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良的孩子被安置在一所特殊的學校里,這學校離墨溪家很近,再由于之前的奇跡小女孩給學校帶來了不少曝光度。以至于墨溪帶著兩人到來的時候,受到了工作人員極為配合的接待。
在走廊的兩邊的房間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孩子的教室,兩側的墻壁都是透明的玻璃,走在走廊上可以清晰的看見房間里每個孩子的狀態。
望著這些與孩子狀態相似的病人們,白安良不免有些觸動。或許等自己孩子治好后,他可以試著轉專業,將治療的方式更加規范化,來救更多的人呢。希望得到救助的人整個大樓里比比皆是,只是在這些人中,白安良算是稍顯幸運的那一個。
走到走廊盡頭的一個空曠的房間里,里面只有一位小男孩,他獨自坐在地上,漫無目的的晃悠著。
“這個就是了”墨溪打開門讓齊林進去,白安良正想跟隨,卻被墨溪給攔住隨后關上了門。
“她需要安靜的環境,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就安心的交給她吧。”
看著齊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孩子,白安良看了眼卻不敢多看,他怕自己的過分關注會引起齊林的注意,更重要的是,孩子的長相不僅像爸爸,甚至還很像媽媽。
夫妻兩人的長相結合得恰到好處,就連墨溪都很擔心齊林會在見到孩子的第一面意識到,這孩子和白安良有血緣關系。
關于這點事白安良和墨溪沒法解決的,畢竟白安良在這世上可以說沒有任何血親,就連遠房親戚這種借口都難以編造。
他不敢去看屋內的景象,只是雙手抱胸,佯裝輕松的樣子和墨溪聊天,墨溪也很靠得住的隨時幫忙盯梢著屋內的情況。
“其實第一次帶她來,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看著他緊張,墨溪說起來之前的經歷。
在一次學習出差里,墨溪和老師在聚餐里見面,聽到了老師說起自家孩子的情況。
“老師家的孩子和你家孩子是一樣的病癥,但老師畢竟是老師,能全球各地的跑去送孩子治療。幾百萬治療費和高昂的人情費砸下去再怎么說也看得見點水花。”
“后來怎么樣?”
“雖然有好轉,但還遠遠不夠,說不出那里奇怪,但又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案例,畢竟其他人都沒有這么雜亂的治療過。”
聽起來就像是小白鼠一樣,可即便是這樣,作為專業的導師也不得不冒風險帶孩子去試試。雖然口頭說自己一定會治好孩子,但現實就是必須把自己的孩子當小白鼠對待才能得到一絲希望,每每想到這些,白安良都不免有些倍感壓力。
“當時雖然在出差,但老師的孩子放在了我這個城市。聽她描述的那些情況,我覺得齊林或許能夠幫忙看下情況。于是學習結束直接帶她過來。”
下了飛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齊林去見那孩子。這學校離得近,兩人下樓過個馬路,就到了這家特殊學校。等齊林進去后,老師也正巧趕來,墨溪和老師寒暄了一會,兩人都沒怎么注意房間里的齊林的動靜,只顧著說著些治療方案之類的。
然后就聽到了房間里傳來的叫聲,只聽那孩子一遍遍叫著姐姐,怯生生的,聲音越來越大。
要知道那孩子幾乎從未開口說過話,而現在她卻站在那里,抬頭注視著半跪在面前的齊林,一遍遍叫著姐姐。
見到這一幕,老師差點給墨溪跪下。墨溪要求對此事絕對保密,老師給了他不少錢后便帶著孩子離開了。
“然后你就拿著這錢,交給了齊林的奶奶作為和齊林結婚的彩禮?”
“是的”
“你難道就沒想過直接給齊林?你知道她沒工作正缺錢得厲害。”
“大概給了小兩千零花吧,再說跟我結婚后,工資卡不都是她的,何必在意著一時。”
天哪,來個人拯救下這家伙的腦子吧。白安良都要被噎住,他拿著小兩千就能把齊林哄得高高興興的,讓抱就抱讓親就親,這家伙幾十萬砸下去,對方被逼到要去跳河求生。
“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在結婚前你跟她談個戀愛,可能那幾十萬的彩禮你只要給個零頭。”
這話讓墨溪白了他一眼。
“結個婚而已,搞那么復雜干什么。”
算了,沒什么好說的,白安良望洋興嘆,要不這是自己兄弟他也不想多管,只是聽到他這些想法不禁為墨溪的婚戀情況產生了一絲憐憫。
過了一會,她從房間里走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第一個舉動就是搖了搖頭。
“怎么呢?”搶在白安良問出口之前,墨溪先把話蓋了過去,他看出了白安良著急,但眼下不是過分表達關切的時候。
“這個病人,跟之前那個不一樣。”幾乎沒有猶豫的空間,她直接下了定論。
“這不很正常嗎。”
“不正常!是完全不一樣的那種不一樣。”
“從病例表現上來看,癥狀差不多,就連老師都覺得沒有問題。”墨溪進一步施壓,就算是他也想看看齊林到底能做到怎樣的精準度。
“我知道,那只是個外表,我是說內核也確實是一樣,但是那個程度。”
“程度也一樣。”
一套話下來,齊林都要沒話說了。只見她手舞足蹈的,盡可能的表達著某種令人難以捉摸的話語,又或是各種支離破碎的發音,但那焦急的情緒看起來是真的很想表達出點什么意思來。
要不是知道齊林在治療,白安良都快要懷疑齊林才是發病的那個,墨溪則靠在一邊冷靜的看著她表演節目,甚至還能回上兩句話。
為什么他們兩個都好像聽得懂一樣,白安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好,我明白了。”墨溪點點頭,轉而又向著白安良“小白,你聯系老師,詳細的問她到底接受過多少治療,事無巨細的都要。”
“這么嚴重嗎?”
“不,應該是有幾種治療產生了影響,如果不把他們找出來,齊林也完全沒辦法。”
“可如果治療有效的話,那么多科研人員,不應該早就有所發現了?”
“有些非常細微的不同之處是連機器都難以察覺的,或者治療有效但表達不出來,至于這點,我們或許只能靠齊林來判斷了。”
兩人同事望向齊林,可這會齊林卻向后退了一步。
“之前那個是進度99%,我只要看一下就可以了。現在你摸個1%的過來,這工程量太大了!我才賺幾個錢啊!”說著又伸手問墨溪要錢,墨溪沒給,這讓齊林急的轉圈圈。看起來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三人出學校的后白安良花了三塊錢給她買了個冰激凌才哄好。
倆醫生知道齊林這話不虛,白安良對此不得不信服,但相比去盲目的找更重要的是日常工作和行程的安排。
一人負責資金和立項,另一個人負責組建實驗室和打通人脈,盡可能讓三個人的活動變得合理化。墨溪認為在條件充分之前不應該透露太多消息,對病人和三個人都不好,白安良則表示如果能找出一條可行的辦法,那么這個方案能救到很多人。
但在此之前他們需要個項目來遮人耳目,將墨溪從日常的工作中脫離出來,又不能陷入新的被限制的范圍,關于這點,白安良表示自己可以和老師交流一下,弄到個國內外留學溝通的幌子。
“不是,你們..”看他們討論得這么認真,齊林舉起手勉強打斷他們的交流“我能退出這個籌劃嗎?”
“不!可!以!”白安良和墨溪異口同聲的呵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