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對,不是停車線的問題,是車的問題!”
反正跟她沒關系就對了。
陸祁遲:……
隨即,阮舒又想到了什么,垂頭喪氣地問他:“所以,我考下來駕照以后不會還需要買一輛跟駕校一樣車嗎?我要是不會開別的車怎么辦啊?”
陸祁遲沒忍住笑出了聲。
阮舒瞪他一眼:“笑什么笑,我這個問題很現實好嗎?教練車丑死了,我才不要開。”
陸祁遲看她確實是在因為這事兒犯愁,開始委婉提醒:“這個問題你可以等你先考下來駕照再說。”
意思是現在想這個太早。
阮舒撇嘴哼唧:“行吧。”
陸祁遲沒覺著開車有什么難的,他小時候就喜歡車,沒駕照的時候會去專門的賽車場玩,后來高中一畢業的暑假就把駕照考下來了。
像這種倒車入庫跟側方停車對他來說就是有手就行,不明白怎么就把這姑娘難成這樣。
……
買了芝麻醬回去,張銘宇和虎子已經在休息室等著了。
休息室的空調開著,電磁爐的線不夠長,多接了一個插排。
電磁爐上是一個鴛鴦鍋,一邊麻辣一邊菌湯,正在咕嘟往外冒氣。
其他的配菜都已經切好裝盤,放在桌子上。
阮舒二人被安排到了里面沙發的位置,張銘宇和虎子一人搬了一個板凳坐在另一邊。
陸祁遲進門就把手里的芝麻醬遞給張銘宇,讓他去后院里勾調料。
不一會兒就用一個小碗裝著拿過來,“吃火鍋沒有芝麻醬跟蒜泥簡直就沒有靈魂,后面還有,想吃自己去盛。”
虎子不習慣他這個吃法,自己搞了個油碟。
然后兩人就油碟還是芝麻醬這個問題爭論了半天。
阮舒默默去調了一碗調料,再回來看見原來自己坐的位置上已經裝了一小盤肉。
“快吃快吃,專門給你留的。”張銘宇跟她說,又端起另外一個盤子往鍋里倒,還不忘問她,“你能吃辣嗎?”
阮舒點頭:“能。”
她低著頭吃,辛辣刺激著味蕾,不一會兒腦門上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陸祁遲目光在她額頭上停留了會兒,擰眉問:“你確定你能吃辣?”
阮舒其實不太確定,她喜歡吃辣,但是從體質上來講,一吃肚子就會疼,可每回都忍不住。
這會兒她側過頭,眨巴著大眼睛,點頭:“能,要是再有點喝的就更好了。”
虎子一聽,就笑著說:“師母想喝什么,我去買。”
阮舒指著桌子角的那一堆啤酒,讓陸祁遲遞給她。
“不用專門去買了,我跟你們喝一樣的就行。”
陸祁遲伸手拎了一瓶,往桌角一按,手臂上的青筋因為用了力而微微鼓起,顯得野性又招人。
他打開瓶蓋,撩起眼皮問她:“你確定喝這個?”
“確定!你忘了咱倆第一次見是在哪?”
是在酒吧。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好吧,喝個酒還需要確定嗎。
陸祁遲不置可否,給她倒了一杯,細密的泡沫自下而上涌出。
張銘宇站起來開了個頭:“歡迎阮舒同學來到正陽街居住,我代表正陽街人民對你表示崇高的敬意,希望阮舒同學在這里過的開心快樂……”
陸祁遲靠在沙發上,眼角眉梢都是慵懶肆意。
張銘宇笑得樂呵呵的,虎子也笑。
幾人酒杯一碰,阮舒眼睛彎的像個月牙:“謝謝。”
后來話題不知怎的就引到高中,阮舒這才知道張銘宇原來也是四中的。
“你也是四中的?”阮舒驚訝。
張銘宇夾了塊肉扔嘴里,“你不知道我?我就只比你大兩屆,想當年哥在學校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
阮舒絞盡腦汁回憶,完全不記得,他轉頭看向陸祁遲,想要他給點提示。
陸祁遲挑眉,緩緩開口說了三個字:“張胖子。”
話音剛落,張銘宇就回懟:“少造謠我,老子不胖!”
虎子拆他的臺:“行了吧宇哥,胖又不丟人。”
阮舒還是想不起來,她慢慢挪到陸祁遲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陸祁遲耳朵發癢,可身邊的少女渾然不覺,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陸祁遲喉結滾了滾,聲音低啞:“高一校運動會3000米,跑吐了的那位。”
阮舒跟著他的話回憶,運動會的畫面從腦中清晰浮現。
張銘宇輕咳一聲,難掩尷尬道:“好漢不提當年勇。”
阮舒想起來了,當年她剛上高一,學校舉辦運動會,三個年級一起參加。
跑三千米的時候有一個很胖的學長跑的雖然不快,但是十分堅持,被別人落下好幾圈也不放棄。
過了終點線后,可能是體力猛然透支太多,一下吐了。
跑吐了。
因為這事兒當年還專門開辟了一個最佳意志力獎。
后來班主任還總是用這件事舉例子,強調只要努力堅持最終都能得到回報。
“宇哥,原來那人是你啊。”阮舒笑著說。
張銘宇:“能不能翻篇了?能不能別一說高中就提我這事兒?你們就沒有點黑歷史嗎?”
陸祁遲欠欠道:“沒有。”
阮舒搖頭,一臉誠懇:“沒有。”
虎子:“沒有。”
張銘宇一噎,說不出話了。
后來,阮舒就專注于吃菜,耳邊聽著他們三人閑聊,時不時接上幾句。
幾人酒足飯飽后收拾東西。
張銘宇先撂了話:“我跟虎子準備的東西,你倆刷碗。”
陸祁遲斜他一眼,算盤打的挺好。
阮舒倒是沒意見,跑去水池邊洗。
陸祁遲過來,把她擠到一邊:“你去屋里坐著,我收拾就行。”
阮舒收了手,但也沒回去,就在旁邊看著他動作。
時間不算晚,在院子里還能聽到外面街上的吆喝聲。
可能是張銘宇說起了高中時期的事情,阮舒也開始回憶起來。
“陸祁遲。”阮舒緩緩開口,“你高中時候對我有印象嗎?”
陸祁遲動作頓了頓,“怎么了?”
阮舒抬頭,看著天上的皎潔的明月,“沒什么,感覺挺神奇,就是大家看起來跟上學時不太一樣了,其實骨子里都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