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曉晨心中翻江倒海卻無法言說，她努力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

上輩子她以為何珠薇是看穿了自己愛慕董云朗所以才造謠誣陷，如今看來卻可能另有隱情。

此時她才發現，何珠薇看董云朗的眼神，分明是仰慕和愛戀！

那董云朗的態度呢？

他知道她有多殘忍惡毒嗎？

或者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那個帥哥是誰啊？”耳邊突然傳來陳璇怯懦又好奇的疑問。

董云朗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再加上他那張引人犯罪的臉，即使刻意隱在角落，也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向曉晨搖搖頭，東尚官網唯一沒有介紹的正式員工，集團的靈魂首腦和最高掌權人，這種大人物，她不認識才是正常。

面試正式開始。

“向曉晨小姐，你是……B市大學？”女面試官表情微妙。

向曉晨知道她，人事部的，慣愛捧高踩低。

她笑了笑，狀態已經切換過來，“是的，B市大學服裝設計專業，本科學士學位。”

“嗤！”何珠薇在旁邊輕蔑地嗤笑出聲。

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二本，這叫向曉晨的村姑到底哪來的勇氣坐在這里？

而她堂堂何氏大小姐居然要和這種貨色一起面試！

向曉晨無視她。

女面試官挑挑眉，“嗯，挺好的。不過據我所知，我們公司目前的最低學歷是221的本科學士，哦，她最近考了在職研究生。”

向曉晨依然微笑，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些話上輩子已經聽過，她不會再以什么能力第一、學歷第二來和面試官辯論。

面試官說完不見她有什么反應，倒是有點稀奇。

“你對學歷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何珠薇也看好戲地歪著頭瞧她。

“我高考是本省理科第三名。”向曉晨落落大方，不刻意炫耀，也不回避問題，“當年受經濟制約，沒辦法離開B市。”

“嗬！”何珠薇又嘲笑，全省理科第三算什么？沒見識的土包子。

向曉晨當她是空氣，接著回答面試官的問題。

“但我不后悔。我在母校B市大學學會了許多知識、經驗，現在自信不比名牌大學學生差。”

面試官無話，敷衍地點了點頭，猜想她下一句估計是：我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能夠改變人生，讓世界知道學歷不是一切吧！

呵，現在的小孩都這么自以為是。

卻聽向曉晨聲音軟軟地繼續，“當然，如果經濟條件改善，我會繼續進修的，學無止境。高學歷雖不代表高能力，但一定程度上也應該能代表某人學習進取的心。”

額？和預想的不一樣。

“現在，我希望面試官們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能力改善經濟，用經濟提高能力。而作為我的伯樂，東尚也將獲得豐厚的回報！”

她眼睛亮閃閃，自信誠懇得光芒萬丈。

休閑沙發上的董云朗手一頓，微微側目看向說話的人。

眼前的女孩黛眉舒展，美麗的桃花眼明亮璀璨，左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在白嫩嬌軟的皮膚上異常清晰，她微微仰著頭，淚痣便好像黑鉆石般也跟著閃耀自信的光芒。

可惜，太瘦了，董云朗懷疑她是不是營養不良。

樸素老舊的衣服，雖然整潔卻一眼就能讓人看出她經濟上的窘迫。

不過倒是直白得勇氣可嘉，他覺得挺有意思的，如果她的能力及格，給一個機會未嘗不可。

女面試官也愣了一下，好大的口氣，給東尚帶來豐厚的回報。

何珠薇翻了個白眼，不知天高地厚！

只有胖胖的陳璇張大嘴巴，向曉晨好帥啊！

可惜，老練的面試官們根本不會現場對人承諾什么。

女面試官打了兩句太極便切換到下一問題。

而提問主要針對的是向曉晨和陳璇兩人，何珠薇座上賓般旁觀兩人面試。

“你們的作品我都看過了，其中有一份手繪稿……”一名男面試官拿起向曉晨的設計圖簡單翻了翻，“向小姐，大家交的都是電子版。”

“抱歉，我電腦壞了，不知公司只收電子版，沒有提前拷貝。”其實她根本沒有電腦，也知道東尚沒有明確規定。

果然，男面試官撇撇嘴，“哦，公司倒是沒有規定一定要電子版。”

“不過我們設計部平時辦公都是用電腦手繪，你用過手繪板嗎？”他皮笑肉不笑，看著年紀輕輕卻表現得像根反復油炸過的老油條。

“因為你說經濟情況不好，手繪板不知家里是否負擔得起？如果你不會操作或操作不熟練，那給你學習適應的時間就等于無形中浪費公司成本和資源。”

他的意思很明顯，與其如此，不如挑個熟練使用各種軟硬件的設計師，向曉晨哪來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