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聽見這句話時,林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對于這個僅一面之緣的女子,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最終也會落得跟郭月一樣的下場。
她稀里糊涂的活著,對自己所處何地,對身邊的人是誰,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林煙將最后一口食物咽下,抬頭看了一眼洛芝,她絕不會就這樣容忍自己稀里糊涂坐以待斃下去。
“洛芝姑娘,這些東西天天吃,有些發膩,明日可否換些新鮮花樣。”
聞言,洛芝冷哼了一聲,“換了也沒什么區別。”
話雖如此,第二天,洛芝送來的菜肴確實變了花樣,雖然依舊一股子藥味,但至少能證明林煙是可以提一些要求的。
第三天,洛芝送來的飯菜,有林煙要求的栗子糕。
第四天,有果干蜜餞。
第五天,食盒上插了一朵新鮮的月季。
看著鮮艷欲滴的紅色月季,林煙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憐惜地摸了摸花蕊,閉眼聞了又聞,最后伸手將月季插進發髻,惹來洛芝一陣白眼。
“快吃!”洛芝出聲催促道。
“咳咳咳……”,林煙拈起糕點咬了一小口,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緊接著喘不過氣一般,歪倒在洛芝身上,呼哧呼哧地撫著脖子,小臉憋得通紅,眼睛腫得只剩一道縫。
洛芝見狀瞬間慌了神,忙大聲呼喊大夫,慌亂間林煙頭上的月季都被她撞掉到了桌下。
林煙趁亂摸走了洛芝身上的短刀,借洛芝把她扶到床上之際,將其藏在了床下。
大夫大約是隨時候命,一刻鐘不到就來了。
林煙渾身滾燙,一片一片的紅斑,臉腫的跟饅頭一般,已經完全看不清面容。
看見林煙的模樣,大夫不禁摸了一把汗。
“王妃今日吃了什么東西?”大夫把了脈,回頭問道。
洛芝把食盒遞上,“只吃了一口栗子糕”。
“王妃之前有吃過栗子糕嗎?有沒有什么不適?”
“前日吃過,沒有不適。”
聞言,大夫摸了摸下巴,疑惑地搖了搖頭,“奇怪了……”他摸著林煙的脈陷入沉思。
“王妃今日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沒有。”洛芝篤定的回答道,林煙的活動范圍幾乎就這個房間,除了洛芝每天送來吃食,不曾出去也不曾與旁人接觸過。
“王妃的癥狀像是枯草熱,得知道是什么引起的才行,不然怕治標不治本。”大夫思索著寫下一張藥房,洛芝看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里面的藥材都十分珍貴甚是難得,不過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令她為難的是,里面有幾味藥,是林煙絕對不可以碰的。
“這幾味藥可以去掉或者用其他的替代嗎?”洛芝指著藥方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要趕緊給王妃服藥,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按藥方抓藥。”
正當洛芝為難之際,一道年輕貴氣的聲音響起。
眾人忙起身行禮。
“可是再過兩日,她就得放血……”
“咳咳咳……她死了的話,藥引就徹底沒了。”
洛芝還想說什么,被男子出聲打斷,不得不照做。
聽著吵鬧聲,床上的林煙艱難的睜開眼睛,從腫脹的眼縫中勉強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單薄卻不容忽視,她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那人的模樣。
這人她好像在哪兒見過,有股說不上來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