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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永恒的詛咒

白純暗罵了一聲。

這種恐怖的姿態實在是有點超過他接受程度。

他緩緩地后退,但在看到了背后的東西后,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

這怪物之花的枝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攀上了坑洞,那無數人體拼接成的枝條延伸遍布到后方整個石壁上。

而那道白純來時的入口處,甚至還有兩個“人”守衛著——他們兩個剛好在枝條的末端,因此保留了完整的形體。

退路被阻攔,前方又有如此恐怖的怪物。

就要在這里用出那一招了嗎。

白純有些猶豫要不要就這樣無功而返,但下一秒他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阿赫納?”

“是的...陌生的...旅人”

他居然還能正常交流?

白純著實沒想到。

“無需恐慌,我只是需要這樣才能活著罷了”

對方的語氣越來越順暢,甚至聽上去還挺有活力的感覺。

“這座城市,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你是第一個客人。旅人,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像是友善熱情的朋友一樣,阿赫納請求著。

白純頓了頓,他倒是不介意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只是......

“我的名字叫做‘白純’。偉大的賢者,阿赫納,你能否告訴我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何你......會是這樣的姿態呢?伊法安離開前到底做了什么?”

聽到這個問題,對方似乎明顯愣了一下。

“啊,真是令人懷念的名字啊,伊法安......”

那些枝條似乎有些受到刺激,開始不安的舞動起來,那血肉的花瓣也隨之開始蠕動。

“安靜,我的子民,他沒有惡意”

阿赫納輕撫著那些血肉,原本開始變得狂暴的肢體,瞬間安靜了下來。

什么?這也是子民?!

白純有些不能接受。

“白純,不要怕。他們只是不愿意我受到傷害”

可怖的怪物居然反過來安慰白純,這讓他更難以理解了。

對方有些人性化的嘆了口氣。

“伊法安...他成功了嗎?”

白純不知如何回答,不過看樣子對方也沒指望白純回答。他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他取走了【永恒】,‘沙漠之花’便開始瀕臨崩潰,連帶著我也即將死去。為此我不得不分割了‘沙漠之花’,創造出表層和深層區,同時在此之上封鎖了深層區。”

怪物露出懷念的神色,配合著他那蒼白潰爛的臉,顯得無比違和。

“而在你踏入表城區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你了?!?

“我很高興,你沒有過多的為難‘阿曼山’,他只是性格沖動罷了,本性是好的。他只是有點厭惡你們這些外來人,畢竟上一次的經歷讓他......”

阿赫納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白純也知道他指的是誰了。

那個傭兵的名字叫“阿曼山”嗎?

“是我拜托‘蒂沙’帶你來深層區的,她看著很冷淡,但私底下其實是一個熱情活潑的女孩。她故意引來‘死者’也只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白純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轉而提問,

“‘蒂沙’是那位無尾貓酒館的老板嗎?”

對方輕輕地點頭。

“是的,作為最后的【黃昏祭司】,只有她能穿梭在【表層區】和【深層區】之間?!?

“那么......回答我吧,白純?!?

怪物提出了他的問題。

“伊法安來到這里是為了【永恒石板】,”

“那你呢,你為何踏入這片被詛咒的土地?”

此時此刻,名為“阿赫納”的怪物終于褪去那親和感,展露了出應屬于他的威嚴。他明明像是一只瀕死的怪物,但此刻卻如同王座上的神明一般質問著白純。

白純沉默了,他抬頭望向那位賢者。他居然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

“我......”

白純頓了頓,他選擇掀開自己身上偽裝的長袍,露出了下面數道裂痕。

“我為了您的秘儀而來,請賜下屬于您的奇跡?!?

“【阿赫納的赤沙之花】”

根據此者的描述,作為【螺旋學派】的高位秘儀,【阿赫納的赤沙之花】擁有無與倫比的治愈力。也只有這樣的秘儀才能修復白純的損壞,消除那惡毒的詛咒。

永恒的赤沙賢者慷慨的賜予施法者力量,讓他們能夠治愈世上幾乎一切的傷口。哪怕是致命的傷,只要還未真正死去,它都能恢復。

而令白純沒想到的是,在他說完后,阿赫納居然陷入了沉默。

一聲虛弱的笑從前方傳來,仿佛這不是一個請求,而是一個笑話。

白純有些沒有理解的抬頭,看到對方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苦笑神色。

“【赤沙之花】真的是你想要的?”

