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苡茉感慨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一派名媛做派，任何時候都優雅得體，想不到兩年不見，你已經變成這樣了。”

霍栩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說：“這有什么不好？這兩年我在戰地，分分秒秒都要爭取，哪有時間優雅地吃東西？”

“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知道，先休一段時間假，再做打算。”

“你回來的消息……傅洵知道嗎？”

霍栩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說：“他和我又沒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讓他知道？”

徐苡茉聞言，故意說：“說的也是，我看他這兩年玩得樂不思蜀，大概也沒掛念著你。”

以前的霍栩是個什么情緒都藏不住的小女孩，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可過了兩年槍林彈雨的生活之后，她整個人仿佛已經完全脫胎換骨，徐苡茉完全無法從她的臉上辨別她的情緒。

時間催人老，也逼著人長大。

“你呢？想做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徐苡茉看向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回答地有些不確定：“算是有進展了吧。”

霍栩聽了之后眼睛都亮了：“是真的嗎？宋昀澤這么快就上鉤了？新聞里說他是個智商超群的人，我看也就那樣嘛。”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有多笨似的，就不能是我的智商碾壓了他超群的智商嗎？”

“阿茉，你就別逞口舌之快了。快跟我說說，到底發展到哪里了。”

徐苡茉避重就輕地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告訴霍栩，霍栩聽完后，一雙眼睛瞪成了珠子：“什么？你說他讓你嫁給他？他腦子進水了吧？你們才認識多久他就求娶了？”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霍栩臉上忽然出現擔憂之色：“你說……他會不會是已經發現是你了？”

徐苡茉堅定地搖了搖頭：“除了那塊玉佩之外，我沒有暴露過任何細節，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誰。”

“那你打算怎么辦？真的要嫁給他嗎？”

“這或許是個好提議。”

“你別傻了，好端端地賠上自己的一輩子，值得嗎？”

徐苡茉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從前的畫面，很多年前，她有父母，有爺爺，有哥哥，她不是生來就寄人籬下的。

“如果能拿回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做什么都值得。”

霍栩看到她逐漸冰冷的臉色，下意識地吐出了那個多年沒叫過的名字：“阿禾……”

她早該明白，過去八年，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們都回不去了，現在的徐苡茉已經不是當初的顧禾了，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被迫被時間推著往前走，亦步亦趨，每一步如履薄冰。

至少在八年前，徐苡茉還不叫徐苡茉。

那個時候的徐苡茉叫顧禾，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顧家的唯一的小姐，所少人捧著寵著，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那個時候的顧禾，天不怕地不怕，在外人眼里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公主模樣，所有人都欽羨她，哪里知道，人的富貴根本不可能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