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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跟我回家

第十一章節(jié):

就算當時時間又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賀子浩在聽到陳年的名字時還是在洶涌著莫名其妙的怒氣,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種憤怒產(chǎn)生的原因,所以當時的他只是煩躁的擺了擺手,示意桌上的好友不要再把話題繼續(xù)下去。

只有在夜深人靜賀子浩獨自一人在家里喝酒時,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點當初的女主人在時溫馨,就算自己像她一樣擁有裝飾了裝飾房間的愛好,就算自己買了很多和印象中一模一樣的飾品,但是家里實在是缺少了自己記憶當中溫馨的氣息,只有那個時候,賀子浩才會真的開始后悔自己當時究竟有多不成熟,竟將世上那樣愛自己的人逼得不發(fā)一語的離開了自己,他也開始認識到心里有自己的愛人,家中坐擁女主人的重要性。

但與此同時,那時還是小賀總的賀子浩總是對著自己的酒杯自嘲,陳年究竟是個多決絕的人,壓根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就這樣無所顧及的離自己而去,但是酒醉的大多數(shù)時間賀子浩其實也是會檢討的,原來自己真的是是做了那么多禽獸不如的事來,不然陳年才不會連再見都不想和自己說一句就走。

畢竟兩人情濃時曾約定就算是分手也要分的體面,就算是做不成情人也要做患難時的朋友。她往往會看著酒杯里晃晃蕩蕩的紅酒心想“大概還是我喝的太多了,不然怎么這樣想起來約定和她完成的事卻一件都沒做過。大概是以前覺得日子還長,現(xiàn)在只能像個傻子一樣靠著時間沖淡虧欠。”

所以這次和陳年重遇賀子浩別提有多開心,這種開心是描述不出來的,就像是陽光和煦的春天掛著微風,就像是秋天的的午后突然下起了小雨,就像不用苦苦哀求也能得到糖果的孩提,就像高璇說的,老男人開心的沒了邊際撒個尿都能快樂的唱一曲。要知道,高璇雖然前期出場頻率不高,但每次出現(xiàn)都是氣質(zhì)御姐,是陳年到云南定居后最愛的絕美長發(fā)傲嬌0.

話題又偏了,本講的是賀總站在陳年虛掩的門邊看著黑洞洞的房間,不敢設(shè)想陳年是否又會像十年前一樣不和自己說一句話就離開。這次的偶然相遇是因為陳年對紋身和云南還有好奇,可這次旅行滿足了她所有的好奇,如果她真的走了下次又會在哪里相遇,這是賀子浩不敢想的事,他實在害怕這幾天的陳年就像是自己的執(zhí)念成真后做的一場美夢,還不等自己記住這場夢就醒了。

好在好在,賀總的電話還沒掛,屋內(nèi)傳出的熟悉電話鈴聲讓賀總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微微回神賀總才意識到讓自己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的人應(yīng)該還在面前的小房間里。在意識到這件事后幾乎時瞬間賀子浩產(chǎn)生了無數(shù)想法,讓人很難分得清楚究竟是“這女的心可真大,房門幾乎時大敞開著也敢沒心沒肺的不接電話”先出現(xiàn)還是“不接電話,難道是在洗澡?睡著了?”亦或是“真恨不得造個玻璃房子,干脆把這娘們關(guān)在自己眼前算了。”哪個產(chǎn)生的時間更靠前一點。

好在賀總就是賀總,猶豫的時間總歸沒有太長,象征性的敲過門沒得到屋內(nèi)人的回應(yīng)后賀子浩基本確定了屋內(nèi)人不是陷入了沉睡就是在洗澡,不論哪種情況一定是自己進去比外人進去要更加安全。

本著這個心態(tài)進屋的賀子浩完全沒想到屋內(nèi)的陳年幾乎可以說是昏厥在了房間的地上。而地板上的陳年昏昏沉沉的靠坐在床邊,明明離自己的手機只有一步之遙確只能無力的看著它突然亮起,響起自己給某個人設(shè)置的專有鈴聲,然后慢慢停止直到屏幕又暗淡下去。

現(xiàn)在本該只有自己的房間突然闖入一個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陳年自然害怕,本能的反應(yīng)讓她想丟點什么東西出去,奈何手邊只有輕飄飄的一次性拖鞋,這該死的拖鞋甚至沒有砸到對方身上就落到了地上。陳年害怕的只想連連后退,但又感覺身體有萬千斤,不論如何移動似乎也沒有挪動分毫,就在她絕望的就要大喊出聲時,只覺得自己身周一輕,她就這樣被賀子浩牢牢地抱在了懷里。

霎時間,陳年覺得自己似乎像是一根羽毛,在空中無著落的飄蕩了很久很久,明明很累,但是不知道哪里可以停靠,只能繼續(xù)在空中無目的飄蕩著,直到有一雙記憶深處的手牢牢地承接住了自己,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像是和這雙手仿佛舊相識一般,就像是祂,就像是包容的父親。這樣的一雙手似乎似乎承接了自己的所有情緒,不論是憤怒、恐懼還是委屈,都在接觸到這雙手的瞬間歸化為平靜。

陳年就這樣沉沉睡去,但賀子浩看著自己懷里的人卻不滿的皺起了眉。明明印象中的她沒有這么瘦,大概是他忘了那時的陳年還沒有褪去僅剩的一點點嬰兒肥,所以身上和臉上看起來都更有肉感一些。如今的陳年三十一二,早不是曾經(jīng)在校園里無憂無慮的女孩,不規(guī)律的工作讓陳年本就不算健康的胃部更加崩潰,近些日子來親近的前輩的去世對她又是一筆沉重的打擊。種種因素疊加,現(xiàn)在的陳年就像是一個掛了衣服的架子,尤其和常年健身的賀子浩比起來更是顯得單薄的不堪一擊。

賀子浩哪里敢大力搬弄她,只能輕輕的將人放到床上,就算明知陳年身上的衣褲都臟了賀子浩卻還是滿不在乎的輕輕躺在她身邊,慢慢撫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發(fā)絲。陳年燙的嚇人,賀子浩知道當務(wù)之急就是讓她降溫,好在科技發(fā)展同城速遞比去醫(yī)院方便,等著快遞小哥上門的間隙,多年沒見的兩人平靜的依偎著,就像之前的種種都沒發(fā)生過,兩人也都還年輕。陳年保持了很多年的習慣依然沒變,只要賀子浩在她身邊她就會像個小嬰兒一樣縮在他的懷里。陳年解釋,后背只能留給最相信的人。

第二天等陳年悠悠醒來時看到枕邊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時,她只覺得是自己昨天發(fā)燒真的燒死了,幸好自己一生行善,上帝在她死后圓了夢。上帝倒也人性,沒有只讓她一個人變老,夢里的賀子浩皺眉和白發(fā)一樣沒少。還沒等陳年研究明白熟睡的賀總一個睜眼將陳年嚇了個趔趄,還不等她反應(yīng)就張嘴道“收拾收拾自己,今天跟我回家”

賀子浩的口氣實在太過平常,穩(wěn)定又不留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反駁的余地,等陳年稀里糊涂的收拾好東西坐進賀子浩車里時,已經(jīng)時兩個小時后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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