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的房間內:
當方璇踏入房間后,她只是謹慎的掃視著四周,待得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后,這才對著身后的兩人招了招手示意。
隨后三人緩步走入,方璇走在前面,胡佳佳位于中間而黎月則在最后,她時不時的回過頭來,尤其擔心自己身后有什么。
當她的目光落在方璇房間的對面那間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汗毛聳立,渾身戰栗著,耳朵在此時同樣使出了許多力氣,不肯放過方璇房間內的半點聲音。
毫不夸張的說,這個時候但凡方璇或是胡佳佳說出什么詭異的話語,她定然就會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的逃離這里。想到此處,她那本就急促的呼吸聲更是加快了些許。
不過也許是幸運吧,她這樣想著知道徹底走進房間內,遠離了那該死的走廊,還未等方璇開口,黎月便是立刻轉過身去,只聽見砰的一聲,房間便是被她被關上了。
然而這一切卻沒有結束,面對著房門的黎月在關上門后心情卻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特別是她始終聽不見方璇和胡佳佳的聲音,她的腳仿佛被卡在了石頭縫里一般,一直一動不動,而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她們為什么不說話,怎么了!難道房間里有人!”
“她們已經被人挾持了嗎?下一個是不是就要到我了!”
“難道方璇和胡佳佳就是兇手,她們是要殺死我了嗎?”
一個一個的想法如同泉水般不斷涌出,片刻后就將黎月的后背打濕了。
忽然,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了!黎月緊咬著嘴唇,臉色毫無血色,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
“是喊救命嗎!還是和她們拼了!”
“啊啊!我和你們拼了!”忽然黎月像是在刺激邊緣絕處求生的人一樣,猛然的大喊一聲同時整個人攜著一股視死如歸的精神轉過身來。
“黎月你在說什么呢?什么拼了?”胡佳佳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她,同時手中拿著一瓶水正遞過來。她看著黎月那通紅的眼睛與臉龐不解的問道。
“額額啊,沒什么我剛剛可能是看到幻覺了。”黎月那番鄭重的臉龐在此時分外滑稽,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說道。
“啊?你沒事吧?”胡佳佳帶著一副擔憂的表情將水遞到黎月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啊,沒什么我”黎月接過水飲了一口后含糊的說道,她的神色終于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欸?方璇呢?怎么沒看到她啊”黎月合上瓶蓋后才發現方璇不知道去哪了?
“璇姐說她要去洗個澡,休息會。這會應該在找衣服吧。”胡佳佳盯著黎月的臉龐好一會,在感覺她的確沒什么事后方才解釋道。
“不得不說這里的確很大,無論是一樓還是二樓。”黎月點了點頭后朝里走去,不禁感嘆道:“明明只是臥室,卻還有內外之分,你看光是這外部都不小了,諾還有那邊。”黎月一邊走著一邊羨慕的說道,“從那邊進去后,先是到梳妝臺和衣柜,再往里走才是浴室。”
“是啊,這樣的房間在二樓好像都有整整五個,再加上房間都有一個小陽臺。”胡佳佳悠然的跟在黎月身后接嘴道,“而且說是小陽臺,但是也容得下兩三人在上面賞景,只可惜現在沒什么好景可看。”說到這,胡佳佳已經走到了陽臺處,而黎月則站在內外的連接口處。
當黎月走來的時候,之前一直在找衣服的方璇此時恰好抱著衣服從衣柜處走來,她正準備去浴室卻看到了旁邊的黎月。
“你想的話,你可以先去。”方璇亭亭玉立的站著問道,對此黎月微微猶豫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了,你先吧我不著急。”
見此方璇也不再說什么,朝著兩人打了個招呼就走進了浴室里,而黎月則退了出來,她望了眼站在陽臺的胡佳佳,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走了過去。
“佳佳,我想和你聊聊。”黎月走到胡佳佳旁邊輕聲說道,旋即瞥了瞥對方的模樣也學著胡佳佳的樣子,抬起頭望著天空,她將目光停在了月亮上斟酌了一下言語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聯手了,不然會很被動。”
她的話語落下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舉起雙手放在胸前合十,而一旁的胡佳佳依舊望著天空,也許是望著那皎白的月亮;也許是望著無邊的夜空;也許只是盯著發呆,許久許久后胡佳佳紅唇微啟,“聯手吧,我不想死。”
極其簡潔而有直接的話語落在黎月耳邊,頓時她的臉龐如同盛開的花朵般美麗,她閃爍著那如流星般的杏眼,欣喜的望著胡佳佳的側臉,伸出玉臂攬在胡佳佳的腰間。
