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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倔強的老夫子

淮水靜虛宗的臨時工坊里,銅屑與墨香交織得能嗆出眼淚。

墨谷子背著手站在案前,脊梁挺得比工坊里的銅柱還直,面前攤著三張泛黃的符紙,每張紙上都畫著半成的符紋——那是他特意從精工閣壓箱底的題庫里翻出來的“入門難題”,分別是“引氣符”“凝水符”“聚火符”。

見蘇言進來,墨谷子清了清嗓子,板著臉開啟“師父訓話模式”:“蘇言,先跟你說說我精工閣的底細。別瞧現在就我跟幾個老伙計撐著,當年在蓬萊閣,咱精工閣可是‘符紙半邊天’!別的長老靠丹靠劍靠靈寵,咱就靠一雙手一支筆,畫出來的符能擋元嬰、能聚靈氣、能修傀儡,連云陽師祖當年都夸咱‘一筆定乾坤’!”

他指了指案上的符紙,眼神里滿是“這可是傳家寶級學問”的驕傲:“你可別小瞧畫符,在道門里,符紙就是‘萬能鑰匙’!煉丹要‘鎮火符’控溫,御劍要‘輕身符’提速,護山要‘結界符’擋敵,就連給凡人治病,都得用‘清心符’穩心神。沒咱畫符的,那些修仙大佬跟沒了爪子的貓似的,再厲害也耍不開!”

說著,他故意把符紙往蘇言面前一推,指尖在符紋暗紋處敲了敲,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三張符看著基礎,實則符文轉折處藏著三重暗紋,當年我剛學畫符時,光是琢磨一張就用了兩個時辰。給你三個時辰,畫不好就罰你磨三天銅粉——別嫌罰得重,畫符這手藝,差一分毫都能出人命!”

那表情,活像個拿著滿分試卷刁難學渣的老教授,眼神里明晃晃寫著“等著看你抓耳撓腮”。

倒不是真刁難,實在是蘇言最近風頭太盛,又是揍元嬰又是立宗門,他這當師父的總覺得該敲打敲打,讓這小子知道“姜還是老的辣”。

蘇言接過符紙,低頭看了眼暗紋,眼睛亮得像揣了兩盞小燈籠:“多謝墨長老指點!原來畫符在道門里這么重要,弟子這就去好好畫!”

他抱著符紙轉身就走,腳步輕快得像偷了糖的小孩,半點沒看出“知難而退”的苗頭。

墨谷子看著他的背影,捋了捋胡子,心里暗忖:

年輕人就是毛躁,等會兒畫不出來,看你怎么收場!

他慢悠悠坐回案前,拿起銅尺打磨機關零件,銅屑掉在地上都帶著“我穩贏”的節奏,甚至已經開始在腦子里排練后續臺詞:等蘇言垂頭喪氣回來,他就先嘆口氣,再慢悠悠解析暗紋,最后補上一句“當年我畫符畫到手指抽筋”,保管把“謙虛好學”四個字刻進這小子骨子里!

誰知還沒等他磨完半塊銅片,就聽見“噔噔噔”的腳步聲。

蘇言捧著三張畫好的符紙沖進來,符紋流暢得像水流過鵝卵石,暗紋處金光閃爍,比他當年畫的還規整,連符紙邊角都裁得整整齊齊。

“墨長老!弟子畫完了!”蘇言把符紙遞過去,語氣誠懇得像在交作業,“就是不知道暗紋的角度對不對,您給看看?”

墨谷子手里的銅尺“啪嗒”掉在地上,滾出去老遠。他彎腰撿符紙時,腰板都差點閃了,湊到燈前仔細看——可不是畫完了嘛!每張符的暗紋都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甚至在符文收尾處還巧妙融了絲真樞氣,符力凝練得能看出淡淡光暈!

他掐指一算,從蘇言走起到回來,滿打滿算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你……你這是拿現成的符糊弄我?”墨谷子的聲音都有點發顫,古板的臉瞬間僵住,嘴角抽了抽,又強裝鎮定地翻了翻符紙,

“這暗紋你看一遍就懂了?當年我可是……”

“啊?現成的符?”蘇言撓了撓頭,笑得有點靦腆,“沒有呀長老,弟子就是對著符紙琢磨了琢磨,想著用真樞氣順著暗紋走,沒想到還挺順利。”他心里卻長舒了一口氣——多虧了影分身,一個蹲在角落解析暗紋,一個在桌上調配朱砂,一個專注畫符,流水線作業能不快嗎?

