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們兩個,楊喜已經(jīng)到了煉氣一層,呂鑒更是突破到了七層,兩個人打架,不應(yīng)該用法術(shù)對轟,或較量劍法嗎?
……
其實(shí)。
不然。
……
原來。
這些修仙之人,以凡人之軀,逆天修煉,就算僥幸入門,若是才修煉到煉氣期的1~3層,其實(shí),也只能發(fā)動最低級沒甚威力的道術(shù)而已。
比如煉氣。
1層可擋菜刀。
2層可擋突刺。
3層可擋巨錘和小口徑槍彈。
這時候,不但效果差強(qiáng)人意,人也非常脆弱。
因?yàn)椋谝唬┓ㄌ貏e消耗靈力;第二,法術(shù)不能持久。
比如,若用飛刀對付煉氣前期的弟子射擊,御氣術(shù)也許能擋,也許,還來不及念咒就被扎死。
再如。
有一群悍匪,手持西瓜刀圍住了煉氣3層的“道爺”,雖然這位道爺看到這群流氓圍上來的時候,可提前發(fā)動防護(hù)法術(shù),但是,道爺?shù)男逓椴桓撸`力又少,法術(shù)持續(xù)時間太短,一會兒功夫就沒了靈力,于是,道爺最終還是要被亂刀砍死。
因此。
煉氣前期的道爺,還無法在凡人面前耍神仙威風(fēng)。
……
至于呂鑒。
……
像呂鑒這種已經(jīng)突破至煉氣7層的,縱然法術(shù)射程、范圍有了較大提升,可若被人貼了身上來,也是沒有太大的發(fā)揮空間的,只好如常人那般,撕扯著互毆。
呂鑒與楊喜滾在地上,撕扯在一起,與呂鑒同來的周進(jìn)、弭陽等人趕緊過來拉架。
弭陽與呂鑒都是徹地峰的弟子,他當(dāng)然袒護(hù)呂鑒。
雖然。
他礙于自己已是煉氣9層即將筑基的門派骨干,不應(yīng)與呂鑒一起對付楊喜,可是,他卻拉開了偏架。
弭陽扯著楊喜的胳膊,假意勸道:“別打了……別打了。”
旁邊。
阮琳倒不怕事,也過來扯住楊喜另一只緊緊箍住呂鑒脖子的胳膊勸道:“楊師兄,別打了,若是被師父們知道了,會責(zé)罰的。”
楊喜瞬間被扯住了兩條胳膊,此時,反倒被騰出手來的呂鑒“呯呯”兩拳,直捅在他的嘴上,瞬間,將他的嘴角捅得鮮血直流,腫了起來。
楊喜急了。
這兩個拉架的。
有毛病。
不拉呂鑒,專門扯著自己。
呂鑒“呯”的一下,又是一拳,將楊喜揍得眼冒金星,幾乎昏過去。
楊喜痛極,蠻性大發(fā),他猛地將腦門對準(zhǔn)呂鑒的腦門,往前一磕,“呯”一聲,由于用力過猛,呂鑒與他,竟同時被撞得昏了過去。
這時。
感覺闖了大禍的阮琳才松開楊喜的手:“……哎呦!楊師兄……呂師兄?
弭師兄!
他們這是怎么了?”
弭陽見楊喜與呂鑒雙雙昏了過去,心中也有些緊張,他趕緊伸手,去探二人鼻息,倒也有氣。
其余幾名弟子,亦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嚷成一團(tuán)。
“怎么了?”
“不會是打死了吧?”
“唉呀!這呂師兄……也真是……”
“怪呂師兄什么事?要怪也怪這新來的楊……楊什么喜。”
正在這時。
一個沉穩(wěn)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弭陽,你們這些人,在做甚?”
弭陽趕緊抬頭。
來的。
是一位飛劍上繡著金邊,年約五旬的老道。
弭陽滿面堆笑叫道:“江師叔,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話說。
來的是何人?