察覺到黎月的動作,胡佳佳也微微將腦袋靠在黎月的肩膀上,黎月看了看身旁的胡佳佳,心中的安定又是增加了幾分。
而此時的浴室內,方璇躺在浴缸里任由著溫熱的水將身子沒過,她仰望著純白的天花板誰也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隨后她閉上了雙眸,紅潤的嘴唇卻在此時哼起了小曲,浴缸的水還在不斷的注入,很快便從浴缸邊緣溢出,或是飛濺出;或是沿著浴缸外壁流下。
然而方璇依舊是如此這般,仿佛此時此刻她并非置身于一座無法離開的孤島,而是在世外桃源里享受著平時難得的悠閑。極其放松的心神,溫暖的水給予的是一次洗禮,將這些天的疲憊,緊張全都緩緩的擦掉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敲門聲響起,直到黎月的聲音傳來,“方璇你好了嗎?”,方璇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那獨一無二的神色再度浮現在臉龐上,她輕聲的回應了黎月的話,旋即悠然的離開了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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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時間的指針撥回
宋辰的房間內:
涂明軒走進了宋辰的房間,一眼就看見宋辰此時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雙手交叉著放在桌上閉目著,他微微思索了一下反手關上了門,這才向前走去。
清脆的腳步聲在木地板上響起,仔細聽去分明是在刻意的減小造成的聲音,涂明軒的步子越來越緩慢,當他走到宋辰旁邊時,就連動作都仿若一個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樣,腳掌輕輕的落下,而后再度抬起另一只腳。
當他走到床邊的時候,仿佛整個人都是松了一口氣,如同一個成功逃離惡魔追捕的人一樣。回頭望了眼宋辰,此時他仍然坐在椅子上。
涂明軒收回了目光,正準備躺上床去,這時卻忽然聽見了宋辰的聲音傳來,“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太見外了吧。”宋辰的聲音落下后,他扭了扭脖子隨后轉過身來望著涂明軒。
涂明軒臉龐一滯,而后笑著說道:“我擔心你是睡著了,或是在想事情。”
“整出點聲音,沒準就給你影響到了。”涂明軒的聲音此時也恢復了正常,溫和的解釋道。
宋辰聽見此話也是感到些許驚訝了一下,隨后微笑著說道:“倒也沒錯,我既是在休息,也是在思考。”
宋辰側過頭去拿起一支筆,靈動的筆在手指間轉動著,他眼光深邃的說道:“我懷疑,夏賓南這次意外其實根本不是意外!”
涂明軒聽見此話頓時嗤笑了一聲,略帶諷刺的說道:“那當然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殺死夏賓南,你不會還不明白吧?”涂明軒冷笑的看著宋辰,目光落在對方身上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般,“真是沒想到,宋辰這樣的人會如此愚蠢,也許我根本不用在意他。”涂明軒此時在內心這樣想到。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望著涂明軒的目光,宋辰卻沒有半分生氣,他只是悠然的解釋道。
“嗯?你什么意思?”聽見此話涂明軒的臉龐頓時浮現出些許疑惑,心中又開始認真思考著宋辰剛才的一番話。
他沉默的低著頭思索著,見此宋辰倒也不著急,他四下看了看輕易的就在桌上的柜里望見幾包茶葉,臉色頓時一喜,便著手拿去。
“你的意思難道是!”忽然就在宋辰握著那幾包茶葉的時候,涂明軒突兀的抬起頭來眼神里充滿了震驚的神態。
“你的意思是,夏賓南這次事情,其實是他自導自演的!”涂明軒眼眸震撼,口干舌燥的說出了他的猜測。
“對,你猜對了。依我看,夏賓南這個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己設下的圈套。”宋辰心中洶涌澎湃,他眼神尖銳的看著涂明軒,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能想到這個答案,但他表面上仍然沉著平淡的接過了涂明軒的話。
”夏賓南的呼救聲我們都聽到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他一共只喊了三次而且第三次甚至都不完整。”宋辰率先拋出了自己的話語,涂明軒聽聞后點了點頭說道:“對,我記得的確是這樣的,最后一次只有一個‘救’字”
宋辰簡單的將茶葉倒入玻璃杯中后,又繼續說道:“對,但是在這之后呢,我們一起撞門這段時間,夏賓南壓根沒再喊過一次,但是我們剛一沖進去的時候!夏賓南這個時候才徹底撐不住,那一瞬間才真正的被繩索勒住,對吧。”
“嗯,這一點也沒錯。”涂明軒對此同樣表示認可,他皺了皺眉后碩大:“難道你懷疑,夏賓南是看到我們進來了才不掙扎的?”
