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打開燈,刺眼的光芒落在房間里,葉毅舟搖頭甩掉了夢里那刺痛的一幕,走下床倒了杯水,打開窗戶,捧著水杯站在窗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清涼海風。
海風襲來,帶著大海的味道,濕透了的碎發被風吹打在額頭上有些疼,身上也泛起陣陣冷意。
早在傅家的三年,他便開始圖謀,背地里在遠離傅家的城市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離開的這三年,更是借著離婚所得的財產快速發展,只是他一直沒有露面。
三年,將近八百個夜晚,不斷在腦子里回響著的,都是傅雨溪的那一句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的話。
那就像是一句魔音,經久不息,也斷絕了他想要聽到任何的一絲一毫關于傅家的消息,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傅雨溪那個可惡的女人!
葉毅舟眸光越來越冷,泛白的指骨緊捏著手中的水杯。
傅雨溪,傅雨溪,這個女人竟然敢......
“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葉毅舟面色微緩,松了松手,“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是,先生!”
門外的腳步聲漸遠,葉毅舟眉目一沉,手一甩,水杯遠遠的跌落在遠處的沙灘上,拉上窗簾,關燈,進浴室。
徹夜未眠!
傅雨溪站在洗手間里,對著鏡子整理好黑色領結,捏捏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個沒有知覺的笑來,“加油!”
白色襯衫,深藍色的女士西裝上衣,深藍色的包臀裙,黑色高跟鞋,挽起覆在腦后的頭發一絲不茍,推開門,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走出去和大家并排站到一起,接受大堂經理的檢查。
拿著教棍眼神銳利如刀鋒的大堂經理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臉上常年不帶笑,永遠都是不咸不淡的情緒。
“你,裙子短了兩厘米!”
“你,口紅過于艷麗!”
“你,領結歪了一厘米!”
“你......”
一個接一個的被指出錯誤來,傅雨溪秉緊了呼吸小心的垂著眼睛,直到看著那雙黑色的高跟鞋在自己面前稍稍停頓了五秒鐘后離開,才慢慢吐出氣來。
事后,大家散開,傅雨溪和大家一般輕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的離開。
“真是要嚇死我了,何經理好嚇人的。”李薇挽著傅雨溪的手臂腳步輕快,面上帶著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悅。
傅雨溪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平時只要多多注意儀表,就不會有事的。”
李薇小幅度的點點頭,挽著傅雨溪的手還有些發抖,側頭艷羨的瞧著她“可真是羨慕你,從來沒有出過錯。”
傅雨溪臉上的笑淡了些,松扯開李薇挽著自己的手臂。
傅家的女兒,怎么能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傅雨溪,你等一下!”
聽到何經理的聲音,李薇身子就是一顫,偏頭哭喪著臉看向傅雨溪,“你自己小心啊!”
傅雨溪點點頭,轉身走去何經理身邊,恭順的微垂著脖子,臉上帶著兩年來訓練出的職業性的微笑,“何經理!”
人要學會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