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來！快給我吐出來！”

“你找死是不是！”

時蕓胡亂的掙扎著，用牙齒死死的咬著宋云聲的手指，一股血腥味兒蔓延開來，時蕓只覺得惡心的厲害，卻仍舊忍住想吐的欲望，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心里卻慢慢多出一絲快感。

一種格外陰沉又刺激的情緒不斷占據她的大腦，她想。

毀掉了好，這樣我們就都得不到了…

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也許是宋云聲被咬的受不了了，他終于慢慢冷靜下來，伸手從口袋里拿出準備好的水果刀。

他眼眶通紅的看著時蕓，不像是在看一個人類，瘋狂陰冷：“沒關系，我剖出來也是一樣的，剖出來！”

“剖出來”

宋云聲殺紅了眼，像瘋子一樣踉踉蹌蹌的走過來，他哆嗦著把時蕓壓在身下，程悅意識到事情不對，想要去抓宋云聲，卻被宋云聲一把推倒在地上，毫不猶豫的拿起水果刀，用力的朝著時蕓刺過去。

時蕓什么都聽不見了，只覺得有什么劃破了她的皮膚，順著心臟慢慢向下，她疼的想喊，卻什么都喊不出來。

意識慢慢模糊，慢慢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一切都在慢慢消散，身上的疼痛似乎也不再屬于自己。

后來，她似乎聽到了什么，只是太淺了，她聽不太清。

她想，她應該是要死了。

挺好的

只是虧欠江謹之的，恐怕要下輩子才能還清了。

當時她走的時候江謹之說了什么來著？

她記不太清了，依稀之中，她好像聽見江謹之哭了，只是她一心撲在宋云聲的身上，所以一直沒有在意到罷了。

如果有來世的話…

如果有的話

是不是，可以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給她一個向江謹之贖罪的機會呢？

算了

時蕓想，如果有來世的話，還是不要讓江謹之遇到她這樣卑劣又差勁的人吧…

——

時蕓似乎做了一個夢，朦朧之中那些愛和恨通通都消失掉，只剩下一片刺骨的疼，胸口處似乎還能感受到利刃劃過皮膚的那種感覺，帶著宋云聲的瘋狂的臉，一點點的吞噬著時蕓的內心。

“不，不要！”

她猛的睜開眼，刺目的陽光一下子占據了她的整個視線，有什么東西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感受著對方的體溫，所有的黑暗和陰影一瞬間消失掉。

她揉了揉眼睛，如夢初醒般的眨了下眼睛，這才后知后覺的轉過頭。

江謹之坐在那兒，似乎好幾天沒有睡過了，眼底有著很重的烏青，頭發凌亂，看起來好不潦草。

見時蕓醒過來，眼中的驚喜還沒散去，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松開手，換上一副冷漠的神色。

江謹之移開眼睛，像是躲避似的轉過身去。

時蕓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錯事，江謹之不原諒她也是應該的，奢求著自己死后能這樣見江謹之一面已經很好了。

可如今真的見到了，時蕓才發現，自己竟然連江謹之這么一絲的冷漠多都受不了。

“江…江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