“夏賓南真正被勒住的時間,實際上是只有從我們進了房間后到我們把他救下來這一段!”宋辰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旁邊,拿著已經裝滿水的水壺放在加熱器上加熱。當他做完這一系列事后又繼續說道:“這個時間太巧合了,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只是夏賓南自己設計的流程。”,“甚至我也懷疑起初的喊聲,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被吊在空中!”
“不對,你的內容一一個漏洞!”忽然間涂明軒從思索中逃出,目光一閃的提出了疑問,“如果說這一切是他一個人做的,那么他是如何讓自己吊在空中的!”
“在我記憶中,他的腳下可沒有什么小凳子之類可以踩的東西!”涂明軒換上了一副思索懷疑的目光望著宋辰,而此時他的心中正暗暗警惕著,此時他心想著:“宋辰這家伙說這些是要做什么?夏賓南會自導自演這出戲?雖然這并非不可能,只是宋辰倒也謹慎,他若是說夏賓南目的是自殺,那立刻就會被我懷疑,現在卻弄出這一番,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莫非,他是妄圖讓我認定夏賓南才是真正的主使?可是以夏賓南和察若卿的關系,他有什么理由殺害察若卿呢?”
而此此時宋辰的內心:“涂明軒果然不肯相信我,真是麻煩,現在我根本得不到其他人的信任,只有下去恐怕會我會很危險!”
“你說的也沒錯,我印象里當時也沒有一個符合這樣的東西,但是剛剛我倒是有個想法。”說著宋辰又走到加熱器旁邊,此時水已經冒著熱氣了,他將水壺拿起倒入杯中后又放回來加熱器上。
悠哉的靠在桌上,手指指了指桌子道:“這個高度應該完全足夠了吧?”
“桌子?你難道懷疑他是站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腦袋伸入繩索中的?”涂明軒面色古怪的看著宋辰問道。
“有何不可?桌子的高度完全足夠甚至還有余地。”宋辰帶著一副奇怪的微笑望著對方,隨后繼續說道:“可惜,除非我們能看到桌上的鞋印,不然也沒有證據啊。”說到最后宋辰倒也似乎有些遺憾,不禁嘆了口氣。
涂明軒的腦子飛速轉動著,不過他仍然想不通宋辰的話語究竟寓意何為,不過他還是順著接口道:“這并非難事,別忘了還有一個人在夏賓南的房間!”
“哦,你是說蘇善?”宋辰聽見涂明軒的話語頓時目光一閃,腦海中浮現出了蘇善的模樣,“如果是他的話,沒準會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前提是夏賓南有沒有先一步擦掉那究竟是否存在的腳印。”涂明軒表情輕松的說道,只不過在念到“是否存在”這四個字時,咬字加重了幾分。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以蘇善的敏銳,夏賓南如果去擦掉桌子,同樣會引起蘇善的懷疑。”宋辰帶著一副勝券在握的說道。
“看來最關鍵的還是在蘇善那邊了啊”說著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隔壁——也就是夏賓南的房間。
也許勝負將會在那里出現轉折了,兩人同時在心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