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恒被迫在云羅派測身材與試材料衣質等折騰研討了近兩個小時才被放出來。

他只叫辛苦，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如他在曾經世界看龍恒開虛擬會議上百個人在說話討論同一個問題時一樣的感覺心累，不停的有新方針冒出，各方能人不停辯論希望采納自己的方案，他頭都要炸了。他現在才懂為什么雪夜月有時來這里定制高級的裝備需要花費半天時間，可能是因為過于昂貴，所以也是服務的非常精細被拉著一起看到到底她想要什么花式設計，每一個細節的設定都要跟那些巧匠面對面探討與議論，不停的修改研討，再修改再研討。雪夜月這次大手筆非要送他昂貴的仙服導致來了二十多個設計者女仙全部圍住洛恒，一個一個探討詢問他想要的顏色效果等等，每一步的精細探討都在不停的選擇與對話確定完全的認可方針，需要他選擇款式，材質，體感松緊度，特殊體溫適配要求，暗器習慣性隱藏點，左右手習慣等等，還有對方會根據他的選擇當場畫初步的設計圖，畫出來了還會繼續兩三個人探討與重置，他宛如開了一場非常復雜的研討設計會，這些人想把他腦內所幻化的式樣完全的具象化造出來真是非常傷神。但他也知也只有這樣做出的衣服才是獨一無二的私人定制的仙衣裝備，讓他成為唯一的外觀專利成為獨一無二的仙尊展示自己的服飾特點，并且做到萬全的保險，美麗的衣服還能抗擊100%的死亡威脅。是一場腦力痛苦但值得的設計探討會。

在洛恒與一眾人商討的時間里雪夜月就去瀏覽了其他的裝備展覽室，或者吃茶與熟人閑聊，或者又與高人仙尊交流。她沒有閑著，洛恒疑惑為什么她這次定制衣服就如此輕松不被圍著，而他的疑惑也被測量他身材的女仙所答復，對方一邊測量洛恒所有的精準身段數據一邊說：“她不挑，她的偏好在多年來我們與她交易中已知她喜好了，所以不用再商定，而且雪夜月仙尊非常大方，人也好說話，多數選擇都是一眼看中就敲定，所以我們只要設計出更多漂亮的符合她要求的衣服給她盡情挑選就成了，總有她喜歡的。但你是首次來選擇仙服，我們必須隆重測算定你的穿衣風格，這樣以后就能有尺碼數據了。”

洛恒疑惑問：“你們一般性會做多少套衣服給她挑選其中一兩套？”

仙女說：“大約近百套，總有她喜歡的。”

洛恒感嘆：“有這么多備選呀，也是大量的精力投入了，難道不會虧損嗎？”

另外一個準備布料材質的仙女淡定笑說：“不會呀，每年也有許多達官貴人或我們仙島外部其他勢力門派的女修者前來挑選，我們總是把最好的先特供我們仙島這里自己人挑選，然后把余下的再對外販售，其實也余下不了多少，大多數時候是供不應求，外界所來者許多畢生只來一次定制個一兩套，有時沒有庫存裝備，還需要預定，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庫存太多，你的這次訂單我們也會回頭設計10套左右方案讓你選一套，至于你所沒選中的，也會被其他高人買走的。”

洛恒點頭：“原來如此，不然我還挺不好意思讓你們煞費苦心設計這么多套，卻我只買一套，總感覺有點浪費你們過多的材料。”

所見洛恒細心又溫柔，兩個女仙越發喜歡他人品，對他溫柔有加，夸贊不停，女仙安撫說：“沒關系的，你請放心，我們絕對每年都可以賣光的。哪怕有的人一輩子只來選購一套，我們也是供不應求，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給你看后方預約卷軸，都排滿了名字，根本來不及設計。”

“一輩子只買一套啊？那看來還是有點小貴，許多人一輩子買一套就夠了。”洛恒說。

女仙們聽了淡然笑起來平靜解釋：“倒也不是這樣，成名者富貴攀升還是有能力再來購買的，許多名人畢生只買一套是因為也許他們不久就死掉了，人都死了，就沒機會再來選衣服了，壽衣一套就直接火化了，我們見過太多這樣的高人了，但凡過一年沒有再來選購者，我們大多數都認為他們已經死了。并且大多數情況也是如此，但凡一兩年沒有回購再來買裝備的，聽聞都死了。”

