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顆小石子，在身體里磨著，身體每動一下，小石子尖銳的邊兒就要來回的動，尖銳的部分割著血肉，叫人疼的受不了。

就像風水輪流轉一樣，以前是他這樣對顧千傾，現在變成了他受的顧千傾這樣的對待。

其實不是說誰是故意的，或者誰不是故意的，而是顧千傾已經沒有了那份為他考慮的心。

一個人一旦不在意一個人，那就算那個人做的再好的事情，另外一個人可能不僅會無動于衷，而且還會覺得，他做的這件事情很大程度的影響到了她。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事情。

郁寒年因為想到這個，終于看到了他現在和顧千傾的之間的距離，好像有一條很寬很寬的河擋在他與顧千傾的面前。

似乎無論他做出什么樣的努力，他都不可能跨越過那條河。

最終，顧千傾還是沒有答應和他一起去吃飯，其實是郁寒年自己放棄的，他主動退出了，他說過，以后不論做什么樣的事情，他都會給她足夠的尊重。

今天也也一樣。

如果顧千傾不想做的事情，他是不會去逼迫他的，只是看著那輛載著顧千傾離開的車離他越來越遠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他和顧千傾的未來。

不會不會的。

他和顧千傾以后不會變成那樣子的，總有一天，他們會重新在一起，不過，顧千傾要他做的正事，他可沒有忘記。

但他也沒有直接給徐夢然打電話，事實上，那次宴會上之后，他就沒有再見過徐夢然，徐夢然想來公司找他都被他推掉了。

他給陳則打電話，讓陳則去找徐夢然商量這件事情。

“郁哥哥呢，郁哥哥怎么沒有來找我啊？”

徐夢然的母親沒有簽知情同意書的事情，徐夢然自然是知道的，因為這是她直接授意。

剛開始的時候，醫生介紹這個知情同意書內容的時候非常的嚴謹，還認真，徐夢然的母親哪見過這等陣仗，就有點被嚇唬住了，也是和其他的在研的實驗人員一樣，一點一點的仔細閱讀知情同意書上面的內容，然后準備填寫。

但是徐夢然制止了她，告訴她可以先不簽這個。

徐夢然的母親問她為什么，徐夢然就對她說，如果她不簽的話，可能會對她和郁寒年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有很大的推動。

徐夢然的母親自然是非常樂意見到徐夢然說的那樣的情況，畢竟誰不想擁有一個那么有錢的大老板當女婿呢。

所以她就很聽徐夢然的話，沒有簽，而當時收這個知情同意書的工作人員也因為工作量太大，沒有一一仔細的篩查，最終含著徐夢然母親這份沒有簽寫的知情同意書就遞送到了顧千傾那邊。

當時徐夢然想的是顧千傾會直接來找自己，但沒想到她直接去找郁寒年，自己的如意算盤又一次落空了，這讓徐夢然怎么想怎么有點不爽。

陳則告訴他，“郁總這兩天有很忙的事情要忙，這樣的小事根本不會由他出面解決的，而且知情同意書遵守臨床實驗的規則是每一個入選的實驗人員應該遵守的東西。”

這時候就連陳則也有點不贊同了，徐夢然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其中事情的嚴謹性。

“如果你想耽誤你母親的治療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繼續拖著，但是醫院那邊會很快的采取措施。”

畢竟現在是徐夢然的母親需要這個藥，而不是這個藥必須要徐夢然的母親這個實驗者，沒了這個人，醫院完全可以再替換一個備選者進來。

“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媽疏忽了，她年紀大了，忘了這些也正常，我會盡快讓她簽好給顧小姐送過去的。”

徐夢然有些慌了。

她自然不敢得罪陳則，因為那樣間接的就會降低她在郁寒年心中的印象，畢竟現在她和她媽都要靠著郁家呢。

而有了郁寒年出面之后，很多事情都進展的非常的順利，徐夢然的母親簽好的那份知情同意書，不過幾個小時之后便送到了顧千傾的手邊。

楊梅沖她豎起來了一個大拇指，“還是你這招效率高。”

“徐夢然現在根本就不怕我們，甚至可能巴不得我們會找她，和她吵起來，她到時候肯定又會裝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在郁寒年的面前裝可憐，偏偏郁寒年還信她那一套。”

楊梅始終還記郁寒年在宴會上的做法，如果說之前她可能對郁寒年和顧千傾復合還有那么一點點的贊同的話，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

除了這個知情同意書，在實驗正式開展之前還有其他各種瑣碎的事情，顧千傾還是需要一一的跟著的。

每天都會工作到很晚，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之后，郁寒年那邊約不到顧千傾，就連周權這邊也有意見。

平常的時候，顧千傾每次回去都見到周權的屋里的燈基本上都已經熄了，但是周五這一天的燈還亮著。

顧千傾沒想過去，想輕聲回房間，然后簡單的洗漱一下之后躺下休息，結果周權那屋里的門開了。

男人披著衣服出來，帶著金絲框的眼睛，有幾分和往常不一樣的氣質，“怎么回來這么晚？”

“醫院那邊有點忙。”顧千傾放下包和鑰匙，“周先生怎么這么晚還沒有睡啊？”

“還有點工作沒處理。”

周權又進屋，拿了一份文件出來，是北城和南城共同出具的一個紅頭文件，倡議科研工作者多思科研的強基計劃，如果是以實驗所的名義申請的話，會得到不少資源的傾斜。

“你有時間就看看這個，我記得你老板叫秦易南？也可以問問他的意見，如果可以加入這個計劃，對你們的研究所以后的發展也有好處。”

顧千傾只是從明面上就看出來了不少實際好處，更不用說那些隱在暗處的效應了，這是一個正向反饋性質的。

“篩選的條件會不會很難？”

“你先看。”

“以后早點休息，身體為重。”

周權回屋前，又對顧千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