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的人怎么會瘋呢?”顧千傾隨口說了一句。
程霖看過來,“什么?”
他確定顧千傾是在評價郁寒年,那樣的斷定竟然讓他有一種兩個人認識的錯覺,但是想想,又搖搖頭,如果寒年的身邊有一個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怎么會不認識。
而顧千傾也只是有一瞬間的異樣,很快的恢復了正常,帶程霖去了附近的藥店,讓那里的醫師幫他包扎了一下。
顧千傾在外面等。
醫師看程霖不住的往外面看,笑著說,“小伙子,在追人家吧。”
程霖害羞了一下,若是讓溫勁知道了恐怕得笑掉大牙吧,“正在追,姐,你幫我包的嚴重點唄。”
“明白。”
出了藥店,顧千傾看了一下被包的嚴實的跟粽子一樣的手,秀眉輕蹙,一種矛盾感在心里各執一詞——他的傷應該沒有那么嚴重,和他是為了救你受的傷,你不應該以小人之心懷疑他。
程霖非常小心的把手放在身前,唯恐怕磕著碰著,這樣的架勢弄的顧千傾也有點緊張了,終于前者的想法占據了上風。
她有些愧疚,“你吃飯了嗎?”
正好到中午了,就這么把人送走也有點不厚道,程霖正想揉肚子呢,聞言立刻順著臺階下去,“這么說還真是有點餓了呢。”
一個有心補償,一個有心抓住機會,兩個人一拍即合,找了家附近的飯館,剛坐下來,就有店員過來說今天的活動。
“你們好,今天是我們家老板娘和老板的結婚周年紀念日,特意辦了一個小活動,每對來店里的情侶都可以享受八折優惠哦,兩位一起來的,要不要點一下情侶餐?”
“要!”程霖飛快的看了一眼,就和服務員研究菜單去了,他已經開始點餐了,顧千傾總不能把人拉過來,那樣的話場面會很尷尬。
而且,她現在也沒心思想這些,實際上,從他看到郁寒年陪著徐夢然來醫院的那一刻就覺得胸部悶悶的,有點喘不過氣來,郁寒年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轉頭又把所有的關心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還是懷著他的孩子的女人。
她唇邊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或許只有她自己當真了,真的以為郁寒年是真的喜歡她,一切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
“你不高興啊?”
原來程霖早已經點好了菜,服務員上來了飲料之后變下去準備飯菜了,程霖專注的看著她,似乎是已經看了不短時間了。
“也沒有。”顧千傾本就不是極其冷淡之人,有時候,只是因為她沉默,話少,而顯得她比較淡漠,“今天的事謝謝你。”
程霖做了一個極其浮夸的姿勢,“我受寵若驚啊,你從坐在這里就沒好臉色,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他還配合的拍了拍胸口。
滑稽得動作剛顧千傾不禁笑了出來。
“這才對嘛,你長這么漂亮,別總是板著一張臉。”
“哪有?”顧千傾喝了口飲料。
“怎么沒有,我見面的好幾次,你對我都是冷冰冰的,可不就是第一印象就是很冷淡的。”
顧千傾沉默了一會,程霖其實把意思擺的很明白,她也不是拖著別人的人,干脆把立場擺明白。
“其實我結過婚,目前也沒有再開始一段新戀情的想法。”
程霖聳了聳肩,“雖然有點意外,但是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之前都沒有過情感經歷的話,那也就顯得我們男人太沒有眼光了,雖然我有點小嫉妒那個和你結婚的男人,不過,我也感謝他放開了你,你的意思我明白,追求本來就不是讓被追求的人感覺到困惑,我們先做個朋友好嗎,如果可以,等你想要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的時候,我想有幸能成為你的第一個選擇。”
他笑著,說的話充滿了尊重,給了她退路,也給了他自己退路。
“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千傾眨了眨眼睛,“我若是再不同意,恐怕就是不識好歹了。”
成年人之間,不論是交朋友,還是決定別的事情,說開了點頭就是同意,不點頭就是拒絕,同樣坦誠的人交談起來也是非常容易的。
飯菜上來。
顧千傾看到程霖點的飯菜有點偏辣,“你是北方人?”
“我覺得你應該喜歡吃辣。”
程霖如此斷言,倒是令顧千傾有些意外,“雖然是事實,我有點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霖調皮的笑了笑,他面相年輕,板寸頭,看著有些不茍言笑的樣子,但做起來這樣孩童氣的表情,絲毫不顯得奇怪。
“看來我猜對了,我是直覺。”程霖說了更多的理由,“你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生,穿著偏干練,卻不是完全的職場打扮,而是更注重舒適,口味本來和這些沒什么太大的關系的,但是我就是有一種直覺,我們兩個的口味是一樣的。”
顧千傾笑了笑,依他們現在的關系,這個話題到這里就好了,再深入就有些過線了,好在程霖把這個度掌握的非常好,很快的從這些說到了菜色上面。
他見多識廣,每一道菜無論是編,還是自己儲備,都能說出來個七七八八,總之,兩人的這頓飯,吃的都很順心。
結了賬之后,顧千傾再三確定程霖不需要自己送。
“我朋友就在前面醫院,你先回去忙吧,我沒事。”
顧千傾知道郁寒年就在那家醫院,她過去了怕碰到,便也依程霖所言,而程霖想的是,今天的接觸已經夠了,再膩在一起總是不好,循序漸進慢慢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和顧千傾分開,他回了醫院。
微信上問了郁寒年病房,看到顧千傾通過好友申請的消息,他皺了皺眉,忘了問她名字了,過了一會,他又舒展了眉,備注親愛的。
名字應該當面問才對。
郁寒年回了病房號。
他晃悠著過去,心情高興,連徐夢然給他找事的煩悶都沒有了,出了電梯,看到了郁寒年,招了招手。
郁寒年剛打顧千傾的電話沒打通,回頭看到掛彩的程霖,“你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