洛恒心底吐槽：你們是如何如此淡定的說出這么殘忍的話的？！乍一聽沒什么細聽感覺細思恐極呀！這個環境世界是這樣的容易死亡呀！嚇死人了！

洛恒說：“你們衣服最好給我放大點，因為我還會長高的，我不要兩三年后就不能穿了，盡量給我做大尺碼。我是不會輕易死的，但我也沒有這么多錢每年都來買！我還會長高的，請給我做大點！”

女仙一聽又笑說：“您如果兩三年還只穿一套仙服，也太過時了。至少每年來定一套吧，我們都聽說您跟夜月仙尊會一直外出斬殺妖魔，仙服耗損是很快的，祝你們次次都能斬大魔立大功，然后獲得更多的報酬來添置裝備。不要那么小氣嘛，云鼎云羅也算姐妹門派，都是自己人多支持一下我們的營生吧，我們只有更有錢才能收集天下更多的孤兒，做更多的善事呀！”

洛恒說：“你們很善良，消息也很靈通，什么都知道呀。”

女仙笑說：“我們對名人的消息總是實時掌控的。我們會看著你哦，一直會看著你。”

洛恒心想：真可怕，跟玄珩說的話一模一樣！

這會陸曉露又拿茶點來送與等待的雪夜月并與她對話，他也聽到了女仙與洛恒說的話，然后他說：“希望洛恒你能活的長久點，別中途死了。你知道嗎我們這里有一個微玄的推算，一般第一次來買一套正式仙服的人在穿上后的一年內最容易死亡，可能是以為自己刀槍不入保甲護體而行動囂張引爆更多的危險降臨吧，總之回頭客幾乎是只占百分之10%，所以你最近一年要小心啦，不過能挺過前一年后有二三次回頭再來的客人，幾乎壽命都會超級延長，好像過了這道坎就不容易死了，比如雪夜月等，真是存活率的奇跡，去年邊界殺魔物的主將死亡率報告是95%，姐姐真的跟小強一樣不死呢。現在輪到你過這道坎了，請你接下來一年別死了。”

洛恒看他說的真誠神態不帶嘲諷只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直白，但他就是不爽，本想回擊，倒是雪夜月先吐槽回去說：“你就別關心我們死活了，你自己努力先活到明年回歸吧。你的修行途中死亡率也挺高的，我本來以為你死了，沒想到倒是活著回來了，別囂張，謹慎低調才能保證永久的平安。”

陸小鹿笑說：“放心，我一定會活下去的，我不會輕易死亡！我是很謹慎的人。”

終于一切商定雪夜月也給了全款金豆后，洛恒被塞了一整個食盒的點心然后與雪夜月一同被恭送出門，待又兩個人站在黑漆漆的林間山道并且頭頂上都是鬼叫的邪靈時，洛恒臉容并不高興。

雪夜月笑打趣他說：“怎么生氣了？又怎么了？”

洛恒說：“因為那個陸小鹿老是與你討論一些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的過往事件，總之我沒參與，挺不爽的。而且你也真包容他，干嘛老被他又動頭發又拉袖子的，我看著吃醋！”

雪夜月笑說：“就看在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的份上吧。我是還當他小孩子這樣，又想到可能哪日他在冒險中就死亡了，所以就比較包容下。放心，明年他如果長大了像個男人了，我就保持距離。”

洛恒嘆氣說：“你也真是外熱內冷，總是死呀死的掛嘴上直接對這些把你當親友的人說。是我聽了會有點心寒，也是奇怪，他竟然也不生氣，你們都是奇葩。”

雪夜月苦笑說：“因為彼此信任都是說的直爽真心話呀，自然不會誤會生氣。其實有時多提提死字也是一種反詛咒，提醒對方更為小心的不要著道罷了。”

“我反正聽了感覺很怪，不過也只是我個人感覺罷了，我不喜歡把死字掛在嘴上。”

雪夜月嘆氣說：“唉，洛恒你不懂，等未來你跟我游歷天下就明天來，真的是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血途，每日都能見到各種死亡的人，包括厲害的仙尊也是容易死掉，所以我們都會彼此提醒要好好活著。”

“民間真有這樣恐怖嗎？比打魔物還危險嗎？”洛恒好奇問。

雪夜月問洛恒：“你走過林間道嗎？”

洛恒搖頭：“幾乎沒有，你知道的，我得的古訓就是在水龍國盡量走水路或者沿河道的大路，我第一次出門來尋云鼎派也都是坐船的，白村長提醒過我，在這里就是行水路比陸路安全，千萬不能去沒有人口城市靠近的各種樹林，樹林里什么鬼怪都有，這不是常識嗎？正常人都知道怎么可以走林間道呢，那邊連路都沒有，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鬼東西！”

