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目光如炬,臉上的表情幾乎從不波動。面對案發現場的血與混亂,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冷靜分析每一處細節,敏銳捕捉每一個線索。經年累月的刑警生涯,讓他習慣了用邏輯去梳理事實,用耐心去等待真相浮出水面。
對于剛入職不久的王翰來說,幸運之神似乎并沒有特別眷顧他。就在他急匆匆地沖進房間的那一刻,胃部突然翻江倒海,一股酸澀的液體從胃里涌了上來。這明顯是胃酸的強烈反應,更糟糕的是,這股液體中還夾雜著一些未消化的食物殘渣,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與此同時,林強的表現卻讓王翰大吃一驚。他的冷靜和專業素養完全超出了王翰的預期。雖然早就知道林強是從省城調來的精英,自己也有幸跟在他身邊學習已經一月有余。但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深厚的背景,更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
林強看了一眼還在干嘔狀態的王翰,而他卻直接給王瀚安排了接下來的工作。
“王翰,你立刻封鎖現場。其他無關人員全部帶到大堂休息區,酒店里的所有人員必須全部到大堂集合包括正在交接辦離房手續的客人以及進入大堂的快遞人員和外賣人員。”
雖然林強還想要吩咐一些其他事情需要王瀚去處理。但余光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王翰,終究還是憋了回去,轉眼就飄向了站在那里的林鳳。然而這個不到40歲左右的女人,她的反應卻出乎了林強的認知,這個女人有著從容和淡定,還有那不該有的冷漠。
“林鳳,這間房間的裝修設計剛好是跟對面相反的,如果說對面406是上帝的視角那么這個房間就是天堂的地獄,這里有著典型的19世紀裝修風格,獨特的雕刻藝術。而且你這些雕塑可不便宜全部出自一個名叫“本”大師的手藝,如今想要得到他的一個作品更是難上加難。”
“林隊長真是慧眼,這些雕塑確實出自“本”大師手藝,而且還是花了大價錢親自請的大師上門。不過林隊長不用奇怪,你我都姓林,我們的本家其實是一樣的,我也是在一次祭祖儀式上認識的她,她是一個孤寂的人,說來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能為我酒店做雕塑展品也是為了報答我那天的救命之恩。不過我記得這間房的雕塑,上個月我讓老丁拿回海城展示廳去維護了,這件雕塑是什么時候被運回來的,這恐怕我要問一下管事的老丁了。”
“林老板,如果你的話是真實的,我們警方會去求證這一切。”
林強的目光在雕塑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轉向了尸體。
五分鐘之后,酒店門口停了3輛警用車輛,其中包括了一輛紅色法拉利。
“林大隊長,我來這個江城兩年了,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這一回來就那么大手筆。說說吧,你這邊現在是什么情況。”
一個身著白色衣服,扎著丸子頭的女孩輕巧的踏進了房間。莫圓圓21歲,是海城最年輕的女法醫,三個月前因為跟海城的父親吵了一架主動調職申請回江城崗位接職,也是江城唯一的女法醫。這個看似外表文靜、可愛的女人,實則是一位連續三屆獲得女子散打冠軍的強者,也是林強的同門師妹。
“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了么,你也知道師傅他就是那個臭脾氣,該消氣的時候就消氣,人這一輩子沒多少時光。”
莫圓圓聽著林強的話,手里動作停頓了一會兒,很快就繼續手里的活。
“老頭子做事,向來都是自己的路子,他這輩子應該最驕傲的事情是收了你這個徒弟。好了,我手里的活干完了剩下的事情你掃尾吧,明天中午來鑒定科找我拿資料,要是我不在你就找我助手小林拿吧。我看我那助手小林跟你挺合適的,怎么樣?”
莫圓圓同情地拍了拍林強的肩膀,隨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林隊,那我就先走了。哦,對了,這具干尸最起碼已經去世半年,而且這也不是什么第一案發現場,基本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至于床上這個女人吧,你可以結案了基本就是心源性猝死。哦,對了問問跟她一起開房的那個男人,這兩人是不是為了刺激吃了什么東西。這女的本來心臟就不太好,再加上在興奮狀態看見這具干尸,基本就是自己嚇死自己的嘍。”
半小時后房間里該清理的該收集資料線索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房間暫時處于封存狀態。
悶熱的樓梯間發出沉悶的震動聲,原來是林強褲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林強迅速回撥了電話:“是我,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其他沒有嫌疑的人確定能聯系到本人后就放他們走吧。十五分鐘后,通知全部人員到局里的會議室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