墨谷子盯著符紙看了半天,又看了看蘇言一臉“我只是運氣好”的純良模樣,心里的好勝心瞬間被點燃,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他“噌”地站起來,轉身從木箱里翻出個紫檀木盒,盒面雕著復雜的云紋,打開時還帶著“咔嗒”一聲清脆的機關響——這可是他的寶貝疙瘩!

“你再試試這個!”墨谷子把木盒往蘇言面前一推,下巴抬得老高,一本正經地放狠話,“這是‘鎮紙符’,能穩固靈脈波動,符文復雜程度是之前的十倍,還得用‘靈火’炙烤符紙邊緣才能成型。

當年我畫這張符,足足用了三天,還燒壞了兩張紙!給你半個時辰,畫完算你贏,畫不完……”

他故意頓了頓,想營造點壓迫感,結果話還沒說完,蘇言就眼睛亮晶晶地接過木盒:

“好!弟子一定好好畫!墨長老您放心,我肯定控制好靈火!”

說完抱著木盒就跑,差點撞上門框。

墨谷子:“……”

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干脆放下銅尺,搬了個凳子坐在工坊門口,活像個盯梢的老保安,眼睛死死盯著蘇言的住處,連眨眼都不敢太用力——生怕錯過這小子偷偷翻秘籍的畫面。

可還沒等他把凳子坐熱,就見蘇言又跑回來了,手里拿著畫好的鎮紙符,符紙邊緣泛著淡淡的銀火,符文間縈繞著絲真樞氣,連炙烤的痕跡都均勻得像用模具印的。

“墨長老!您看!”蘇言把符紙遞過去,語氣里滿是期待。

墨谷子接過符紙的手都有點抖,指尖觸到符紙邊緣時,還特意試了試溫度——不燙不涼,火候剛剛好!

他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符紙,古板的臉第一次露出“世界觀崩塌”的表情,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憋出一句:“你……你靈火溫度怎么控制得這么好?當年我可是……”

“哦!”蘇言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弟子想著,真樞氣能調節溫度,就試著用真樞氣裹著靈火,沒想到還真成了!就是不小心燙了下手指頭,不過不礙事!”

他說著還晃了晃手,半點沒提三個分身分工控火的事。

墨谷子盯著蘇言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案上的銅屑都跳了起來。

他轉身從木箱最底層翻出個布滿銅鎖的木盒,鎖芯還刻著精工閣的專屬符文——這是壓箱底的壓箱底,云陽師祖當年傳給他的“高階符樣”!

“你再試試這個!”墨谷子把木盒往蘇言面前一放,語氣里帶著點“破釜沉舟”的決絕,臉都繃成了鐵板,“這是師祖傳下來的‘聚靈陣符’,能匯聚方圓十里的靈氣,里面還藏著機關術的門道,當年我光是看懂就用了半個月,畫出來更是花了整整七天!你要是能在一個時辰內畫出來,我……我就把精工閣的機關秘錄都傳給你!”

他心里已經認定:這符涉及符法和機關術,就算蘇言是天才,一個時辰也絕對搞不定!這次定能讓這小子徹底熄火,乖乖聽他講“謙虛”的道理!

蘇言打開木盒,看到里面的符樣,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哇!這符樣的紋路,跟我之前研究的機關傀儡好像!多謝墨長老!弟子一定好好研究!”

他抱著木盒,腳步輕快得像踩了彈簧,轉眼就沒了影。

墨谷子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終于松了口氣,搬了張椅子坐在工坊里,泡了杯熱茶,慢悠悠地喝著。

茶霧繚繞中,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后續的說辭——等蘇言回來認錯,他就先嘆口氣,再拿出機關秘錄的目錄,語重心長地說“修仙之路無捷徑”,保管讓這小子心服口服。

可還沒等他喝完一杯茶,就聽見“噔噔噔”的腳步聲。

蘇言抱著符紙和一張寫滿字的紙跑進來,臉上滿是興奮:“墨長老!您看!我畫好了!還發現了點小問題!”

