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晨間溫度,將陳嘉科全部包裹。又做夢了,她緩慢地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她看見了周舟,越來越清晰,真實到可以感受她臉頰的溫度。
“啊——”周舟從她面前倒下。
“周舟!”
陳嘉科驚魂從床上坐起,額頭上不斷涌出冷汗。電話鈴響起,是奶奶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詳的預感,陳嘉科接起了電話。
……
最快的一趟航班也是下午,陳嘉科穿著一身黑衣,走出機場。再次回到這里,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
陳嘉科沒拖著,上了出租車,趕回了家,為奶奶整理身后事。
自從媽媽去世后,陳嘉科就一直跟奶奶生活在這個院子里,院子冬暖夏涼,滋養著一棵榕樹,秋去冬來,南方的樹葉終究也黃了。積攢著,滿地都是,鋪滿了陳嘉科的內心。
中間擺放著奶奶的棺柩,和大樹一樣靜謐,只是不再生長。
“奶奶,我回來了?!?
陳嘉科依然記得奶奶給她發的最后一條消息。
“蘇北寒冷,好好照顧自己。”
她下意識地環抱雙臂,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清晰的意識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活著。
去辦事處銷戶后,陳嘉科慢慢地走回去,高中的樓又重新出現在她眼前。想起曾經的歲月,像閃著光輝的CD,如今只能用唱片機一節一節地聽曾經的聲音。
“可我從來不往回走。”
陳嘉科戴上帽子,背向著操場走了。
留下了眼淚,就當給青春的告別禮。
……
“魏洵,我有話想跟你說……我要離開江蘇了,很幸運能在這個地方遇見你和葉叔,隆叔。麻煩你向他們告知這件事,我不打算回去了。魏洵,再見?!?
“發送成功。”
故事的結束一定要特征明確的事件嗎,大部分好像都是活著活著就走散了吧,我們都是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