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內(nèi)第二次來到醫(yī)院,還都是腸胃科。
楚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心情格外復雜。
一次又一次證明他冤枉了元宵,可元宵的種種行為又的確是鬼祟又可疑,他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怨誰。
文欽這邊跟今京報社的領導人聯(lián)系過,金娜祺也不管自己酒醒沒醒,驅(qū)車前往第一醫(yī)院。
楚訣冷臉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長椅上,金娜祺穿著睡衣就趕過來了:“楚先生,您好,我是今京報社的主編?!?
楚訣掀起眼皮,道:“給你解釋的機會?!?
金娜祺攏了攏長發(fā),一秒不耽誤,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來,遞給楚訣。
“今天晚上十二點到一點期間,我們報社的內(nèi)部官網(wǎng)被黑了,密碼也被人給換了,一直登錄不上。原本以為是區(qū)域網(wǎng)崩了,想著明天等技術人員過來處理一下,沒想到是被人黑進賬戶了,還編了新聞,以我們報社的名義發(fā)了一篇子虛烏有的新聞?!?
金娜祺來之前,文欽那邊已經(jīng)查清了,確實是黑客黑進了他們公司的官網(wǎng)發(fā)布的新聞,今京報社背了黑鍋。
金娜祺的冷靜自持跟元宵之前面對自己時的言之鑿鑿頗有種將門出虎子的感覺,師傅和徒弟都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哪怕見到楚家人,依舊是沉著冷靜。
楚訣突然就覺得有點煩,怎么明明是有人害他在先,偏偏現(xiàn)在像他欺負了人似的?
他不回話,金娜祺主動問:“楚先生,我們元記者突然進醫(yī)院急診是因為什么?”
金娜祺出了名的護犢子,又是元宵的學姐,雖然大她很多屆,但兩個人也有學姐妹的情誼在。
楚訣沒有撇清自己:“這次是我搞錯了,誤會了你們員工。名譽損失費和精神損失費還有醫(yī)療費我都會多倍賠付?!?
金娜祺也是一股火懟在胸口,想說你有錢了不起?但因為對方是楚訣,她想給元宵出頭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于是金娜祺禮貌的站起來,用十分疏遠的語氣道:“楚先生大家大業(yè)貴人事多,您手下的員工既然辦事效率這么高,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如查清楚再動手?!?
楚訣冷笑:“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氣氛劍拔弩張,從金娜祺進門便一直沉默不語眼神復雜的簡肆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他們二人中間。
“醫(yī)院這邊我們會找專人照顧,金主編不如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們會通知你?!?
金娜祺保持微笑:“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的人我來照顧就好,幾位大半夜的折騰來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金娜祺說著,從包里拿出來充電器和拖鞋,看樣子是來之前就想好要陪床的。
簡肆溫柔地笑笑:“這樣的話,那就麻煩金主編了。護工已經(jīng)在里面照顧著了,我去幫你要一個看護床?!?
這幫人,非富即貴。簡肆能降貴紆尊親自去幫她張羅床位,這說明他們給了今京報社十足的面子。
金娜祺有眼色,人家是客氣,她不可能真的叫簡肆去幫她要床位。
“不麻煩您了,各位回吧,黑客那邊有消息了我會跟那位叫文欽的助理聯(lián)系?!?
楚訣自顧自站了起來,懶得聽他們虛偽的客套,叫武欽留下來照看,招呼也沒打一聲,面無表情地離開。
楚訣走了,祁連山和簡肆自然也要跟上。
金娜祺跟他們打了招呼,轉(zhuǎn)身便黑了臉。表面彬彬有禮,背地黑面羅剎,把人欺負到病房來。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當誰沒吃過甜棗?
……
楚訣開車,心情不好,在市中心主干道上飆到一百碼。
祁連山問:“剛才那主編什么來頭啊,說話這么橫?也就是這事咱們不占理,要不然阿訣早翻臉了?!?
簡肆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任市長的女兒?!?
祁連山驚訝:“金厚雄的女兒?”
金厚雄被雙規(guī)判了無期,已經(jīng)進去三年了。
祁連山驚嘆不止:“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報社,藏龍臥虎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