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芯:“母后……”
顧歲歲沒有理睬前面的兩人說了什么,她有些自言自語:“四哥哥什么時候才回來呢?”
“我好想他。”
“一定要把賦寫完,他才會回來嗎?”
“可是……我早就寫完了…”
“不回來,換我去找你吧。”
“……”
慢慢的,顧歲歲微抬的手垂下,安詳的躺在榻上,一如曾經那個無憂的姑娘。
…
景儀55年,當朝太后離世,白布染街,舉國哀悼。
趙銘在收拾顧歲歲的遺物時,發現床頭有一個破舊的小木箱,他好奇的拿過來,放在膝蓋上,然后扣動鎖扣,打開了木箱。
木箱里面,有一頂已經枯萎的干花花環,一張畫有兔子樣式的燈籠紙,一卷寫好的賦,還有一根白玉簪以及一封邊角早已發黃的信。
趙銘的淚水不經意間已經打濕了面龐,原來,母后早已把賦寫完,卻依舊年年復年年的寫著,而其他的東西,在他把箱子打開的第一眼,便知曉里面是何物。
干花是父皇母后下江南時,父皇親手采花為母后編制的花環。
兔子燈籠紙,是元宵節父皇為母后猜燈謎所贏來。
白玉簪是父皇迎娶母后時,發上簪的那一根。
而這封信,是當年父皇離開時,交給他,讓他保管的。
之前他還猜疑為何信會丟失,為此還責罰了看守的門衛,卻不知,早已被母后拿了去。
信一看就被反復拿出來觀摩多次,褶皺頗多,邊角暗黃。
趙銘微抖的手打開信封,展開褶皺的信紙,熟悉的字跡印入眼簾:
吾趙凜,字宵。
吾妻顧晗,字歲愉。
吾常想,宵乃夜,晗乃日,日夜相配,天作之合。
此生,吾不求功德無量,名垂青史,只愿吾妻安康喜樂,長壽萬疆。
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
歲歲,得你,幸也。
......
太后逝世三日后,官家下旨,將太上皇和太后合葬。趙銘立于皇陵前,他想,生同衾,死同穴,這是他作為兒子,最后盡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