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可是要燒了此處?如今天干物燥,恐怕不妥,此處偏僻,若怕旁人誤入,不若在四周種一圈刺籬。”
謝承乾掃了一眼四周的枯枝落葉,這一把火下去燒掉的恐怕不止凝霜宮。
“不用擔(dān)心,朕的親衛(wèi)自會處理。”小皇帝拍了拍謝承乾的肩膀笑道,那笑容看得宋淺淺心生寒意,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般。
“端王莫不是對此處有所留戀?”見謝承乾不愿離開,小皇帝問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這句話謝承乾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小皇帝明顯在給他挖坑。
“咳咳咳咳……”就在宋淺淺想謝承乾會怎么辦時,謝承乾忽然咳嗽起來,他捂著嘴咳得撕心裂肺,一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洛芝趁機潛到宋淺淺身邊,“他說那里有個狗洞,你從那兒走吧。”
宋淺淺順著洛芝手指的方向看去,墻邊靠著一塊兒不起眼的石頭,沒看見什么狗洞呀。
宋淺淺正想再向洛芝確定一下,可一回頭洛芝有不知哪里去了。
無奈,宋淺淺只得順著樹干滑下去,落地的時候還崴了一下腳。
使勁兒把那石頭挪開,果然是一個半人高的狗洞,來不及想謝承乾是怎么知道的,宋淺淺連忙不顧形象地鉆了出去。
狗洞被封太久,已經(jīng)結(jié)上了厚厚一層蜘蛛網(wǎng),宋淺淺用棍子胡亂攪了兩下,灰頭土臉地鉆了出去。
洛芝正在狗洞外等著宋淺淺,人一露面,她二話不說,拉起宋淺淺就跑。
宋淺淺只覺得耳邊風(fēng)聲呼嘯,她完全不知道是往哪兒去,只能被迫跟上洛芝的腳步,待洛芝停下時,宋淺淺已經(jīng)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嗬”“嗬”“嗬”,宋淺淺叉腰喘著粗氣,她臉上的面紗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刮掉了。
鵝黃的羅裙上沾了些臟污,頭發(fā)也亂糟糟的,還掛著些枯葉,與那張澄澈干凈的面孔形成一種絕美的反差。
洛芝看得愣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前面是容貴人的寢宮,王妃去整理一下儀容。”
“可容貴人認識林煙。”宋淺淺摸索著摘下發(fā)間的枯葉,出聲提醒道。
“沒事,她不會說出去的。”洛芝胸有成竹道。
“就算容貴人可信,但她身邊的人呢?小心點兒總是好的。”宋淺淺一邊彎腰拍裙擺的泥土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
“刺啦”一聲,布帛裂開的聲音,宋淺淺抬頭看去,洛芝竟將自己的衣擺撕爛,面不改色地講布料遞給宋淺淺。
宋淺淺滿臉疑問地接過布料,“做什么?”
“你說的有理,先拿這個把你臉遮一遮吧。”洛芝揚了揚下巴,難得出言贊成。
洛芝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她看起來像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但身上那股颯爽果決的氣質(zhì)真的是令人欽佩。
不知道是否錯覺,宋淺淺總覺得容貴人看見洛芝的瞬間眼底有絲嫉妒一閃而過,不過她很快掩蓋了過去,滿面春風(fēng)熟稔地挽上宋淺淺的胳膊,將兩人引了進去。
“皇后的賞花宴還未結(jié)束,端王妃快些回去吧。”宋淺淺才換好衣服,容貴妃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催促了,那樣子看起來,好像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