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這就是您的神位嗎?”
“你可以當成是。”
路回走到了那扇門前,毫不猶豫地穿過了它,隨后,漆黑的天空恢復了正常,人們的記憶也在那一刻消失,路回看向身旁男人的臉:“我沒感覺到自己有什么變化。”
“但是,我好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
“噓,請不要說出來,否則會招來不幸。”他擺擺手,“其實您自身的變化已經很明顯了。”
“我要賦予您的,就是……真正的人性。”
“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吧,星辰大人,無論是過去或現在,亦或是未來。”
“遺忘過去,重新開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話似乎帶有某種魔力,說完后的不久,路回就昏昏欲睡,院長直接把小路回抗了起來,轉了個身。
來自未來的路回默默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與他撞了個照面。
“哎呀哎呀。”
院長單手抬了抬眼睛,“瞧瞧這是誰……一位異時空的旅客。”
路回看了一眼他肩膀上幼年的自己:“你不用跟我裝傻了,如你所見,我來自未來。”
“嗯,然后呢,你需要回去的方法?”
“我需要一個真相。”路回摸出了武器,刀刃指向他,“你其實什么都知道,包括我就是你肩膀上孩子未來的靈魂,也包括我的真實身份。”
“在未來,我得到了惡魔皮手賬本,緊接著我對它許下了一個看似不可能實現的愿望,我希望我能成為院長,然后你就跑了……它不可能胡亂實現不合理的愿望,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說的對嗎?”
“001號林述的越獄,你的越獄,突然出現在醫院里的亡靈黑龍都是你一手策劃,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回冷笑幾聲:“全知全能的并非是星辰之主,是你才對吧,神異基金會會長對我說我們醫院有兩位舊日支配者的時候我還有些想為你們辯解,其實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白大褂的男人皺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必跟我角色扮演,我相信全知全能的你根本不會聽不懂未來發生的這些事情的意思——”
“……”
男人沉默了。
“好吧,路回,看來你的性格確實改變了不少,但是我有一點要解釋一下。”
“什么?”
“我親愛的000號,我可不是什么舊日支配者,而且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
“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相信林述,我們兩個永遠都是你可以信賴的家人……至于回去的方法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是凡事皆有代價,你用什么來與我談條件呢?”
“你都說是家人了,一家人還說什么代價?”路回道。
“哈哈,你說得很好,你想得也很美。”男人朝他伸出手,竟然觸碰到了他的肩膀。
他拍了拍他的肩:“很久沒吃藥了吧,我給你準備的藥物都是特殊的,長期停藥會非常危險。”
他從手中變出一瓶藥:“吃幾個。”
路回直接接過,擰開藥瓶倒了幾粒在手心,然后一吞而入。
“你不害怕我害你?”
“你要是想害我我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
“那確實……我會給你藥物,想活命的話就別停。”
“……”
“好吧逗你玩兒的,這些藥品都是我的神力凝結而成,可以在生死危機的時候出現保護你的生命。”
所以之前在夢中被格拉基棘刺洞穿的時候其實是這些神力救了自己一命?
路回對院長這幅無所謂的態度相當無語。
“藥已經吃了,我要怎么回去。”
“你真的要回去嗎?按照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你就算回去也改變不了什么,結局已經很明顯了,你的隊長你的隊友全都受到了格拉基的詛咒,他們遲早會死。”
男人指向后方:“你也看見了你的過去,所有人都會離你而去,我賦予你人性是讓你去認識這個世界,而并非感情用事。”
“你認識得如何?”
“我認識到有同類的存在,世界才會豐富多彩,如果他們全部消失,這個世界于我和空白的病房無異。”他回答。
路回盯著男人的眼睛:“我還沒玩夠呢,他們怎么能死?”
這番話說完,眼前的男人又突兀地笑了起來。
“真可笑——你是神,你的父母想要將你作為容器復蘇邪神,但是那只邪神根本就不夠格,所以祂死了,你待過的孤兒院院長取走了你作為‘人’的異能,他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受到神罰。”
“你的記憶遺失了太久,恐怕都忘了自己的生命有多么漫長——你不會死,但是你會眼睜睜看著所有人死在你的眼前。”
“最終,從人性回歸到神性,重回神位。”
男人朝著路回伸出了手,路回突然感覺自己突然變得十分疲憊,他的身形越發透明,直接從靈魂狀態變成了一顆金色的光球,附著在幼年自己的身上。
“我還是喜歡你直接叫我尤歌啊,000號,難得在這個時空重逢,不如你就直接呆在這里見證完過去發生的一切。”
“我當然不會食言,在不久的將來,你會如愿見到許子澄。”
尤歌將幼童抱好,閉上了眼睛,一個瞬身便消失不見,然而在不久之后,又有人重新踏入了這片已經變得破敗的別墅。
來人一身整潔,白帽白禮服白皮鞋,穿戴整齊,他將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茍,仿佛自己站在這里面對的并非是廢墟,而是精致高雅的上流晚會殿堂。
這個人是謝圖亞,路回夢境中出現過的“魔術師”化身之一。
謝圖亞提了提手杖,表情有些不滿:“還是來晚了……明明我在感受到主的氣息瞬間就盡快趕來,沒想到還是被搶先了一步。”
“尤歌先生可真狡猾啊——”他腹誹道,神色略為陰沉地離開了原地,他朝著一旁道路走去,那正是之前路回與三號逃跑的地方。
路上沒有人,但是有一具金毛犬的尸體,它的眼睛還是睜著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謝圖亞站定在它的旁邊:“你好像很不甘心。”
“你的名字是?”
“啊。”
“三號,相當于沒有名字……”
“真可憐,你們這些動物的宿命就是把一生都貢獻給人類,而自己卻慘遭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