阿赫納反問道,而白純不知這是什么意思,只能硬接下去

“是的,只有它才能治愈我了。”

“那么,你為何而恐懼呢?”

白純無法理解的歪了歪頭。

“既然你渴求的正是【赤沙之花】,你又為何恐懼呢,白純。我能看到你眼中對我身軀的畏懼,對我的子民們的敵意?!?

阿赫納終于說出了那個結論。

“我正因這罪惡的秘儀,才能得以存活?!?

“我們...吾等正是【赤沙之花】的具現。”

白純瞳孔微縮,他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吧,吾乃...”

“沙的賢者,永恒之王,最后詛咒的看守者,”

“背負【赤沙之花】之名的,”

“阿赫納”

......

......

隔了很久很久,白純終于理清了一切。

“這是【赤沙之花】的真相?”

“是的,從來沒有任何救贖?!?

阿赫納的回答看似沒有關聯,但白純也明白了。

不愧是【螺旋學派】的秘儀,探尋對立的邊界,尋找萬物的統一。

【阿赫納的赤沙之花】的本質,居然是吞噬施法對象的生命,轉變為【赤沙之花】的一部分。

這種融合而成的怪物,永生不死,死亡和存在在它的身上達成了統一。

“那么,為什么這個秘儀的傳說會和它的本質相差如此之大呢?”

白純對著名為阿赫納的“赤沙之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方居然露出了驕傲的神色。

“因為我找到了破解它的方法。”

“雖然我是創造它的人,但我也無法擺脫它的束縛?!境嗌持ā空纫磺械耐瑫r,也會吞噬一切。獲得新生的代價就是成為它的一部分,這既是代價,也是饋贈。”

他輕輕扶過那不安躁動的血肉花朵。

“但我找到了拖延融合的方法,那便是【永恒石板】”

“如果個體的存在被無限的延長,那統一的整體便不會出現,【永恒】正是阻止【赤沙之花】完全誕生的手段?!?

“在【永恒石板】和【赤沙之花】同時的作用下,被施法者將獲得新生,但卻不會變成【赤沙之花】的一部分。”

“被吞噬的命運被無限的滯后了?!?

白純點頭,感嘆這真是絕佳的組合。

“但是......”

白純開口道。

“命運沒有被抹除,而是停下罷了?!?

阿赫納低頭看了白純一眼。

“沒錯,白純你說的對。我一直維持著兩者之間那脆弱的平衡,直到...”

“直到伊法安取走了【永恒石板】”

白純替他說出了那句話。

對方沉默了一瞬,然后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他取走了石板,于是平衡被打破了?!?

“一切都開始融合,完整的【赤沙之花】即將誕生?!?

“奇跡的秘儀變成了災厄的詛咒,真是...有趣。”

阿赫納低語著。

“我很好奇,你為何會允許他取走石板?”

白純突然開口。

是的,他明白。如果不是有阿赫納的默許,即使伊法安再強大,他也無法在赤沙賢者的面前偷走【永恒石板】。

對方又陷入了沉默,仿佛在回憶著什么。

“白純,你知道為什么會存在‘沙漠之花’嗎?”

白純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是選擇說出了自己收集來的那些有關“沙漠之花”的傳說。

阿赫納聽完后,居然笑了。

“原來外界還有這樣傳說嗎?”

“無限的財富,希望的方舟,黑王國度的救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肆意地笑了起來,連帶著那些血肉都瘋狂了。神廟在它們的蠕動間顫抖著,整個深層區都發出絕望的哀嚎聲。

隔了一會,他終于冷靜下來了,發現白純居然站在原地沒有移動一步。

“不好意思,白純,讓你看到了我失態的一幕?!?

白純搖頭,示意阿赫納繼續。

“白純啊,“沙漠之花”之所以存在,便是因為詛咒呀?!?

出乎意料的回答。

阿赫納繼續講述著那隱秘的故事。

“黑王隕落后,他的氏族分裂成五個團體?!?