雪夜月笑說：“我知道呀，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普通凡人我們都是生活在水域的對吧，出行大多數靠船，但是所謂江湖上大多數人就是住在樹林里蹦噠的，無人去的山林區域內部不但有鬼東西，可能還有各種江湖人山寨，民間但凡想開宗立派又不受衙門管制的人類都往這些森林里扎堆，山林資源豐富又便于隱秘不容易被攻破，然后林間道就成了他們打家劫舍或者幫派械斗等從事危險行當的江湖是非之地。林間不但會有各種怪物也許還有很多人殺人的尸體。這才天下通告常人不要走林間道，不只是防妖怪，也是防人類自己。你看這可想而知人殺人在這個世間有多普遍，死的人怎么會少呢。”

“這不就是土匪嗎！”

“對呀，但是在我們這里如果不是被官府通報的，那不叫土匪，雖然我感覺也沒兩樣，但這就叫門派！”

“我有點繃不住了。”

“嘿，這就是現實的實際情況，大多數這樣聚集的武夫是不從事農耕生產與行商等正常生活勞作的，他們沒有自己門派的基礎產業產出，那怎么搞錢怎么擴大勢力范圍？怎么當一方山頭的小小土豪皇帝呢？那就廝殺戰斗吧，互相廝殺吞并資源，互相收保護費。這其實就是民間所謂的江湖，就是過多的有武力值的人為了資源互相消耗互殺，他們不停的戰斗從來不停，而且唯利是圖，脾氣都大，于是各種破事也多，廝殺起來死亡就是日日有的事了。還美其名曰這就是江湖，什么玩意，一群人渣流氓。”

洛恒敬佩的看著雪夜月說：“你的見解很有深度！”

“過獎過獎，我又不是文盲，我也讀書的呀！”雪夜月繼續說：“辯天機做過一個統計，每年所謂闖蕩江湖死在紛爭與仇殺中人類自己手里的人命數，比被各種魔物殘害死的人類數量多好幾倍，有一年最高達到8倍以上，那一年的整個一年中在局部地區發生了兩大江湖門派帶領五十幾個小門派混戰廝殺內斗的江湖大事件，導致一年內死了三多萬江湖人，而后他們尸體沒處理干凈，導致第二年僵尸又爆發襲擊民間百姓又害死了兩萬多人被僵尸咬的感染死亡，真是給我們添麻煩，真是那件事情處理的我煩的夠嗆，所以這也是我為什么遠離人類江湖的原因，太能死了！又其中都是蠢驢，只會內耗人類資源，我太嫌棄他們了。他們真的是活著就是折騰。并且你面對魔物時，你背后站的是同修好友，師徒，親人，伙伴，都是可信任的，大家一致對外目標共同都是消滅魔物。但只要你進入江湖世界，可能任何身邊人都為利益捅你一刀，還會充滿各種誤會，情仇，權圈，嫉妒，等等，只會更復雜，還得揣著心機花費更多腦識揣度人心。所以其實人類活動圈子，比荒野魔物的活動范圍更恐怖，死的人更多，后續影響也更大，涉及面更廣，反正就是副作用很大很大，所以我有時候聽到那些年輕的武者說什么長大以后學了武藝要闖蕩江湖我真想用口水吐他們，太嫌棄了，就這智商與遠見，全是蠢驢武夫亡命鬼，這幫人以后大多數都是進入江湖前幾年就嘎掉的命，這個江湖圈就是這么亂。”

洛恒說：“這個我懂一點，你說的沒錯，這人性太黑暗了。看來的確江湖中死亡的人比殺魔物的更多，怪不得你們都對死亡如此淡定了。”

雪夜月笑說：“你看我們天都黑黢黢的，那這之下孕育的物種自然更黑暗了。我一直提醒小鹿要活著，或者包容他一些親密舉止是真覺得他不容易可能以后就見不到了，所以才縱容點，你不必跟他吃醋，就當他是隨時會死的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我是對可能死亡之人的惋惜。鳳隱仙尊是女性，心思比較柔軟善良，她于心不忍民間許多被余落的誕生在江湖的孤兒，所以帶著小鹿民間游走歷練時一方面的任務是收集每日的情況，了解天下并采購各種云羅派需要的奇珍異寶，還有一個就是把那些有緣相見的孤兒帶回仙島培養。她已經這么做幾十年了，但是得罪了人，被江湖人罵她裝腔作勢，莫名其妙也多了很多仇人，有許多就是看她不爽看她名望很高超級有錢就嫉妒了，要殺她揚名，你看這奇葩不奇葩，然后她就跟小鹿經常被莫名其妙的人追殺，當然她也砍了許多人，殺人了這就算身處江湖了，以后只會有更多的江湖仇人，所以我提醒他們出行在外一定要小心，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你不知道你會遇到什么腦回路不正常的神經病上來就給你一刀。”