墨谷子接過東西,低頭一看,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砸在案上,茶水灑了一地。

符紙上的聚靈陣符畫得規整無比,旁邊的紙上還畫著密密麻麻的修改筆記,標注著“第三十七道紋路調整角度,聚靈速度提升三成”

“第五十二道紋路結合齒輪傳動,靈氣分布更均勻”,甚至還畫了幾個小圖,標注著真樞氣融入的節點!

這些修改不僅跳出了傳統符法的框架,還結合了《靈樞煉真錄》的原理,復雜得讓他都得瞇著眼琢磨半天才能看懂!

“這……這是你一個時辰內弄出來的?”

墨谷子的聲音都變調了,古板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手里的筆記都有點拿不穩,指尖甚至在微微顫抖,

“你……你是不是偷偷翻了我的機關秘錄?”

“沒有呀!”蘇言搖搖頭,語氣依舊誠懇,“弟子就是覺得這符樣很有意思,就多琢磨了琢磨,沒想到還真發現了點小問題。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您別生氣,我再改!”

墨谷子看著眼前的符紙和筆記,又看了看蘇言一臉“我只是隨便研究了下”的純良模樣,突然長嘆一聲,癱坐在椅子上,脊梁第一次沒挺那么直,活像個被抽了筋的木偶:

“罷了罷了……我這當師父的,反倒被你這徒弟給上了一課。你這孩子,哪是需要教的?分明是來氣我的!”

他說著,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最后干脆破功笑了出來——雖然被打臉打得有點疼,但看著蘇言這股子又聰明又好學的勁頭,心里比誰都高興。

他從懷里掏出一把銅鑰匙,鑰匙上還掛著個小小的機關銅片,遞給蘇言:“這是精工閣機關秘錄的鑰匙,你拿去看。以后畫符要是有什么想法,別憋著,咱爺倆一起琢磨——說不定你還能教我兩招!”

蘇言接過鑰匙,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多謝墨長老!弟子一定好好學!以后有不懂的,還得麻煩您!”

墨谷子:“……”

蘇言拿著機關秘錄鑰匙走后,墨谷子坐在工坊里,越想越不對勁。

他盯著案上那張被蘇言修改過的聚靈陣符,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銅屑被震得來回跳動,活像他此刻亂成一團的心思。

“不對!絕對不對!”墨谷子猛地一拍桌子,差點把剛泡好的涼茶打翻,

“畫符講究的是循序漸進,那小子就算悟性再高,也不可能一炷香畫完三重暗紋,半個時辰搞定鎮紙符,還能修改師祖的高階符樣!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他捋著胡子,眉頭擰成了疙瘩,腦子里像轉著精密的機關齒輪,開始瘋狂復盤——蘇言最早是旭東的俗家弟子,后來才歸到他門下。

旭東那老小子雖然愛逛勾欄,但在蓬萊閣時也是有點本事的,煉丹和術法都還算拿得出手。

難道是旭東偷偷給蘇言傳了畫符的秘訣?

可轉念一想,墨谷子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旭東那老小子最不耐煩畫符,當年讓他幫忙畫張簡單的清心符,他都能畫得歪歪扭扭,還找借口說‘符紙硌手’。他怎么可能教出這么厲害的徒弟?”

排除了旭東,墨谷子的目光落在了案上的高階符樣上——這可是云陽師祖傳下來的寶貝,蘇言修改符樣時用到的機關原理,連他都得琢磨半天,蘇言一個剛接觸機關術的小子,怎么會懂這么深?

“難道……是師祖偷偷傳藝?”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墨谷子的眼睛瞬間瞪圓,古板的臉漲得通紅,

“好啊!云陽師祖偏心!當年傳我符樣時還說‘要靠自己琢磨’,結果偷偷給蘇言傳了秘訣!不行,我得找旭東問問清楚,要是他知道什么,非得讓他說出來不可!要是他不說,我就……我就跟他沒完!”