“繼承了黑王名號的領導者【黑土之王】,釋”

“掌握黑王遺留下來的科技造物的【黃巖之王】,何塞”

“擁有無限化身的【沙暴之王】,梵”

“以及終末的象征者,【焚日之王】,法難主”

“當然,還有我。”

阿赫納無奈的一笑。

“背負永恒的詛咒的【赤沙之王】,阿赫納?!?

白純抓住了那個名詞。

“永恒的詛咒?”

阿赫納無比冷靜的回答著白純的疑問。

“沒錯,永恒的詛咒?!?

“黑王之所以會隕落,便是因為這永恒的詛咒。因此我不得不背負著一切,帶著我的子民,將自我封印在這虛幻的空間——‘沙漠之花’?!?

“我原本以為,脫離了永恒的詛咒,黑王國度便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但沒想到,過去了這么多年,黑王國度沒有迎來新生。反而是在內斗、天災間愈發衰亡?!衬ā炊蔀榱藘敉梁途融H。”

“真是諷刺啊?!?

“伊法安手持【黑土之王】的秘令,以他的名義向我取回封存在此地的【永恒石板】,因此我便允諾了他?!?

白純有些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真相。

“你就這樣給他了?你明明知道自己需要【永恒石板】來平衡【赤沙之花】的融合,你為什么就這樣給他了!”

“為什么,阿赫納!”

白純的語氣不自覺的變得有些激動。他無法理解阿赫納的做法,寧愿毀滅自己,毀滅“沙漠之花”也要交出【永恒石板】。

血肉的觸手在一瞬間舞動起來,眨眼間就來到了白純的面前,無數的手臂揮舞著即將吞吃他。

“住手!”

阿赫納呵斥著他的子民。

血肉的觸手有些不甘心,但在阿赫納的命令下還是緩慢的退去,選擇放過了白純。

“白純,不好意思,你沒受傷吧?!?

阿赫納報以歉意。

白純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位赤沙賢者,居然如此的溫柔,以至于剛剛自己都有些為他不鳴。

他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了。

“那么回答我吧,阿赫納,你是為了什么?或者說【黑土之王】是為了什么?”

白純堅毅的眼神看向阿赫納,他想要知道。

阿赫納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居然覺得對方和自己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的純粹、那么的執著。

那雙目光,他在自己的子民中也時??吹?。

他笑了笑。

“因為他需要,所以我給了?!?

“什么?”

白純沒有明白。

“因為我愿意。伊法安帶來的手令上記錄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黑王的國度現在正是需要【永恒石板】的時候,所以我給他了?!?

“即使我會被【赤沙之花】吞噬,即使‘沙漠之花’會瀕臨崩潰,我和我的子民們都愿意。”

“我在數百年前,選擇背負石板放逐自我,也會選擇在數百年后犧牲自我,歸還石板。”

“因為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詛咒?!?

他環抱自我,閉目虔誠。身體下的血肉花朵和那扭曲的枝條似乎也在回應他的話語,輕輕的舞動著。

白純有些不忍,這就是一位賢者最后的歸宿嗎。

在寂靜的陵墓中,成為血肉的怪物。

“【永恒石板】到底是什么?”

白純問道。

“外來之人,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這是我們黑王國度背負的秘密?!?

“但我可以幫你最后一個忙?!?

“什么?”

阿赫納睜眼,看向白純。他那蒼白無光的瞳孔中居然出現了一絲亮光。

“擁有【賢者】之名的我能預見你的未來,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但我也能看到你身上的詛咒和代價。”

“瀆神之牌·魔術師、瀆神之牌·愚者?!?

“我也看見了它們。”

白純聽聞,心中一驚。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暴露了,他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但下一刻,他又意識到了什么,放下了手,看向阿赫納。

對方微笑著,似乎并未對他剛剛的不敬有所不滿。

“即使沒有【阿赫納的赤沙之花】,我也能替你拔除你身上的詛咒,白純”

白純眼神一亮,似乎找到了轉機。

“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

阿赫納莊嚴而鄭重的宣誓著他的契約。

“我希望你能拯救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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