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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當廚師長跳上三輪車,準備開起來走時,金銀花忽然叫住他們,所有人都有些納悶,尤其是廚師長更是一頭霧水。為什么金銀花會突然阻止他呢?只見金銀花來到三輪車旁,彎下腰,用手電筒照著老婆婆的右腳,我們看到老婆婆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皮膚已經發紫,金銀花問:“老婆婆告訴我你是怎么摔倒的?”

老婆婆一邊喊著疼,一邊顫顫巍巍地說:“今天下午我本來是想拿大衣櫥上面的一件毛衣,因為天氣忽冷忽熱的,可是我踮起腳也夠不著,于是就拿過來板凳,準備踩著去夠,但是我剛邁上右腳,那板凳就歪了,我也就倒在了地上,右腳也歪了,當時沒感到疼,就只聽到咯噔了一下。可是天漸漸地黑起來時,腳就開始痛了,而且越來越厲害!哎呦!疼啊!”

老婆婆說著又開始叫起來,廚師長急得又要上三輪車,準備去醫院。金銀花突然把手電筒給我,并且讓我照著老婆婆的腳,我接過手電筒按著她的意思,認真地照著老婆婆的右腳。

金銀花伸出手,放在老婆婆的右腳上,只見左手捏住腳踝上方,右手握住腳面,然后用力一撇,只聽咔嚓一聲,仿佛是接骨的聲音,那種動作十分麻利,應該是專業戶。

同時,老婆婆一聲大叫,但是隨即就不再喊叫了,只是在那里小聲地呻吟。

金銀花安慰著說:“老婆婆,你沒事的,只是脫臼了,現在我已經幫你恢復了原位,雖然現在還是有點痛,但是只要今晚好好睡一覺,再吃上幾片消炎藥,明天應該就會好的。”

“哎呀!太好了!”老婆婆從痛苦轉為微笑著說:“你還別說,經過你這么一擰,還真的比剛才輕快了不少,真的太感謝你了,姑娘!”

廚師長看到母親有所好轉,心中大喜!接連地向金銀花表示感謝:“金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剛才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應該誤會你們。”

不用謝。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我對金銀花有些敬佩地說。

大眼開始笑著說:“當然了,我們金大美女可是有名的接骨高手,人稱金骨手!”

廚師長的老婆一邊扶著老婆婆,一邊朝我們說:“今天真是太好了,能有這么好心的人幫忙,否則,我真的就快被嚇死了。為了表示感謝,你們就到我們家里坐坐吧,都這么晚了,這里又沒有旅店。”

“就是,就是!你們迷路,肯定餓了,回家讓我老婆炒幾個菜,我家里也有酒,大家可以聊聊。”廚師長熱情地說。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餓了!從早上到礦區卸貨,中午時分又被堵在門口,我可是一整天沒吃飯了呢!”我捂著肚子說。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們是一群外來人,剛才聽大哥說,我們不能進村,否則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金銀花有些不平地說。

“哎呀!對不起,是我一時糊涂,誤會了你們,希望你們別計較!”廚師長一臉羞愧地說。

“姑娘,為了表示感謝,你們就來我家吧,我家里有你們想要找的東西。”老婆婆對金銀花說,臉上露出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什么?老婆婆,你知道我們要找什么?”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零強,忽然開口說。站在旁邊的大眼立刻碰了一下零強,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以免說漏嘴。顯然,他們三人絕非僅僅是去找蝎子這么簡單,他們還有很多的秘密。對于我的中學同學大眼,在上學時,他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性格很內向不說,而且還經常獨自一人在圖書館里讀一些世界未解之謎之類的書,我是在圖書館偶然發現他喜歡這種書的。

“來吧!姑娘,我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因為我看你真的很面熟。”老婆婆目不轉睛地瞅著金銀花說。

金銀花有些驚愕,兩只眼睛也目不轉睛地瞅著老婆婆,仿佛也對老婆婆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吧!那就謝謝你們了!”金銀花虔誠地說。

隨后我們一行人,就各自跳上自己的車,緩緩地朝水溝村駛去……水溝村是一個古老的村莊,許多的房屋都還是老式的平房。夜色下,在這深山里,村莊顯得格外寧靜。靜的可以聽到村后的小河里從大蝎山流下來的潺潺水聲。我們來到村頭,由于我的貨車無法駛入,于是就放在了村頭,然后我上了皮卡車,在廚師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他村里的家。

廚師長的家是四間小平房,院墻是花石板壘成的,推門進來,一股濃濃的鄉村氣息撲面而來。廚師長抱著母親來到客廳,我們緊隨其后。廚師長把母親放在客廳上方的躺椅上,然后招呼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廚師長立刻給我們端茶倒水,然后叫老婆去廚房做飯。

“沒想到,你們家還挺寬敞的!一進來就有一種古老的氣息。”我對正在給我們倒水的廚師長說。

廚師長說:“我們這間房子是我的祖輩從民國時期就在這里住,以前是座古老的庭院,后來到了我太爺爺的時候,由于大蝎山曾經發過一場大水,把我們的庭院沖塌了。那時正處在改革開放,村里很窮,沒錢蓋房子,太爺爺就在大蝎山上砍柴割草,蓋了一間茅屋,到了我爺爺時,家里有了些積蓄,就擴建了一些,等到了我父親時,由于國家政策好了,共產黨領導咱們農村脫貧,父親在地里種的花椒還有花生銷量十分好,家里也賺了些錢。父親就把原本的茅屋建成這四間小平房。”