洛恒今天收了新的知識點，于是慢慢消化慢慢點頭，他又問：“嗯，聽著都感覺有點心累，她大多數時候只撿到女嬰，也是因為女嬰沒啥用吧，而許多男嬰會被別人收養做為長大后的勢力資源。”

雪夜月點頭：“對的，雖然大家都可能是不負責任的大人下蛋一樣把孩子拋棄草叢中自生自滅了，但因為這里都是蛋生，按照自然概率來說，男孩子更容易活下來，當然活下來的都有點本事，卻不受教養野蠻生長，開始在有意識時就混江湖，普通女嬰難養，培育時間要更長，又天生力量不夠，天生羸弱的全部死亡了，活下來的要么是過于漂亮的被人有資源可圖的圈養起來，要么就是出生資源就很富貴的人家自行培育，所以投胎即地獄或是天堂的選擇，兩極分化很厲害。

鳳隱仙尊與小鹿做的就是到民間去撈人，把那些投胎進入地獄人間的新生兒救回來，再給她們一次選擇，可以用這個體型天生賦予的智慧與敏感度成為有一技之長的鑄造師，成為有本事的人，在這世間立足。或者就當修真女仙吧，雖然前路辛苦，但修出來有可能會長生。我覺得她們挺功德無量的。雖然我出生挺幸運，但我還是感謝他這樣挽救那些弱者。”

落痕聽了很感動說：“謝謝你跟我說這么多云羅派的資料，讓我了解了很多，不過我也聽說過，他也撿到一些男嬰的，是因為不方便在云羅派養嗎？是必須這個門派全女嗎？這樣好管理對嗎？所以男孩才送到其他門派了。”

雪夜月說：“也不是，好像是男孩長大有意識后都不喜歡待在云羅派，很多不喜歡學技能，還是喜歡學武，所以就分散到仙島其他門派了，并且云羅派有一個詛咒，男在內必有厄運活不久，小鹿硬要留下，只能帶著他一直在外游歷，待在云羅派不知道哪天就被死亡了。說到這里你一定疑惑我什么意思，那我就告訴一個云羅派的秘密，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他們只收女弟子，從不收男弟子，唯一的男弟子還是在外游歷甚少歸來的，因為這是被詛咒的門派，或者說可能有隱藏的仇殺在其中隱密著，這個門派以前也有男弟子的，但只要住在總部這里，都會被外來惡人仇殺而死。哪怕是第一次見面的外來邪人無冤無仇也會來殺人，對方說云羅派不準有男人，就是要殺掉，問就是說有邪人出高價錢定了這個規則，神經病是不是？但他們門派只要有男的出現，必會不停的有邪人得令來攻陸，里面女孩子多也真是充滿安全隱患，后來掌門沒辦法妥協了干脆就真不留男弟子了，這樣才平靜下來，沒有邪人每年吃飽撐著來攻擊，也是鬧麻了。現在也就聽說間隔個四五年才偶爾有人來騷擾，誰知道是不是這最早的詛咒引來的關聯，畢竟每年來我們門派騷擾的瘋子也很多，大家也就淡定了。”

洛恒皺眉說：“神經病呀，為什么會這樣？是被變態盯上了嗎？”

雪夜月點頭：“是的是的，鳳隱仙尊在收養小鹿前還有帶過幾個男弟子，沒有一個活到18歲的，都會被仇人殺死，而且云羅地界里除了年紀大的男人比如唐叔，或者后山一些農民，就是沒有年輕男人可以存在，但是女仙都活的平安無事。你記得不記得唐叔之前有兩個兒子？就是春泥的大哥二哥？他們也是18歲，16歲時慘死，根本不是他們對外人說的遇到意外，其實都是被仇人報復刻意殺掉的。這個千真萬確，我是聽我師尊訴說曾經江湖恩怨才知道的。所以我這里告訴你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