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恐怖一幕
- 重生逆襲:進擊的農(nóng)女神捕
- 含笑三步生
- 2208字
- 2022-09-04 13:30:24
透過屋頂?shù)牧镣吆痛皯粜鄙溥M來的或明或暗的光線,簡一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內(nèi)。
兩個驚惶失措的女人緩緩站起身,神態(tài)比簡一更訝異,其中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女人,嘴角唇線很深,一身血衣,老女人旁邊的中年婦人也是一身血衣,中年婦人的五官有些顫抖。
兩人手上都鮮血淋淋。
在她們腳下,還有一團在蠕動的血塊,血塊發(fā)出一種似鼓膜的青蛙或幼鳥的朦朧嚶嚀聲音。
“簡一……”中年婦人喃喃地說,“是簡一……”
老女人極快地彎腰,將腳邊的血塊抓起扔進屋角的便桶,咚,她將手狠勁地壓著便桶蓋。
簡一似乎聽得便桶里有嚶嚶的聲音。
“你們怎么啦?”簡一呆呆地站在原地,腳下千斤重,似乎挪不動腳步,“你們……身上有血?”
“出去!”老女人五官痙攣,發(fā)出夜貓一樣恐怖的叫聲,“滾出去!你這不孝女子,我不許你踏進我房門一步!永遠不許!”
“那個……”簡一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抖,她指了指便桶,那里還隱隱有聲音,那聲音很低悶?zāi):?,卻讓她徹骨寒冷,“那是……什么?!”
“滾出去!永遠不許進我的屋子!”老女人咆哮如雷,“滾出去!”
“不……”簡一呻吟道,“你們不能……”
“你出去??!大嫂等會給你解釋!”中年婦人猛地一推簡一,將她推出門檻,“回你的屋子去?!?
“不……”簡一搖頭,“那是……”她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抓。
“滾啊你!”老女人按住便桶蓋,似乎害怕便桶里的什么東西蹦出來似的,聲嘶力竭地大吼。
怦地一聲,房門在簡一眼前闔上,然后她聽得門板后面清楚的落栓聲音。
“大嫂,開門!”她撲上去,又踢又打,屋內(nèi)寂靜無聲,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踉蹌倒退,全身如篩糠似地,摔倒,倉皇爬起來再驚惶失措地逃走。
逃到天井處,她還在恐懼地發(fā)抖——那團血肉,被扔在便桶里的,不是別的東西,是一個嬰兒,一個還有生命跡象的嬰兒!她分明看見了那嬰兒還在蠕動。她們在便桶里溺嬰!那個嬰兒肯定是大嫂生的。母親和大嫂在溺嬰!
簡一跌跌撞撞爬上樓,怦一聲關(guān)上門,她嘴唇哆嗦,拿著茶碗大口大口地喝水。
約莫一炷香時分,有腳步聲來到她的屋門前,她抑制住恐懼,屏息靜聽。
怦怦,“簡一,我是大嫂。你好些了嗎?”門外有人說道,那聲音不急不徐。
簡一穩(wěn)穩(wěn)心神,勉強站起身去開門。
一位端莊優(yōu)雅的美貌婦人,和剛才在后院見著的驚惶失措的中年女人判若兩人,身穿一套寶石藍底繡花長裙,干凈而整潔,頭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挽成髻,插著一只翠綠色步搖,隨著婦人的嬌喘,步搖輕輕晃蕩,綽約生姿。
見簡一開了門,大嫂溫和而關(guān)切地看著她的臉色,“簡一,你身子好些了嗎?”
她是一個殺死自己孩子的兇手,可她身上再沒有半點血跡,臉色平靜穩(wěn)重。
簡一呼吸粗重,無語地側(cè)身讓過。
大嫂在跨進屋門的剎那隨手闔上門。
“我每天都來看過你,不過你喝過穆大夫的藥水睡得很熟?!贝笊赝竦匚⑿?。
“我沒事?!焙喴粐肃?,“你們剛才……”
“簡一,你看你這幾天都病著,發(fā)高燒,現(xiàn)在終于醒過來了。真好。我就知道你會醒過來的。我昨天還去三老寺給你燒香求祖宗保佑?!贝笊╆P(guān)切地拍拍簡一的胳膊,簡一輕輕地抖了一下,別開些身子。
“看這小身子,都瘦了一大圈??梢煤醚a補。”大嫂繼續(xù)溫和地說。
這是她今天得到的唯一關(guān)切——不,大嫂這樣做是別有企圖的,簡一警惕著。
“這些枸杞和紅棗、參片,你泡水喝喝——你的臉色很蒼白,還是老毛病,氣血不足。唉,你這都睡了三四天了。我會吩咐掌香接下來專門給你熬些羊骨湯和牛骨湯給你補補身子?!?
大嫂將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一臉的關(guān)切。
“大嫂……剛才我見著你們……”她喃喃地心猶不甘地說,話在說出口的剎那有些猶豫,突然間,她不相信自己曾看見的東西——溫柔溫暖體貼人的大嫂,怎么會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子?
“剛才我例事不調(diào),大出血,婆婆在幫我止血?!贝笊睾偷卣f,端莊而墩厚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波動,話鋒一轉(zhuǎn),放眼四望:“我們練氏這棟吊腳樓很漂亮,是雁飛灣最美的吊腳樓。我剛嫁進雁飛灣時就很喜歡它。”
例事不調(diào)止血?簡一訝異地張嘴,難道她眼睛看見的真的不是真相?當(dāng)時她應(yīng)該強行破門的——或許此時,那個嬰兒早就在骯臟的便桶里咽下最后一口氣,并被毀尸滅跡,她再說來又有何用?捉賊拿贓,此時,她除了閉嘴還能說什么?
“我得去看看廚房了,掌香小丫頭不大會做菜,我讓她給你煮一盤大蒜油潑醬牛肉,你最愛吃大蒜油潑醬牛肉。晚上下樓來吃飯,多吃點。”大嫂再次拍拍簡一的胳膊,簡一哆嗦著踉蹌退后,大嫂毫不在意點點頭,如同來時一樣,徑直拉開屋門,脊背挺直,端莊優(yōu)雅地緩緩離去。
光線從柵欄上射來,在大嫂背后形成明明暗暗的陰影。
大嫂什么也沒說。沒有一個字提及一炷香前發(fā)生的溺嬰。
那個孩子是大嫂親生的,是什么原因讓她可以狠下心來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溺死呢?
簡一重重地嘆口氣。在沒有找到重新返回現(xiàn)代社會的靈異穿越點時,她應(yīng)該保持緘默。但是,她會有辦法弄清楚這一切的。
薄暮籠罩碉樓的時候,開飯的銅鈴聲響起來,簡一竭力保持著平靜神色走下樓去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管怎么樣,她總得活下去,是的,沒死就要活下去。
在煨著柴禾的火塘旁邊擺有兩張矮桌。
簡一終于在飯桌上見到練家全家人。
一言不發(fā)、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的練老爺練孝再,約六十五歲,他眼光犀利,態(tài)度僵硬,端坐在面對火塘的石階上桌的主位,頭頂有些禿,紅紅的酒糟鼻子,鼻頭上還有幾顆小瘡,小瘡?fù)噶琳诨摗?
坐在他右邊的是心不在焉的大少爺練展文,一個約四十歲的儒雅而憂郁的中年人,他在看見簡一的時候冷漠而禮貌地點了點頭,如同他們每天都在見面似的。
“簡一,你好些了嗎?”大嫂微笑著關(guān)切地問。
沒來由地,簡一打個激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