墨谷子越想越氣,抓起案上的機關拐杖,“噔噔噔”地就往外走,脊梁挺得比平時還直,活像個要去討公道的老秀才,眼神里滿是“我一定要問出真相”的決絕。

墨谷子一路打聽旭東的下落,最后在揚州最有名的妙音坊門口停住了腳步。

粉色紗燈在風里晃悠,絲竹聲混著女子的笑聲飄出來,像勾人的鉤子。他攥緊機關拐杖,指節都泛了白:“旭東那老小子,竟然躲在這里!”

剛邁進門檻,香風就裹著脂粉氣撲過來,墨谷子猛地屏住呼吸,鼻子里還是鉆進一股甜膩的味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三個穿水紅衫子的女子立刻圍上來,手還想往他胳膊上搭:“道長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

“別碰我!”墨谷子往后跳了一步,道袍下擺都掀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我找旭東!旭東道人在哪?”

“喲,墨老鬼?你怎么來了?”二樓雅間傳來旭東的聲音,他探出頭,手里還端著個酒盞,身邊倚著個穿綠裙的女子,

“快上來坐!紅姑,給我這老伙計添個座!”

墨谷子踩著樓梯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銅片上。

進了雅間,他一眼就看見旭東摟著紅姑的腰,桌上擺著兩碟小菜,一壺酒快空了。

“旭東!你還有心思喝酒!”墨谷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戳,

“我問你,蘇言畫符的本事是不是你教的?師祖是不是偷偷傳了他秘訣?你今天不說清楚,我……”

“哎哎哎,先別急啊!”旭東笑著把他按在椅子上,滿滿倒了杯酒遞過去,

“什么秘訣不秘訣的,先喝口酒潤潤嗓子。你看你,跑這么快,臉都紅了。紅姑,給墨道長唱段《采蓮曲》,讓他松快松快。”

墨谷子盯著酒杯里晃動的酒液,心里的機關齒輪又轉起來:“他故意轉移話題,還讓女子唱歌……這是考驗我的定力!對,肯定是!他知道我不懂這些,想讓我分心!”

他接過酒杯,梗著脖子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像火一樣燒過喉嚨,他猛地咳嗽起來,眼淚都嗆出來了。

“慢點喝!”旭東拍著他的背哈哈大笑,“這是揚州的‘燒刀子’,烈得很!你這老小子,平時除了銅屑就是符紙,哪喝過這個?”“少跟我來這套!”

墨谷子擦了擦嘴,板著臉,“我問你,蘇言的事……”

“來來來,再喝一杯!”

旭東又給了他滿上,“喝了這杯,我就跟你說。”

墨谷子盯著酒杯,心里犯嘀咕:“他肯定是想灌醉我,讓我問不出真相!我得忍住!”

可手還是不聽使喚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墨谷子的眼神漸漸發直,嘴里還斷斷續續地問:“蘇言……師祖……秘訣……”

最后“咚”的一聲,趴在桌上不動了。

旭東看著他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這老鬼,喝這么點就醉了。紅姑,讓人把他扶到客房去,別著涼了。”

第二天清晨,墨谷子在陌生的錦被里醒來,頭疼得像被機關錘砸過。

他坐起來,看著雕花的床頂,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我在哪?”昨晚的畫面碎片般涌出來——妙音坊、旭東的笑臉、辛辣的酒、紅姑的歌聲……他猛地一拍大腿:

“糟了!我被旭東灌醉了!他用酒考驗我,我沒通過!”

他踉踉蹌蹌地走出客房,正好碰到揉著太陽穴的旭東。

“墨老鬼,醒了?”旭東笑著遞過一杯茶水,“昨晚喝得不少啊,要不要再喝兩杯醒醒酒?”

墨谷子接過茶水,一口灌下去,眼神瞬間清明了幾分:

“你別想再用酒蒙混過關!今天我不喝醉,你必須告訴我蘇言的事!”

“行啊,”旭東挑眉,“想知道?那就跟我來,今天咱們好好喝,你贏了我就說。”

又到了妙音坊,旭東點了一桌子菜,還加了兩壺酒。

“今天咱們換個玩法,”旭東舉起酒杯,“我唱首歌,你喝一杯;你問個問題,我喝一杯。怎么樣?”

墨谷子心里一動:“他這是換了考驗方式!想讓我在聲色里保持清醒!我不能輸!”