我們聽廚師長說起小平房的發展史很是入迷。

“那你的父親呢?”大眼好奇地問。看來他還是這么不恥下問,對任何問題都抱有探秘的熱情。

“他已經死了,是因為一種很奇怪的頭痛病,就像金小姐的父親那樣,見到昆蟲就會疼痛。”廚師長原本微笑著的臉一下子深沉下來。

什么?你父親也是因為頭痛病才……”金銀花有些驚恐地問,顯然廚師長父親的病跟她的父親是一種病,在來到這里后,我看到金銀花一直心事重重,而且還四處張望這座小平房,好像對這里有些熟悉的感覺。

“哎!全是報應啊!”老婆婆坐在躺椅上突然哽咽起來:“大帥他爸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每天早出晚歸下田勞作,我們一直過著平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們家來了兩個陌生的人,說要租房子住,大帥他爸很好客,就讓他們住下了。那兩個人很奇怪,白天他們就出去,一整天不回來,一直到晚上他們才疲勞的回來。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看到他們的行蹤鬼鬼祟祟的,怕是什么壞人,我們就覺得不再租給他們。當大帥他爸想攆他們走時,他們突然跪在我們面前,求我們救救他們,我們這才知道,他們在大蝎山做地質勘探時,有一個和我們同姓金的人,被一只蝎子咬了一下,之后就經常頭痛,他看了很多的醫生,吃了很多的藥都沒有用,后來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到的秘方,說在大蝎山深處生長著一種稀有的花,叫做蝎子花,如果能拿到此花,然后再和一些中草藥一起煎了服下,那種頭痛病就會痊愈。”

我們都聽得聚精會神,大眼聽到老婆婆講到蝎子花,激動地突然插嘴說“蝎子花,沒想到果真有這種花!”

老婆婆苦笑著說:“是的,大蝎山上真的有這種花,大帥他爸在小的時候就在一次大蝎山發打水時,在水里見到過一種形狀和蝎子一模一樣的花,起初他還認為是蝎子,可當他費了好大力氣撿起來后,才發現是種花。他把花拿到家里給我公公看,公公看到后大發雷霆,不僅把他揍了一頓,還拉著他一起把蝎子花帶到大蝎山的山頂,然后扔進了山后。那個姓金的男人得知大帥他爸見過蝎子花,接連地給他,讓他帶著他們去山頂找那顆被扔掉的蝎子花。大帥他爸是一個好心的人,他不會見死不救,于是第二天早上他們就啟程向大蝎山走去。”

“本來我很反對他們去,但是我拗不過他們,只好求神拜佛,希望不要出事。他們一去就十幾天,等到回來時,是一個晚上,他們果真拿到了蝎子花,但是只摘到一小片葉子,而且他們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姓金的那個男人為了感謝大帥他爸,走時給我們留下了一筆錢,還說以后有機會回來看我們。之后,我們就用這筆錢蓋了這四間小平房,我們很開心。但是就在他們走后的第三年,大帥他爸就突然發病,頭痛的要命,我嚇得趕緊把他送到醫院,但是在去醫院的路上,他痛的不行,就一下子跳下極速行駛的車,自殺了!”說完老婆婆已經泣不成聲。

坐在一旁的廚師長,也就是金大帥也哭了,他一邊哭,一邊問老婆婆:“媽媽,后來那個姓金回來看我們沒有?”

“沒有,他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老婆婆哭著說。

“那這個姓金的也太不仗義了!”我義憤填膺地說。

金銀花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老婆婆身邊說“老婆婆,您別哭了,那個姓金的男人,就是我的父親!”……“什么?那個姓金的就是你的父親?”金大帥驚訝地瞅著金銀花說。

“是的”金銀花開始講述她的故事“我父親自從拿到一朵蝎子花回到家里,就趕緊用中藥熬治,然后服下,結果第二天他的頭痛病就好了,而且之后的幾年確實沒有復發。”

“那你爸為什么不回來看我們?要是他能及時回來看我爸,可能我爸就不會死了!你爸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金大帥有些激動地說。

金銀花說“不是的!我爸在好了之后,由于公司里需要拓展業務,就去了美國,等到第二年公司的事情都步入正軌后,就啟程去看你們,可是在半路上卻出了車禍,他,他因此失去了雙腿!”

“什么?第二年!怎么?怎么會這么巧?”老婆婆激動地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金銀花淚眼朦朧的說“是的,那是一場連環車禍,當時我父親開著車在最中間,后面的一輛大貨車突然剎車失靈,撞上父親的車,父親的車又撞到前面的轎車,就這樣父親被卡在中間,兩條腿被壓著不能動彈,等到警察與救護車來時,他的腿已經失去知覺,后來經過搶救,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他從此失去了雙腿。”

“原來是這樣!”金大帥慚愧地說“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父親。”

“沒事”。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金銀花說“還好,一直都坐著輪椅。后來,父親失去雙腿后,曾經抑郁過一段時間,我記得他總是在夢里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比如上下一五十,左顧右六盼,前后不能走,只在中間站,華山一條路,沖出半邊天。當時我年齡還小根本就聽不懂,覺得這可能就是什么地方歌謠或順口溜,所以就不曾多想。”

“這不是歌謠!”金大帥說“這是父親他們去大蝎山找尋蝎子花回來總結出來的,我父親在臨死前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還特別囑咐我,無論任何情況,都絕對不能去大蝎山深處。因為去了就等于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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