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嫣然面上又紅又白,像開了染料鋪,死死盯住了江舒瑾:“好哇,你一早就明白了,所以故意設計我,讓我出丑!”
“小姐需知,一旦生了妄念,必定沒有好下場。”她粲然一笑,笑容里甚至透著幾分天真:“這個道理,總得有人教導你才是。”
鄭嫣然被她氣得快發瘋,脫口而出道:“你哥哥就是個短命鬼!我愿意嫁他,已經是他的福氣了,你們卻還端著架子挑挑揀揀,都是你們逼我的!”
“短命鬼”三個字刺得江舒瑾心中一痛,手也緩緩握成了拳頭:“看來鄭家是不想善了了,琉璃!還不趕緊報官,若不成就叫元寶下了聘娶了小姐。”
“是!”
琉璃應了聲就要往外走,鄭夫人見狀立馬拉住了她,賠笑道:“不過是小事,何苦驚動官府?江小姐年輕,不知道里頭的厲害,尚書大人您念著咱們兩家的情分,也不會叫人報官的,是與不是?”
江尚書看都不看她一眼,負手而立,冷冷道:“本官倒是以為舒瑾說得不錯,我江府無端遭人算計,為何不能報官?”
“尚書大人,這……”鄭夫人心知此事已經圓不過去了,便一臉哀戚地道:“您須體諒嫣然這孩子的苦心,她也是太過戀慕您家公子,又怕您不同意這門親事,這才出此下策……”
“呵。”江舒瑾冷笑一聲,半點情面也不留:“別是我聽錯了吧?世上還有女子能詛咒心愛之人不長命的,這份戀慕,只怕我兄長承受不起。”
“你!”
“更何況,未進門就敢如此設計我兄長,日后定會變本加厲,這樣的女子,我江家可不敢收。”
見他們半步都不肯退讓,鄭夫人咬了咬牙,索性跪了下去,哀哀道:“尚書大人,嫣然有錯,回去妾身定會責罰她,不過她還是個姑娘家,若是就這么上了公堂,日后可如何是好啊!”
眼前之人嚎的震心,江尚書抿緊了嘴唇,末了看向了江舒瑾,她眼神一轉,突然道:“若是想要我們江家不追究,也不是不能。”
鄭夫人頓時來了精神,扯著鄭嫣然跪下,連忙道:“嫣然,快,給尚書大人賠罪,快!”
“慢著。”
江舒瑾突然叫住了她,淡淡道:“您別忙著道謝,想要我們江家閉口不言,日后你們便不準再登門,更不準出去說兄長一個字,若是我在外頭聽見了風言風語,嫣然小姐就等著上公堂吧。”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鄭嫣然懷著最后一絲希望,期期艾艾地道:“那……這門親事……”
“小姐竟還念著親事呢?”江舒瑾訝然道
鄭嫣然漲紅了臉,恨恨道:“你不過是個閨閣女子,這等大事你如何做得了主?”
她突然冷冷一笑:“我許是聽錯了,鄭小姐竟還知道閨閣女子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事已至此,鄭家母女偷偷交換了眼神,正待應下,卻見江舒瑾吩咐道:“取紙筆來,口說無憑,鄭小姐必須留下字據,并附上手帕作保,若你敢污蔑我兄長,你的風流韻事亦會傳遍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