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笛剛一伸手,銀九一陣“咕咕咕”的叫著跑走,卷縮著毛絨絨的身體,躲在門后,露出一只恐慌的小眼睛。
深知自己犯了錯,但他只是好奇而已。
如今,只敢凝視著南笛。
南笛猛然皺起眉頭,將相機碎片撿起來,放到盒子里,然后開始在電腦上尋找備份,那些被刪除的文字,由于她昨晚寫到很晚,沒有連網也忘記了保存。
沒了……
她揉了揉眉心,無奈的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銀九此時已經變成人的形態站到門口暗中觀察著。
南笛忍著內心的一陣火氣,煞白的臉,全程無視他,利用三個小時將家里收拾妥當,順便還找到一個小書包,放了點吃的東西。
還有一張銀行卡。
“這個卡里面是你昨天直播掙的十萬塊錢,包里有吃的,出門左拐是步梯。”
南笛將書包和銀行卡放到門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姐姐……”銀九仍然是一副犯了錯的表情。
“我不是你姐姐。”南笛冷漠的說,這已經是她所能忍耐的最大限度了,“我相信你的故事,但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回貓國去吧。”
南笛簡單的揚了一下嘴角,又收回,回到臥室,隨后她聽到門關閉的聲音,看來是他走了。
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她看著自己已經不能恢復的文檔,淡顏之上是一陣可惜。
她總是喜歡深夜寫文,文字是她的底線,因為她認真對待自己所寫的每一個字。
也許在旁人眼里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但是在她心里很重要。
她的文字,陪伴了她整個灰暗的曾經。
還有,她手中的相機碎片,和那段被勾起的回憶,那是她人生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刻。
把相機藏起來就是不愿回想起,但是現在它卻碎了。
這是她所留下的,媽媽唯一的物品。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
她沒有流一滴淚,內心卻是鉆心的痛,痛到絕望、麻木。
沉溺很久。
南笛恢復常態,將相機收起來,出門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去往心理咨詢處。
-
新城第一醫院。
南笛熟練的來到精神科。
護士看了一眼預約信息,微笑著對南笛解釋:“今天林醫生臨時有事,他委托蘇醫生負責你這次的咨詢。”
南笛只信任林醫生,她剛想說改天吧,但是卻迎面看到了蘇醫生。
“蘇醫生,這位是林醫生的患者,預約了今天上午的咨詢。”
此時,映入眼簾的蘇醫生一身標準的白大褂,金屬鏡框,冷棕色的發絲精致干練,仿佛每一根發絲都認真打理過,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
在她的桃花眼當中仿佛開了慢倍速那般,蘇醫生的每一幀都格外動人,又緩又慢的走來,仿佛走到了她的心里。
他每向她走一步,她的心跳動的就更為激烈一些。
越來越快,越來越激動。
心的悸動,難以平息。
因為眼前這個人在她的心里待了整整六年,也因為他,她才下定決心考取了新城大學,她不否認自己暗戀了他六年。
正是眼前這個全國理科狀元,醫科天才蘇景行!
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仰望,但卻也一直未能跟上他的步伐,因為他過于優秀。
優秀到讓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嗯。”蘇景行簡單的應聲,全程只看了南笛一眼。
從他陌生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他對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也是,他怎么可能會記得她呢?
南笛雙眸中閃過一絲的失落之意,看著他的背影來到咨詢室,他的背影,在她的目光中,很熟悉。
這些年,她都是這般凝望著他的背影。
也只敢與他在網絡上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