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娘子,老夫人差奴過來請娘子前去前院有要事相商。”
金樂意抽出白色金藤花帕子輕輕的拭了拭麗欣眼角的淚水,聽到外面林嬤嬤的聲音,蹙了蹙眉輕聲詢問著麗欣。
“祖母喚我去前院?”
金樂意自從醒來后,倒是見過兩三次祖母過來照顧她,那時醫(yī)士給祖母說她患有失心瘋,讓祖母不要過多親近她,怕傷了祖母的身子。
“老夫人一向憐愛小姐,今日小姐病好,奴婢也差人去回稟老夫人了,現(xiàn)下只怕有大事發(fā)生。”
麗欣吸了一口氣,平緩下來后解釋著,金樂意看了看外面朝麗欣點(diǎn)了點(diǎn)頭,麗欣欣慰一笑開門后就將前來的嬤嬤打發(fā)回去了。
金樂意回想聽到的傳言說,祖母乃先帝一母同胞的胞妹,也是當(dāng)今圣上的姑母,因著祖母年輕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端莊賢惠是京城女子中的表率。
明順帝被圍困阜陽城時,祖父親率了一支黑甲騎兵一路殺到了阜陽城救下了明順帝,恰好祖母當(dāng)年也對祖父暗許芳心,明順帝對祖母更是寵愛萬分,便將祖母下嫁給祖父。
奈何祖父原是有發(fā)妻,聽說那發(fā)妻原是鐵匠女,粗鄙不堪,潑辣蠻橫,祖父深知其原由抗旨不尊必會禍及家族,便將發(fā)妻以多年無嗣行巫蠱之術(shù)為由貶為妾室,也就是現(xiàn)在的祖姨母。
只不過這祖姨母本就不是安分的人,祖母嫁過來后隔三差五尋死覓活的,輕則滿院破口大罵祖父,重則動刀刺殺祖母。
祖母念著她可憐,也是過多的遷就和退讓,以至于祖父去世后,祖姨母更加肆無忌憚。
收拾完后,麗欣引著金樂意前往前院,片刻后前院擠著烏壓壓的一片人,祖母一身墨色金絲鑲嵌淡青色蘭花長羅衫坐在主位上,而后下面跪著一對男女。
麗欣嘴角上揚(yáng)嘲諷的解釋著
“小姐,那就是二房的那一對雙棒。”
“雙棒?”
樂意囧著一張臉滿臉問號,她表示聽不懂,麗欣看著自家主子臉色瞬間明白輕聲解釋著。
“侯爺三房四房乃是老夫人和所出,獨(dú)這二房就是老姨娘所出,二爺整日迷戀瓦舍勾欄,膝下連著有十七女。”
“這不二夫人生下了一對龍鳳胎么,比小姐長一歲,奴婢估摸著這是又在外面闖了什么天大的禍?zhǔn)隆!?
金樂意聽后準(zhǔn)備吃瓜,轉(zhuǎn)念一想那林嬤嬤來喚,怕是依祖母的性子又要被這祖姨母欺負(fù),金樂意立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端莊的走了進(jìn)去。
“孫女請祖母萬安!”
因著肌肉記憶,這些禮儀金樂意都沒有廢,會的都會。
還沒等祖母開口,身側(cè)一面容姣好,滿頭戴著金步搖搖的叮咚響,身著大紫色牡丹蜀裙的婦人開口道
“呦,這不是患了失心瘋的意娘子嘛,怎么又想來前院尋死呢!”
行完禮后,坐上的老夫人聽到這話一出面色難堪,正準(zhǔn)備訓(xùn)斥那老婦人,不想被金樂意開口回懟。
金樂意往日記憶里,這祖姨母對她厭惡至極,祖母往年有一段時日需得回宮陪上太皇太后許久,這家中便是二房和祖姨母當(dāng)家,那段時日要么就是被二房戲弄被馬蜂蟄,被推下塘里。
自己親生父母,生下她后奉命要支援西北孤城,此后圣上命其常年駐守西北,父母親無法在祖母面前盡孝便留下她和長姐。
“祖姨母你是我的長輩怎么說的話倒像二叔父那般輕浮。”
而后身后坐在次位的一男子,身著花綠色君竹常服,脾氣暴躁的沖金樂意吼著。
“金樂意,你說誰呢?”
“二叔父,我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我乃當(dāng)今圣上親封金意郡主,你又算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