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毒深了,病重了,身子骨更弱了,不然為什么前兩個藥引子的鮮血都無這種令人著迷的氣息。
謝承乾本不必親自來取血的,只是洛芝生氣,而他久未回府,便趁此機(jī)會回來一趟。
沒成想,還沒跨進(jìn)院門就聽見一個女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把他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自己還哭得傷心,這是觸什么景傷情了?
宋淺淺的眼睛和鼻頭還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謝承乾回想了一下,好像每次看見她,這張臉就沒好過。
細(xì)心地幫宋淺淺包扎好傷口,又將人抱到床上,仔細(xì)掖好被角,才吹滅蠟燭離開。
不多時,洛津就收到暗衛(wèi)來報:宋淺淺私會男子,二人舉止親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許久。
那暗衛(wèi)一直守在門外,盯著門窗上的影子看了半宿,也不知腦補(bǔ)出了什么畫面,也許是蚊蟲太多,也許是觸景生情,他這匯報多少夾雜了些私人感情,言語中無意識地將宋淺淺貶低了一番,什么浪蕩不知廉恥之類,總之大意是宋淺淺德行不端,不配當(dāng)端王妃,更不配留在端王府。
洛津聽完果然勃然大怒,氣得將手中杯盞扔了出去,剛好砸中那暗衛(wèi)額頭,頓時血流如注,那暗衛(wèi)卻一動也不敢動。
“混賬!”雖氣惱宋淺淺,但洛津這話卻是對著暗衛(wèi)說的,“你可知錯!”
暗衛(wèi)低著頭默不作聲,半晌才憋出一句“屬下知錯”,無論怎樣,宋淺淺如今的身份是端王妃,算是端王府的一個主子,他是沒有資格去議論主子的,更別說他剛剛言語中諸多貶低之詞,就算洛津立刻殺了他,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半晌,洛津才平靜下來,捂著額頭擺了擺手,“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聞言,暗衛(wèi)如蒙大赦,瞬間消失在原地。
然而他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兩道影子跟了上去,如果沒猜錯,那暗衛(wèi)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
“許久不見,小王爺手段變狠了不少。”一個儀表堂堂器宇軒昂的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正是那暗衛(wèi)口中的野男人謝承乾。
“剛剛那暗衛(wèi)是別人安插進(jìn)來的,剛好借此機(jī)會除掉罷了。”洛津瞬間沒了氣勢,趕緊解釋道。
他沒想到再次見到兄長竟是這般畫面,三年未見,兄長似乎消瘦了許多,而且面帶病氣,臉色蒼白得仿佛要不久于人世。
“兄長,真的是你嗎?”洛津眼角泛紅,聲音也哽咽起來,再無往日跋扈的氣焰,濕漉漉的眼睛像個孩子一樣盯著謝承乾。
見洛津這副模樣,謝承乾無奈地?fù)u了搖頭,伸手摸了摸洛津的頭頂,就像從前一樣。
這一摸不打緊,洛津的眼淚卻瞬間掉了下來,接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止都止不住。白天他還嘲笑宋淺淺哭得難看,沒成想,這會兒輪到自己了。
“如果我說,我不是他,而是他的雙生子弟弟,你信嗎?”謝承乾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像一片內(nèi)有暗流而表面平靜的湖水。
聞言,洛津愣了一下,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無意識的抽噎著說:“我信,兄長說什么我都信。”
洛津有好多話想問,但不知從何問起,他想,兄長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