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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屠蘇酒

這男人,著實(shí)有點(diǎn)慫過頭了。

怎么,前些日子大放厥詞的人不是他?是她瞧錯了?

男人緩慢從地上爬起,腿肚子都直打哆嗦,他一步走成兩步,抬起眼看了被打的婆子一眼,沒什么情緒,又轉(zhuǎn)過頭來。

看著男人的一系列的動作,江聽歲覺得甚有意思,她撐起一只胳膊搭在桌上,笑著道:“我記得……你前幾日,可不是這樣啊。”

說什么侯府三小姐對他極其愛慕,此生非他不可,把她當(dāng)猴耍呢。

“說吧,主使是誰?”

其實(shí)她心里知道主使是誰,不過空口無憑,她沒證據(jù)。

男人畏手畏腳,頭死死低著,搞不懂的,以為他有人格障礙,江聽歲很嫌棄,這種嫌棄表現(xiàn)在臉上,說在嘴上:“你女人為了你,賣苦費(fèi)力,保你周全,便是打斗這種事也稀得去做。你倒好,一上來二話不說,一心只想著自己該怎么辦。”

婆子一聽這話不對了:“你胡說,我男人可好了。”

“若好,怎會對你置之不理。”江聽歲從凳子上站起來,盯著婆子。

都說看一個人當(dāng)看她的眼睛,江聽歲透過婆子的眼睛,看見她對她男人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

她輕微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男人:“招,還是不招?”

……

京城的雪一下就連了天,圍繞群山連綿不絕。寒風(fēng)凜冽打在人臉上,刺痛無比。可即使是這種惡劣的天氣,很多店依舊在開張。

“店家,來點(diǎn)屠蘇酒。”冬枳搓了搓凍紅的手,哈了口氣。

“您稍等著!”店主嘿嘿笑,臉上因常年經(jīng)受風(fēng)霜雨雪、日頭暴曬而變得粗糙干裂,他打開酒罐子,又拿來長勺。

手上活動著,嘴上也沒閑著:“年末喝屠蘇酒,能捂身子,熱乎,快活!”

“快過年了,提前祝二位小姐新年如意。”店家把裝好的屠蘇酒遞到冬枳手里,臉上洋溢著笑容。

“店家您也是。”江聽歲微微頷首,付了銀兩后,迎著大雪往回走。

路上行人并不多,抬指可數(shù),冬枳一手抱著屠蘇酒,一手撐著傘,笑望著江聽歲:“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在冬枳的印象里,小姐并不是一個貪酒的人。

江聽歲還想著方才那男人和腌臜婆的事。她讓人守著男人和婆子,等日后她自然用得到。竟然男人肯招,她也不必多做為難。倒不是什么心不心軟的問題,就是能達(dá)到她想要的效果就不必再多此一舉。

婆子是個服帖她男人的好婆子,卻不見得是個好人,她這一生從嫁給這個男人開始,便是生老病死都只和自己有關(guān),反倒是男人的生老病死、骯臟污垢,她都得照看著,一一收下。

說可憐,也可恨。

江聽歲心頭微涼,手摩挲著要去拿冬枳手里的屠蘇酒,一抬頭,見冬枳滿臉問號看著自己,便笑著問:“怎么這么看著你家小姐?”

冬枳順從地把酒遞到江聽歲手里。江聽歲拔掉酒塞,仰頭喝了一小口,沒有再給冬枳,自己抱在懷里。

冬枳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而且看起來,還挺能喝的樣子。

冬枳認(rèn)為的挺能喝就是能下嘴,畢竟從前的小姐可是滴酒不沾,主人和仆人大多相似,冬枳自然也不喝。

江聽歲淡淡笑開:“酒熱乎,沁到心坎里,跟火燒似的,是個解悶的好東西。”

“那小姐可有什么煩悶?”冬枳一下子就抓住重點(diǎn)。

煩悶?她有什么煩悶?江聽歲抬頭看落落雪花,潔白如玉。

如果她沒重生之前,她的煩悶就像那剪不斷理還亂的一頭臟發(fā),到處都是結(jié),到處都悶著一團(tuán)火,看不見終點(diǎn),也尋不著源頭。

那時候的她,每日閑不下來看月亮,常聽見勾欄瓦舍的哄笑聲,倚在門檻上,沉沉睡去。

月色不是很溫柔,她穿著羸弱的單衣,想著幾時能放過自己。

而如今,正是她花繁葉茂的好時候,雖豺狼虎豹時時有,但花開難得正當(dāng)頭,且看她頭置簪花,一步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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