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內,宋青禾坐在椅子上,將路禮瑜上下打量個遍。
路禮瑜小時候曾是童星,沉寂了幾年后,靠著幾首流行曲大紅大紫,宋青禾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不過才15歲。
只是那時候的她已經喪失了迷戀偶像的沖動,每天都活在小叔的陰影下,因為小叔的某些不良舉動,她患上了恐男癥。
所以她是怎么接受路禮瑜,和他結婚的?
坐在對面,身穿一身家居服的路禮瑜隨意坐著,任由她怎么看都沒出聲,最后見她眉頭鎖起,總算打破了書房內的寂靜,“這是怎么了?愁眉苦臉的。”
說著,他伸出手去,意圖用指腹抹平她皺起的眉心。
宋青禾立馬側過頭,躲過了他的動作,“路先生,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明白。”
路禮瑜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尷尬,他收回手,重新坐了回去,“什么?”
宋青禾,“我要和你離婚。”
算不上重的女音擲地有聲,砸在這片逼仄的角落里。
路禮瑜的神情變得有些僵硬,他勾了勾嘴角,表情管理的有些失控,“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宋青禾不想用任何借口欺騙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丟失了五年的記憶,但助理告訴她,當初就是路禮瑜幫她拿回了宋氏。
沉寂了瞬間,宋青禾緩緩開口,“不管你相信與否,我還是要告訴你真正的原因,我丟失了五年的記憶。”
路禮瑜的表情有些愣怔,第二次開口問道,“什么?”
宋青禾,“我丟失了和你結婚五年期間所有的記憶,就連我們是怎么認識的,怎么開始的都不記得,我們在一起五年,相信你清楚的知道我有恐男癥,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能相互冷靜一下。”
路禮瑜立馬接上她的話,“宋青禾,你這是不負責任。”
這下子換做宋青禾愣了,她親眼看到路禮瑜從沙發上起身,三兩步走到自己面前,用雙手鉗制住自己的肩膀。
“我說你這是不負責任。”十指微微發力,路禮瑜湊近她,“當初是你招惹的我,這會兒用完就丟?你把我當什么?”
宋青禾想要掙脫他的雙手,微涼的指間搭在他的手腕上,內心開始慌亂,“你胡說,你明知道我有恐男癥。”
路禮瑜,“哦?那我要是告訴你,是你先碰的我,因為我的臉對我一見鐘情,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宋青禾覺得確實是瘋了。
不僅是路禮瑜,更是她自己。
丟失了五年的記憶,她竟然成了先找事的那個。
剛剛在路上打好的草稿全部變成垃圾,宋青禾抬眸對上路禮瑜的桃花眼,“這么說你不同意離婚?這些都好商量,你先放開我。”
路禮瑜搖頭不肯,生怕她跑了,“不放,要是放了你肯定跑。”
被看穿的宋青禾有些尷尬,她扭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保證不跑,你先放開我。”
她不敢直視路禮瑜的雙眸,不是因為勾人,而是因為他的瞳孔里頭,全部都是自己,滿滿的,好似能溢出來似得。
路禮瑜終于松開了手,卻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她的身旁,“你說你丟失了五年的記憶我可以相信,還能幫你找回記憶。”
宋青禾扭過頭,不相信他說的話。
在她的記憶里,路禮瑜似乎一直都在娛樂圈,或是在前往娛樂圈的路上,聽說上學時成績也不錯,但肯定沒有涉及過醫學領域。
不過他的人脈廣,或許認識腦科醫生什么的……宋青禾重新抬起頭,對著他的臉抿了抿唇,“你認識腦科醫生?”
路禮瑜當然認識,但有什么腦科醫生能比他這個丈夫做的更好?于是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宋青禾皺眉,“那是認識醫學領域的教授?”
路禮瑜還是搖頭說沒有。
宋青禾覺著自己被擺了一道。
她起身,想要離開書房,自己找辦法解決這件事。
“等等,”路禮瑜見人要走,趕忙抓住對方的手臂,沒料到手下力道失控,直接把人甩在了沙發上。
宋青禾痛苦的悶哼一聲,雙手抱頭,深吸兩口氣才緩了過來。
緩緩睜開雙眸,錯過路禮瑜眼中閃過的慌張,宋青禾咬牙,“路先生,你這是家暴。”
路禮瑜沒想那么用力,看到她臉上不好受的表情,心里也跟著不好受。
但總比眼看著她離開要好。
趁機將宋青禾雙手壓在沙發靠背上,路禮瑜彎下腰身,語氣緩慢,“你不是要恢復記憶么,我和你生活了五年,是你最好的記憶庫,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不是更好?”
兩人間的距離越湊越近,眼看著路禮瑜的唇就要貼上自己的,宋青禾趕忙扭過頭,“你什么意思?”
路禮瑜沒親到那雙唇瓣,也不惱,俯身在她耳畔輕笑,“我現在就能讓你知道,曾經的我們是怎么生活的。”
“既然丟失了五年的記憶,那么在這里的記憶想必你也忘了,哦對了,還有在臥室客房客廳陽臺上……我們都可以重新回憶一遍。”
宋青禾僵住了,大腦宕機不再運轉,她想過自己和路禮瑜在生活上的相處方式,卻從未想過曾經的自己是如此的……熱辣辣?
路禮瑜被她的表情逗笑,在她呆愣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悵然。
伴隨著宋青禾反應過來后的劇烈掙扎,路禮瑜松開對她的鉗制,站起身,“不逗你了,除了上一句話,前邊的都是我的真心話,青禾,你是在這里長大的,如果想要恢復記憶的話,這里是最好的地方。”
話畢,他轉身就要走出書房,“對了,下午小張說你逃班,剛才已經把重要文件拿過來了。”
路禮瑜的話和關門聲一起結束,宋青禾還保持剛才的姿勢,靠坐在沙發上。
她被調戲了。
被影帝路禮瑜調戲了。
騷包路禮瑜在娛樂圈草的還是高冷人設。
高冷他(嗶——)呢!
宋青禾覺得自己的思想很不對勁,但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把剛才路禮瑜說的話全部回憶了一遍,宋青禾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書房。
她的助理叫小張沒跑了,剛路禮瑜說小張告訴他自己逃班,也就是說,路禮瑜早知道自己失憶,并且要回家的事!
把事情前后理了一遍,宋青禾徑直下樓,就看到小張正坐在客廳里,喝著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