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鑫下課后拿著許卿言給的解析轉交給了江衍。

“衍哥，你最近怎么著她了。我坐在她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女生的心事吧，我也猜不透。”

“衍哥，不是我說，其實吧，我都猜到了，你這人，只跟許卿言講話，又跟她結對子的，又是給她帶飯，能不讓人給誤會嗎？”

“原來是這樣，我僭越了。”

“哎，不說了，你明白就好。”

后來連續幾日，許卿言和江衍都處于寡言的狀態。除了日常的結對子訓練，許卿言的生活好像又開始平靜的泛不起波紋。班里的某個角落還時不時談起他們的緋聞，“我就說許卿言相貌平平怎么配得上咱們的班草嘛？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就是就是......“

“林晶晶，別嘴碎。”楊彤雨轉身一個眼神瞪向林晶晶。

“怎么了，男人婆，還不允許我八卦一下嗎？言論自由拜托。”林晶晶回懟到。

“我只是想說，別被現實打臉。”楊彤雨薄唇輕啟，眼里充滿了不屑，“對了，我提醒你一句，“期中考快到了，我不想瞧不起那些瞧不起別人的人哦。”

由于高中課業較繁多，所以每個班級都會發放書箱給每個同學。可是每逢考試，又要將書箱清空，以免有作弊的嫌疑。有些同學前些日子已經先將部分課本搬回宿舍了，因此收拾得比較輕松。可其實吧，許卿言有個挺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把書一本本疊在桌面上。也不能說是喜歡吧，就是圖個方便。

許卿言曾經這么對他的同桌林子鑫這么說，難道你不喜歡那種勝券在握，一眼望到底的感覺嗎？抽書的時候總是感覺有種釜底抽薪的感覺，真奇妙。

林子鑫這么一聽，有點道理，又為了他的懶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于是，從教室的前門望過去，在最后一排總是有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林子鑫和許卿言將書堆得老高。但其實林子鑫又是林老教師的孫子，在他的千百次叮囑下，跟著許卿言這才有了些許進步，也就不再管這件事了。

很巧的是，剛好是在整理考場的晚上，零星幾人的教室里。許卿言剛剛幫上一個同學合力搬書箱到樓下，心里因為做了好事而開心著，打算慢慢悠悠地回教室整理書本課桌。進入教室的一刻，讓她曾有那么一瞬間質疑了自己樂于助人的事情是否有意義。依舊是幾個女生坐在那里聊天，江衍依舊在埋頭看他的課本，書已經收拾完了。

林子鑫和許卿言的課桌旁散落著十來本的課本。

許卿言站在門框旁，反反復復地抬眸卻又見雙眼暗淡。這是她換來的人情世故嗎？“卿言，你終于回來了，這個箱子太重了，我搬不動，你幫幫......“趙可話還未說完，從未有過的冷淡朝她撲面而來。

明明相隔兩米遠，“首先，我幫同學搬箱僅僅出于我和部分同學關系比較好罷了。況且，你們三個人搬不動一個箱子嗎？”顫抖的聲音，委屈的情緒，淹沒在了話語之中。

“我就說嘛，真是小氣，搬個箱子還不樂意。”

“走走走，咱自己搬去，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在這等她搬個箱子，真廢。”

隨著她們幾個人的離開，教室再度陷入安靜。許卿言走回位置，緩緩蹲下，一本一本地將書撿起。一雙白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是江衍。她將頭埋得更深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出來，可越是這樣想，酸澀的感覺越是涌上鼻頭。

“行了，我來吧。助人為樂那么久，就沖著小師父，咱也得助人為善一回。”

“謝謝......”

“抽屜收拾干凈了嗎？就只剩這些了？”

“嗯。”

“箱子呢？”

“在走廊里。”

“行，我去拿。”

“哦。”

江衍快步走回教室，將書本整整齊齊地裝回了書箱中。環顧了一周之后，“許卿言，等我一會。”

很快，江衍將歪歪斜斜的課桌排了一遍，以此保證明天考場的秩序。“江衍，你有一點點好。”

“嗯哼。這不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明天早上得挨批呢？”

其實一點點好不是很不好，是我覺得你真的很好。

“走吧。”江衍雙手抬起書箱站在門口等著許卿言，許卿言關好燈，風扇，門窗以后，和江衍一起下樓梯。

放好書箱后，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江衍，那天真的挺對不起的。”

“哪天？”

“就是我說我覺得我們要保持距離那天，我不分青紅皂白把你陰陽了一頓。”

江衍看向月亮，拍了拍許卿言，“你看，月光多亮，又那么清輝。清者自清嘛。”

“可你那天以后我明顯覺得你兇兇的，不是哦就是嗯，不是好就是對，不是點頭就是搖頭。你都不會笑。”

“許卿言，我怎么沒發現你平時這么關注我呢？這可憐巴巴的，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呢？”江衍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對面女孩的頭發，頭發是晚上剛洗的，在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玫瑰花香。

“江衍，不行，咱還是得保持點距離，你怎么可以揉我的頭。”

“咳咳，今天的你有點特別嘛，小哭貓。”

“到了，好好休息，明天加油。”

路燈旁，兩個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長到我都以為是歲月靜好，不忍心打破。楊彤雨剛從操場鍛煉一路小跑回來，卻見到這樣一幅畫面，不禁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糖分超標。不像我，單身貴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