲門的莫白。
“怎么了?”
“有急事,老辰,這次得麻煩你和我去一下現(xiàn)場了。”
“我記得辰夢堯先生并不是你們警察局的法醫(yī)吧,警局自己的法醫(yī)不可以前去嗎?”
凌辻帶著些許盤算地看向莫白,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什么。
“對了,我明白了,不是警局法醫(yī)不能去,而是辰夢堯不得不去對吧?”
莫白沒有回答他,可是答案卻已經(jīng)不言自明。
“是這樣啊,行吧。那我也有點好奇。”
辰夢堯說著便和莫白一同離開,然后就這樣一路上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
“這次的案子是常年獨居,33歲,男性,現(xiàn)場清理得很干凈。”
“我懂了,是因為你們找不到痕跡,所以要我?guī)兔幔俊?
辰夢堯一邊開著手機讀著小說書,一邊猜測案子的情況。可是,凡事都會有個意外,這次也是一樣。
“并不是,這個案子原本還沒有棘手到一定要麻煩辰夢堯你的程度。”
“原本?”
“一個麻煩的女人待在現(xiàn)場了,一個從常理上來說,讓我不應(yīng)該叫你去現(xiàn)場的女人。”
從莫白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辰夢堯就明白了真正的原因。
“她在那里?可為什么,她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現(xiàn)場才對。”
辰夢堯直接說著自己心里的疑惑,在他看來,對方和冷仕類似,也是一個熱衷于在幕后操作的人,可是這一次,她卻突然出現(xiàn)在臺前,著實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我也不知道這種人心里在想什么,說實話,我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是有點奇怪的人了,直到遇見你們幾個,比起我……”
莫白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比較異常,我能理解。”
“差不多,不過我還不想用這樣的詞匯。”
辰夢堯一手枕著頭,透過眼角的余光,瞥見莫白雖然目視前方,不過時不時通過后視鏡觀察自己的反應(yīng)。
“我覺得沒什么,畢竟我很早就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不是個正常人這一點了,冷仕……大概也是。”
辰夢堯回想著自己之前的經(jīng)歷,早在遇到冷仕前,在自己決定從事這個工作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意外地不喜歡人類這一點。
“畢竟和活人交流很麻煩啊,既要猜對方的目的,還要察言觀色。”
“就因為這個你當(dāng)了法醫(yī)?真是奇怪,法醫(yī)不也得和人打交道,比如說我們現(xiàn)在這樣。”
莫白指出了他話語中自相矛盾的地方,然后饒有興致地等待著辰夢堯?qū)Υ耸侨绾谓獯鸬摹?
“確實是有這種麻煩,不過畢竟能少和人打交道這一點還是確實存在的。”
辰夢堯說完繼續(xù)看著窗外,車內(nèi)的氣氛就陷入了沉默,對他來說,他不知道怎么和活人交流,因為交流會因為對方的社會地位、性別、喜好和個人利益等多種原因而發(fā)生改變,還需要思考對方是否會為了自己的立場進行說謊。和死者卻不會那么復(fù)雜,那樣的“交流”簡單而直白,單純且不參雜個人因素,對辰夢堯來說,那讓他感到舒適。
“我有時候總覺得有些奇怪,你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結(jié)婚?”
隨著行駛路線的調(diào)轉(zhuǎn),莫白把話題也轉(zhuǎn)變了方向,開始將重心轉(zhuǎn)到辰夢堯的個人生活上。
“我愛她。”
三個字,簡短而直白地闡明了原因。平淡的語氣可以證明辰夢堯并沒有說謊,而且,就國人的角度來說,辰夢堯可以如此平淡的將尋常人不會說出口的詞如此簡單地說出,那其中所含的愛的分量必定遠超一般人。
“好簡單。”
“就是這么簡單,她讓我覺得很舒適,和她相處不會有那種割裂感。”
辰夢堯補充道。
“那,她的妹妹可能就是你最無法相處的那種人了。”
莫白將車打了個彎,駛?cè)胍粋€小區(qū),再在人群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莫白說完便解開安全帶,拔掉車鑰匙后同辰夢堯下了車。
“真的那么難處理?”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穿梭于弄堂,陽光下的兩人卻恰到好處地走在樓間的陰影里。從空曠的走道慢慢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擠過。
“老辰?莫白還是把你帶來了。”
江俊峰看向辰夢堯的表情沒有吃驚,但看向莫白的眼神還是多了幾分責(zé)怪,當(dāng)然,辰夢堯很清楚江俊峰這個表現(xiàn)的原因——他已經(jīng)見過了。
“人在哪里?”
辰夢堯沒有多說什么,簡單的幾個字直接說明了來意。
“她在現(xiàn)場,而且我們沒辦法……”
簡短的回答,卻給辰夢堯添了些疑惑。
“我去看看。”
辰夢堯徑自走向案發(fā)現(xiàn)場。樓是警戒線拉著的樓,房是警員往返最多的房,至于現(xiàn)場,則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姐夫!”
就在辰夢堯踏進門的瞬間,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劫持了他的視線,迫使他鎖定在屋子的中央。一個面容熟悉的女子坐在那里,與周圍形成巨大落差的是,她的方寸之間潔凈得沒有一絲血跡。
“她全程都在現(xiàn)場,身上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她活動的痕跡。”
江俊峰跟了上來,和辰夢堯說著案件的不可思議之處。
“從案發(fā)開始就在這里?”
“目前的線索來看是這樣,甚至案件都是她報的警。”
就像是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一樣,她一手舉起手機指了指屏幕,示意確實是她報案的。
“不可能是她作案再報案的嗎?”
“沒有可能,畢竟清理現(xiàn)場和偽造現(xiàn)場是兩種技術(shù),沒有人能夠?qū)⒆约簭囊粓F亂麻的現(xiàn)場,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凈。”
“那她怎么沒一起被害?”
辰夢堯的眼中毫無同情,在他眼中,這個女人也是一個犯罪者。
“姐夫!我是無辜的!”
“江俊峰你覺得呢。”
辰夢堯無視了女人的話,詢問起江俊峰的意見。
“無法理解,她是多余的存在,宛如空氣,但卻確實存在于那里。”
“確實存在的空氣?”
辰夢堯疑惑地環(huán)視四周,然后不得不認同江俊峰的想法。
“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只要查痕跡的話……”
“沒有,不是我打擊前輩,她就在那里,一直都在。”
辰夢堯一臉的不可置信,在他的認知中,但凡存在于現(xiàn)場的只有兩種人,兇手和死者,而像這個女人的情況完全是個異常。和上一次一樣,上一次是不存在于現(xiàn)場而存在于案子中,而這一次則是存在于現(xiàn)場而不存在于案子里,簡直就像是……
“她在玩。”
莫白低語的話語補充掉了辰夢堯思考的話語,而可見,莫白和他想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