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像往常一樣把顧氏大樓的玻璃照的發亮,隨著顧南風翻閱文件“唰唰”的聲音,公司大樓下一輛跑車剛剛熄火停下,看車上那人瀟灑的發型,便可知道剛經過十級大風的寵幸。
保安自知是常客,也畢恭畢敬的喊聲“白少”,此人正是白夜棣,平日里雖吊兒郎當的,可顧南風卻處處信任他。
白夜棣哼著歌兒,一把車鑰匙在他手里翻來覆去的轉動,直奔最里面的那個專用電梯,惹得前臺接待的姑娘春心蕩漾。
電梯門再打開時,已經到了頂層。
“白少來了,顧總正在辦公,我去通知一聲。”開口的是秘書長安迪,今天一身紅色西裝,端莊淑雅,成熟穩重。
“不用了,我自己去。”說著正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倒了回去。
眼神打量著安迪,“哎,安迪,你們顧總每天都要求你們穿成這樣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嗎?”安迪摸不透這又是什么路數。
白夜棣向前望了望前面的秘書助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明明貌美如花,正恰如花的年紀,偏偏穿的跟街上那群老女人似的。”
安迪不語,默默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白夜棣每次光顧總裁室,調侃安迪都是必不可缺的流程,剛調上秘書辦的時候,身上還沒有那份沉穩,跟白夜棣倒是挺相投,在這里待久了,跟顧南風的冰塊臉越來越相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白夜棣也跟著過去,見安迪打開文件夾,這幅樣子,必是不想搭理自己,干脆直接側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要不你來當我的秘書吧,顧南風給你多少,我付雙倍哦。”
安迪絲毫不被他的舉止所影響,依舊從容的翻閱著一沓資料,白夜棣雙眼一轉,伸手撥動了內線。
“什么事?”顧南風冷淡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安迪說,她這秘書長當煩了,想跳槽去……。”還未說完,被旁邊的安迪急忙掛斷,白夜棣露出你能奈我何的微笑。
“白少說笑了,您的秘書現在都坐滿兩個辦公室了吧。”
一句話正戳中心窩,真是自找沒趣,“切,沒意思,走了。”便大搖大擺的走向顧南風的辦公室。
沒有敲門,毫無征兆,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安迪真是越來越沒意思了。”看著正在辦公的顧南風,他很識相的坐在了沙發上,鑰匙啪的一聲扔在桌上。
顧南風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我的秘書自然比不上白少你的,模特,校花,時尚達……”
“行了行了,這話都念叨多少遍了。”
在這棟多少人都羨慕的大廈里,會在頂層如此放肆和鬧騰的,跑不出三個,一個正是眼前翹著二郎腿的花花公子白少,另一個是極少在公司走動的顧家二少顧南軒,顧南風的親弟弟,當然,還有一個是女人。
顧家兩兄弟的感情也是這圈子里出了名的和睦,自古以來,為了權利爭家產,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數不勝數,外面多少人都盼望著有一天這兩人能決裂,好趁著這個空子搞垮顧氏。
顧南風在白夜棣來了三十分鐘后依舊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在他炙熱的眼神下毫不影響的工作。會議室里的顧南軒在半個小時前就收到了某人的召喚,可不巧的是,那時候會議剛開始五分鐘,顧南軒看了眼消息就繼續開會了。
玩了半個多小時手機的白夜棣終于失去了耐心,手機往沙發上一丟,“冰塊臉,你沒看見我一個大活人在這嗎?”
顧南風欲開口,被另一個人聲音搶了先,“敢這么喊我哥的,天底下也只有白少了。”顧南軒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還有你小子,足足讓我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抱枕正朝著顧南軒的臉上飛來,勞勞的被他抓在了手心。
“哥,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禮尚往來,作為回禮,顧南軒又把手中的抱枕扔了回去,“怎么著,白少光臨,蓬蓽生輝啊。”
“去去去,少給我扯那些什么光什么輝的。”
顧南風看文件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屁股終于舍得離開他那寶座,安迪端著三杯咖啡走了進來,一一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小顧總,你要的咖啡。”
白夜棣這時候倒不樂意了,“我都在這坐了半天了,怎么不見有人給我送咖啡,怎么你一來,安迪就送咖啡進來,顧氏集團就是這么待客的嗎?”
顧南風伸了伸懶腰,坐在白夜棣旁邊,端起還冒著白氣的咖啡小酌了一口,“少戲弄安迪幾回,說不定你下次來會有白開水喝。”
“顧南風,我是客人,客人來了連杯水的沒有,那么放肆你不管管的?”
“茶水間在門口右轉,你可以自己去倒。”
顧南軒在一旁不禁笑出聲,他這個哥哥,私下里還是挺幽默的,只是這種幽默似乎僅限于他們幾個人的時候。
但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有一個人加入其中。
白夜棣每年的生日都辦的相當盛大,除了兄弟以外,自然是數美女最多,每年的這一天,總會有一條頭條是寫“白夜棣與某某明星”或是“某某某疑似白夜棣新女友”的新聞出現。
這一次也不例外,白夜棣今天來找他們就是為了通知他們提前把時間騰出來,特別是顧南風,整日里除了工作就沒其他了,就好像辦公室以外的世界都跟他毫無關系似的。
上次在顧家老爺子的金婚宴上,白夜棣與奚若雖只有一面之緣,但一向健忘的白少竟然還記得曾經見過那么一個人,硬是要顧南軒把她也邀請來參加生日聚會。奚若是顧南軒同屆的校友,兩人因為部門的關系經常打照面,又同為學生會的副主席,也算得上是深交的好朋友,邀請她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后來顧南軒跟奚若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奚若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他對白夜棣這人實在是沒什么好感,富家子弟,看上去就知道逍遙散漫慣了,花著家里的錢,到處吃吃喝喝,就差坑蒙拐騙。
但在聽到顧南風也會去的時候,拒絕的想法便開始慢慢削弱,甚至還有點期待,抵不住顧南軒的再三邀請,奚若最終還是去了。
那天,奚若醒的很早,本想睡個回籠覺卻怎么也睡不著,一股興奮勁兒在她的心里亂竄,干脆起床好好打扮一番。
當奚若一襲白裙出現在大家視野中時,白夜棣突然恍了神。
像,太像了!
待他緩了片刻,將杯中的酒一口灌下才清醒不少,然后留下一抹苦笑。
她雖不如其他女人那樣妖艷,卻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她的美,是清新脫俗的美,與場上的大多數人的艷麗是完全不一樣的,更重要的是,散發的感覺不一樣。
在場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意思無非是“她誰啊?是不是走錯場地了,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也敢出來勾三搭四?”
只不過她是與顧南軒一起來的,眾人也不自找沒趣,得罪了顧氏那就因小失大了,自然沒人去找麻煩。
聚會進行到一半,白夜棣就拉著顧南風偷偷溜了出來,說是要玩些刺激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就這樣,白夜棣把顧南風硬塞上了車,顧南軒帶著奚若追在他們的后面,大概四十分鐘的車程,兩部車都停在一個山腳下。
白夜棣打開車門就開始堆出后備箱準備好的工具,也不管其他三人充滿疑問的神情。
遠射程手電,四個帳篷,礦泉水,還有一張符。
沒錯,是一張符,確實是黃色的,還看得清有繚亂的紅色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