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綰站在屋門口,見末竹遲遲說不出口,催促道,”說是什么?”
見自家小姐著急入宮,末竹只能繼續稟告:“那二公子說……要皇上來迎接他進后宮!”
“什么?”遲綰剛要跨出屋門的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好末竹及時扶住。
遲綰穩住身子,愣是兩年來早已磨好的沉穩性子,在此時也如被雷劈了一般,震驚得失了儀容。
末竹再難以啟齒,只是微微點點頭,表示遲綰剛沒聽錯。
遲綰見狀,微微瞇了眼睛,眼底的震驚慢慢散了去,心中疑惑卻愈是積累。
祁國此行,不過是戰敗國來投誠,太子卻是無緣由地昏迷不醒,而二公子還搞這么一出?祁國到底想干嘛?
想了半響,遲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眼底也漸漸浮現出了些許戲謔。
看著外面的大雨愈演愈烈,遲綰不由得想去看看這閔國二公子在大雨中是如何充當美嬌娘,等待皇帝去臨幸的呢?
“有意思。”遲綰唇角向上牽起,輕笑著把玩著自己的纖纖玉手,眸中的玩味不再遮掩。
“去城外看看這位瞧上皇上后宮的二公子是什么樣的,你覺得如何?”
“啊?”
末竹很是疑惑,自家小姐怎么要放下公事去見那二公子呢。
末竹撐著傘念叨阻攔了一路,即便走出了遲府府門,還是覺得得繼續阻止自家小姐,便再尋了借口道:“小姐,那宮里那邊催地急,要不先去宮里吧?”
遲綰卻不答,迅速鉆進了馬車,便揚長而去,只留下末竹一人撐著傘在雨中委屈巴巴的。
遲綰在馬車里撫了撫額頭,輕輕揉著太陽穴,感慨道:“哎,這丫頭,怎么越來越比老太婆還嘮叨。”
一路來到城門,遲綰便被守門的將領攔了下來。
“大人可是有什么要事急著出城門,可有出城令?”守門的牧將領此時臉上淋得滿是雨水,卻還是站在馬車外恭敬地問著。
“沒有。”冷淡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讓牧將領再次感受到了冷意,但是責職在身,皇命不可違,牧將領還是開口勸道:
“大人,這天色已黑又下雨的,不如大人還是回去吧。”
車內,遲綰臉上略略略顯不耐煩,拿起紙傘便出了馬車。
牧將領見人出來,拱手行禮,額頭滲出的冷汗與雨水交織在了一起。
這昕國的人都知道,自從遲綰擔任了女官,性情大變,十分奢殺。
遲綰自行忽略擋著自己的人,抬眸看了看城墻,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穩定住了心神,才抿唇撐著傘緩步走上了城墻,站在城墻上,遲綰感受到了心里的慌亂,從兩年前開始,她一站到這城墻上,心里便不曾再平靜過。
遲綰看著城墻外的樹林,樹葉隨著風雨搖曳著,不時飄落,卻在半空中飄忽變了方向。
遲綰眸底的墨色隨著夜色更加深沉,看來,這二公子還沒擺脫掉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