旭東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揚州小調,聲音還挺好聽。

唱完,他把酒杯遞到墨谷子面前:“該你了。”

墨谷子接過酒杯,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我問你,蘇言是不是……”

“別急啊,”旭東打斷他,自己也喝了一杯,

“我還沒問你呢。你說,我這歌好不好聽?”

“不好聽!”墨谷子硬邦邦地說,“我問你……”

“不好聽也得喝一杯!”旭東又給他滿上,

“這是規矩。”墨谷子沒辦法,只能又喝了一杯。

就這樣,旭東要么唱歌,要么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墨谷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又醉倒在桌上。

旭東看著他,無奈地笑了:“這老鬼,怎么這么死腦筋。”

第三天,墨谷子醒來時,腰都酸了。

他扶著墻走出客房,眼神卻依舊堅定:“今天我一定要贏!不能再被他灌醉!”

到了妙音坊,旭東已經在等他了,桌上擺著三壺酒。

“墨老鬼,今天是最后一天,”旭東笑著說,“咱們一口悶,誰先倒下誰輸。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好!”墨谷子攥緊拳頭,“我要是贏了,你就得告訴我蘇言的事!”

兩人端起酒杯,同時喝了下去。一杯、兩杯、三杯……墨谷子的手開始發抖,視線也模糊了,可他還是硬撐著:

“我……我沒醉……你說……蘇言……”

“墨老鬼,你不行了。”旭東拍了拍他的肩膀,

“認輸吧。”“我不認輸!”

墨谷子還要再喝,卻被旭東攔住了。“別喝了,”旭東無奈地說,“你都站不穩了。”墨谷子晃了晃,最后還是倒在了椅子上,徹底醉了。

旭東看著他,搖了搖頭,讓人把他送回了工坊。

專注研究第四天早上,蘇言正在工坊里研究機關圖紙,白驃跑了進來,笑得前仰后合:

“師兄!你知道嗎?墨長老和旭道長這三天可熱鬧了!”

“怎么了?”蘇言頭也沒抬,手里還拿著筆在圖紙上畫著。“墨長老去找旭道長問事,結果旭道長帶他去了妙音坊!”

白驃捂著嘴笑,“聽說墨長老每天都被喝得大醉,今天早上回工坊時,腰都直不起來了,還說什么‘沒通過考驗’!”

蘇言這才抬起頭,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墨長老還真是……執著。不過他和師父能一起喝喝酒,也挺好。”

說完,他又低下頭,繼續研究圖紙:“我這張機關符的圖紙快畫好了,等畫完了,給墨長老看看,讓他指點指點。”

白驃看著他專注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師兄,你就不好奇妙音坊是什么樣嗎?”

“有什么好奇的,”蘇言笑著說,“研究圖紙可比那些有意思多了。”

墨谷子在工坊里躺了半天,頭疼得還是厲害,腰也酸得直不起來。

他看著案上的符紙,心里滿是挫敗:

“可惡!旭東那老小子太厲害了!我斗不過他……”

就在這時,蘇言拿著幾張圖紙走了進來,笑著說:“墨長老,您看我畫的機關符圖紙怎么樣?我在里面加了您之前說的齒輪原理,還改進了符紋的角度,您給指點指點?”

墨谷子抬起頭,看到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符紋和機關標注,眼睛瞬間亮了。

他掙扎著坐起來,雖然腰還是疼,但眼神里卻燃起了斗志:“你這小子,竟然敢改進齒輪原理?讓我看看!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接過圖紙,湊到燈前仔細看,嘴里還念叨著:“這里的齒輪咬合角度不對,會影響靈氣傳輸……還有這里的符紋,應該再調整一下……”

至于斗酒失敗的懊惱,早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在技術和畫符面前,其他的事好像都沒那么重要了。

他挺直腰板,雖然還是有點疼,但脊梁卻比平時更直了:

“蘇言,你這圖紙畫得還行,但還有很多改進的地方。咱們一起琢磨琢磨,一定要把這機關符做到最好!”

蘇言笑著點頭:“好!多謝墨長老!”工坊里,銅屑又開始跳動,符紙和圖紙鋪了一桌,兩個專注的身影在燈下拉得很長,空氣中滿是專注和熱情——這才是墨谷子真正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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