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妖怪這番話讓戚扶游怒上心頭，這些年積攢的怨氣瞬間傾瀉而出，此刻他顧不得越來越緊的鎖銬，瞪著眼睛看過去，恨不得將眼前幾妖拆骨入腹。

“什么順應天道，你在說什么屁話！”

“你們故意挑起戰爭，害得人魔兩族相互殘殺，居然還敢說是順應天道！”

“若不是你們人族怎么會如此！”

“修真界又怎么會變成一片廢墟！”

“你行為之歹毒，心腸之狠辣就應該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砰！

戚扶游最后一字落在就被一股力狠狠踹了出去，他后背狠狠砸在地面上，頓時口吐鮮血。

“虛偽的人類，居然有臉講出這樣的話來！”

妖怪們也被這番話氣的不輕，原本正常的瞳孔逐漸變為血紅色，五指長出了尖銳的指甲，一副要把戚扶游吃下肚的架勢。

“九州大陸你們人族占四分，魔族占四分，最后給其他生靈只留下一分，你讓我們怎么活！”

“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反了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要是我們一直不反，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一輩子只能待在絮華城那個立錐之地！”

沈星樓桀驁不馴，垂著眼瞼冷哼一聲，“妖族乃是戰敗一族，先祖不曾趕盡殺絕就已是天大恩賜，你們非但不感恩，卻仍想卷土重來，畜牲就是畜牲根本不懂謝忱！”

“閉嘴！”

黑毛妖怪帶著長指甲的手用力朝著沈星樓方向一揮，頓時他胸口就出現了三道血痕。

沈星樓吃痛出聲。

這聲音引得許清宴皺眉，她慢慢偏頭看過去，眼中有流光閃動，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沈星樓仿佛知曉許清宴眼中的情緒，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能沖動。

她領會輕輕嘆口氣，微微后退半步，合上眼眸并不打算插手。

沈星樓見許清宴不曾動手微微松口氣，他生怕對方做出什么驚天之舉來，雖說這人性情淡泊，但也絕對不是忍氣吞聲的。

他看向氣到發顫的妖孽，忍著疼痛坐直，嘴角掛起笑容，但眼底卻皆是諷刺。

“你這妖怪到底在氣些什么，小爺說得都是真話，妖孽濫情處處留種，若不是你們管不住自己，造成妖族人口瘋長，又豈會覺得絮華城擁擠。”

“住嘴！”

在場所有妖物被氣到心肝顫，紛紛亮出尖銳的指甲，他們各自看了一眼，今日不論如何都得將這人吃剝皮下肚，要不然難解心頭之恨。

“各位大人……”

此等殺意許清宴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站了出來擋在了沈星樓面前，微微彎著身子態度極為謙遜。

“各位大人他年紀小不是很懂事，請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成王敗寇本就沒什么好說的，如今九州大陸妖族已經占了大半，其他各族大勢已去也只能過把嘴癮了。”

“若是你跟我們這樣的小人物置氣，就顯得你們戰勝族小氣了。”

“退一步來說各位大人不是有事情吩咐我們去辦嗎？”

“不如給我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妖孽們諷刺一笑，紛紛對視一眼，譏嘲道，“你倒是能言善辯，就是光有一張嘴沒半分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