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丹霞峰急需一百年份的赤炎草三株,貢獻點給得真不少!”
“組隊組隊!清剿西山澗下游作亂的水猴子,要求煉氣十層以上,擅長水系、火系法術的優先!”
“唉,百草園照料靈植的任務又被搶光了,手慢了半柱香啊!”
“師姐,你看這個護衛商隊的任務,路線有點遠,但報酬豐厚,我們幾個一起去?”
“算了吧,聽說那路線最近不太平,有劫修出沒的傳聞…”
議論聲、商討聲、嘆息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嗡嗡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又興奮的氣息。
“采集靈藥、獵殺妖獸、護衛巡邏、修繕洞府、煉制材料...甚至是一些長老發布的稀奇古怪的需求…當真是琳瑯滿目,應有盡有。”郝野仰著臉,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贊嘆道。
“不過...”郝野突然眉頭緊鎖起來。
他發現大部分任務給予的貢獻點都相當微薄,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大量時間投入進去,雖然能獲得一些貢獻點,但修煉也必然會被耽擱。
而那些貢獻點高的任務,要么需要以身犯險,要么要求很高,甚至也有不少任務警告說若無法合規完成甚至會倒扣貢獻點。也有一些任務對于他這個新人來說寫得太過模糊,完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門道,是根本不敢貿然接下的。
至于剛才米靈越提到的龍鳳閣青茵苑飼喂靈獸的任務,郝野盯著看了好幾圈,根本沒有找到。
這讓他更加確信那米靈越就是不靠譜。
這下,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目光在玉璧上反復逡巡卻一直沒有下手。
“這位師弟,可是在尋找合適的任務?”
正在郝野糾結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了一個頗為溫和的聲音。
郝野轉頭,見一男一女兩名三十歲左右的外門弟子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男子身材中等,面容端正且帶著和煦的笑容,女子容貌清秀,也好奇地打量著他。
“二位是...”郝野疑惑道。
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姓王,這位是林師妹。我二人正巧接了一個獵殺一級中期妖獸鐵背熊的任務,地點就在太岳山脈相對安全的外圍區域。報酬相當不錯,每人能分得十個貢獻點!可惜原定的一位隊友臨時有事退出,還差一人。”
“我看師弟面生得緊,且在此躊躇,想必是最近才進宗的弟子吧,是不是在糾結什么差事比較好?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師弟可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們二人皆是煉氣十一層的修為,經驗也算豐富,加上師弟,此行把握更大,速戰速決,不會耽誤修行。”
那女子也柔聲補充道:“是啊,王師兄說得對,大家一起行動,互相也有個照應。之前我們也是被師兄師姐們這般帶出來的。”
兩人的話語聽起來合情合理,態度也足夠平和,此事聽上去頗為可靠。
但郝野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絲異樣,這突如其來的好事讓他感到有些不踏實。
“這任務聽著確實不錯,”郝野微微皺眉,帶著一絲困惑地看向兩人,繼續說道:“但為何我在殿內的玉璧上并未看到?”
王姓男子臉上笑容不變,他身體微微前傾,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故作高深地說道:“師弟有所不知,庶務殿的水…深著呢。真正油水足、風險低、輕松的好任務,怎么可能都掛在明面上任人白搶?那還不擠破了頭?”
他旁邊的林師妹也配合地抿嘴笑了笑,眼神意有所指地飄向遠處負責登記任務的執事弟子方向。
“哦,原來如此...”郝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然而這非但沒有打消他的疑慮,反而讓他心里更加警惕起來。
既然是通過賄賂才接到的任務,又怎么會來找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新人來分一杯羹呢,而且還是三人平分貢獻點。
試問他自己是做不到如此高風亮節的。
他正斟酌著言辭,打算委婉拒絕這兩人邀請。
“郝師弟!果然是你!”一個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的聲音如同及時雨般響起。
郝野循聲望去,只見一位一襲白衣、長相英俊的年輕男子正大步流星地走來。
“是你...柴...柴道友?”
這人他的確有些印象,正是當年在太南谷外面遇到的柴玉軒,也就是米靈越口中的六師兄。
“哎!什么柴道友,現在叫我柴師兄就好了,哈哈!”
柴玉軒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意,走到近前,目光先在王、林二人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然后用問詢的目光看向郝野。
“郝師弟,你們這是要一起出任務嗎?”
“沒有!沒有!你們二位先聊吧,我和師妹不打擾你們了,我倆再去別處問問。”郝野還沒來得及解釋,那一男一女先是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對視一眼,然后急忙抱了抱拳,告辭而去。
見那兩人走遠了,柴玉軒立刻轉向郝野,微微興奮地說道:
“我剛才遇見小師妹了,那丫頭,不知因何事氣鼓鼓的,問她也不說。不過她倒是提了一嘴,說太南谷外面遇到的那個擅長養鹿的人來了宗內,這會兒估計在庶務殿轉悠呢!”
“說實話我是真不信吶,這哪能這么巧呢?!但小師妹的話又不敢不當回事,所以就過來看看,嘿嘿!”
說到這里柴玉軒不禁露出不好意思且無奈的尷尬笑容。
“郝師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柴玉軒忍不住拍了拍郝野的肩膀。
“能在升仙大會脫穎而出,踏入掩月宗,這份本事,師兄佩服!”他語氣真誠,并非客套。
“柴師兄謬贊了!”
簡單寒暄幾句,柴玉軒也不再迂回,直接切入正題:“郝師弟,你還記得當年那頭赤翼炎鹿嗎?”
“當然記得,柴師兄。”
“是這樣的,這赤翼炎鹿是我師傅的心頭寶。當時從太南谷回到宗門之后,我也依照你的建議給赤翼炎鹿找了一頭相配的母鹿,這幾年確實也相安無事,但是近半年赤翼炎鹿卻性情大變,時常狂躁不已,仿佛變了一頭鹿似的,我害怕傷到母鹿,所以現在暫時將赤翼炎鹿單獨圈養起來了...”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郝野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堂堂掩月宗,不應該沒有治療赤翼炎鹿的辦法吧。
聽郝野這樣說,柴玉軒不由得嘆了一口:“辦法當然還是有的,但都是治標不治本,時效一過,赤翼炎鹿還是之前的樣子。”
“而且很多方法都是通過暫時壓制赤翼炎鹿的靈智和精神意志來進行的,師傅她老人家擔心會對赤翼炎鹿未來的靈智造成根本性的損傷,所以一直不愿意采取那些方法。”
“所以,郝師弟,這次你真得再幫師兄一次。”柴玉軒滿臉期待地看著郝野。
“我?”
郝野感受到柴玉軒心中的期待,心中自然有些猶豫,畢竟他之前說擅長養鹿自然是謊話,心中也沒有絲毫底氣能夠解決赤翼炎鹿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