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過去了……

“英夢姐，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出去了。”白姣有些不耐，維持著笑容準備離開。

“等一下。”

她剛走幾步就被叫住。

姜英夢放下手中的事情，推了推眼鏡，鏡片閃出寒光，“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嗯？”白姣有很多問號。

“你和孔月薇業務能力都挺強，有競爭才有動力嘛，她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你怎么看？”

她剛才還不明所以，現在心里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把自己的備份作品交上去，白姣如蒙大赦的回到座位。

這個姜英夢，老狐貍！一開始就打著要兩份作品的算盤還弄得彎彎繞繞的。

算是完成一項任務，一時半會也沒事干，她一手撐著頭，一手打開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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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城里的人想逃出來，城外的人想沖進去，對婚姻也罷，職業也罷，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圍城》

一分鐘前來自白小餃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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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博，白姣下樓準備買瓶飲料，不料碰見一個熟人。

“小姣，好久不見。”董楓云說。

如果說顧瑭元是朵高嶺之花可望不可及，那么董楓云就是春日暖陽，溫和近人。

他穿著史迪仔印花T恤，束腳休閑褲，清爽的短發下是干凈的面容，他半倚在路燈下，如瓊枝一樹。

他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模樣，一點沒變，不過白姣可沒心思去欣賞這幅風景。

白姣輕輕點頭，裝作陌生的朋友，轉身就走。

董楓云攔住她，英挺的眉宇下是飽含深情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會為他軟下心來。

“讓一下。”白姣冷聲。

董楓云頓了頓，訕訕收手，又似是不甘心，低頭凝視著白姣。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能，”白姣一雙杏眼戲謔地看著他，“停止所有與張靜桐的合作，并公開表明以后不會讓她穿著你設計的衣服走秀。”

董楓云百分之八十的設計都是張靜桐帶出圈的，兩人一個臺前一個幕后，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白姣這番話明擺著是不僅不想給機會，還想讓對方膈應。

董楓云整個人都呆滯了，連帶著表情也凝固下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白姣對他就沒抱有希望，眼睛也不眨一下，繞開他準備回工作室。

面前的倩影越走越遠，董楓云追上去，緊握住白姣的手臂，“你是不是和顧瑭元在一起了？”聲音里帶點焦灼。

白姣掙開他的手，“我的事沒必要和你報備。”

見董楓云還沒有要走到樣子，她一個頭都快炸成兩個大，臉色冷得都快趕得上臘月寒冰，“請你以后，從我的生活消失。”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董楓云雙手緊握成拳，望著白姣離去的方向，眼里滿是陰鷙。

*

白姣接到了顧瑭元媽媽打來的電話。

奶奶摔倒住院了。

急匆匆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當晚白姣就趕到醫院。

病房里一個清瘦的背影正給奶奶倒水，細碎的額發打下一片陰影，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握著水杯，光影交織，竟有種不真實的美感。

見到白姣，白奶奶欣喜的坐起來，又是擔憂又是心疼，“姣姣都瘦了。”

白姣還沒來得及答話，那道清瘦的身影搶先開口：“她哪里瘦了，前幾天還獨吞了我買的一箱子吃的，我看還長了不少膘。”

白姣還沒開始享受這久違的片刻溫情，就被顧瑭元無情拆穿。

“顧瑭元，你少損我幾句會踩狗屎嗎？”

“我見到你就嘴癢，忍不住。”顧瑭元說著還做了個鬼臉。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怎么一見面就互相拆臺啊，”白奶奶笑道，“今天瑭元在這里留了一天呢。”

白姣心里微微發澀，若不是顧阿姨打電話告訴她奶奶下樓梯把腿摔折了，她現在還在全然不知的躺著沙發上呢。

她搬了張椅子做在床邊，撫上奶奶的手，嘟噥道：“連顧瑭元都知道你住院了，我卻還在傻乎乎的工作，到底誰才是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