看衣服,竟是位金丹期高手。
原來。
來的是《玄天宗》掌門央蠻座下三長老之一的江推,江長老。
央蠻座下,除了三峰首座,另外,還有涂由、石敬難、江推三個已入金丹期的長老,三人也是央蠻的親師弟,同時,亦是央蠻的貼身護(hù)法,當(dāng)央蠻煉功突破時,由他們護(hù)衛(wèi)。
他們七人。
有個大大的名號。
合稱:《玄天七圣》。
江推捋了捋頷下花白胡須,看了看地上昏過去的兩個人,他瞪了弭陽一眼,伸出手來,在楊喜與呂鑒師腹上各摩挲了一下,二人瞬間悠悠醒來。
呂鑒見是江推,趕緊翻身爬起,恭恭敬敬道:“江師叔!”
江推點(diǎn)點(diǎn)頭。
楊喜以前沒見過這個老者,聽見呂鑒叫師叔,他也跟著叫道:“師叔好。”
江推“嗯”了一聲:“你們這些娃娃,不好好在山上修煉,為什么跑到這里打架?”
呂鑒惡人先告狀,搶先開口道:“我們下山采摘菜蔬,誰知道,這小子出言不遜,還罵人,弟子聽了生氣,就和他打起來了。”
江推看看楊喜。
他見楊喜與呂鑒一樣,頭上都腫起了一個大包,但是,楊喜明顯受傷更重,再看楊喜身上的衣服不過是剛?cè)腴T的弟子裝扮,立刻就心如明鏡了。
江推問楊喜:“你叫什么名字?師父是誰?”
“弟子楊喜,師父是鄭三衣。”
旁邊。
周進(jìn)插嘴道:“江師叔,楊喜因?yàn)橘Y質(zhì)……咳咳,他自己要求跟著鄭師叔種地的,剛才的事,都是誤會。”
周進(jìn)“叭叭叭叭”,將剛才為什么打架,說了一遍,他揀輕避重,將弭陽拉偏架的事,瞞了過去。
江推明白了。
原來,楊喜是新來的種菜的弟子,老鄭頭的徒弟。
他瞪了呂鑒一眼:“你先入門,身為師兄,怎可以大欺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呂鑒大氣也不敢出。
楊喜雖然一肚子委屈與不服,可是,眼見江推替自己說話,也只好忍了。
江推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nèi)ゲ烧呷グ桑还皇撸?dāng)念物力唯艱,要小心愛護(hù),莫攀折了枝葉,爾等知否?”
眾人齊聲應(yīng)諾。
弭陽陪笑道:“江師叔,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江推微微一笑:“我到水塘邊尋些魚腥草配藥,行了,你們先去摘果蔬去吧。”
楊喜見江推十分公正,對他倒大有好感,他獻(xiàn)殷勤道:“師叔,我知道哪里有魚腥草,要不,我?guī)闳フ野桑 ?
江推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
兩個人下了青石堰畔,楊喜沒敢?guī)Ы茝奈逍腥幾撸潜荛_那兒,從旁邊下去,往塘邊走。
下了堰畔。
江推忽然“咦”了一聲:“咦?”
他彎腰將地上的一小截?cái)嗖蓊^撿了起來,仔細(xì)察看,漸漸地,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奇怪!
奇怪!”
他邊說邊望,目光飄忽之處,落在楊喜偽裝的五行泉那片草叢上。
楊喜的心。
瞬間怦怦直跳。
他十分緊張。
嘴巴忽然有些發(fā)干。
生怕江推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泉水的驚人好處,怎肯分享出去?
剛才跟呂鑒打架的事,早已忽略不計(jì),楊喜腦中瞬間閃過千百個念頭。
“怎么?這老道怎么這么精明?難道,他發(fā)現(xiàn)那小泉了?”
……
……
事實(shí)證明,一個人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江推果然徑直朝那小泉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