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喲，醒了。”

誰？

輕柔的微風吹動著衣裳，眼前視線卻如同隔水觀花般朦朧，只能看到灰色上有一道金色的光線，以及隨著聲音逐漸靠近的黑色。

嗯？！黑色？！！

若棠在看到黑色的不明物品隨風飄蕩，緊握的手下意識調動起光能量，但始終凝聚不成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黑色靠近自己。

“別想著攻擊我了，你和你的同伴現在可是我的籠中，欸欸欸！歸楓！我就開個玩笑！！”

喬風往旁邊一跳，往自己這邊抓的歸楓迎看著沒抓到人，再一次去揪他后衣領，佯裝要閃的喬風毫不意外被歸楓迎逮著了，苦著個臉被迫直起腰桿。

“人醒了，我去玩另外一個，不許逮我了，這兩個我好不容易能見上一眼。”

這，誰？

若棠下意識想撐著手起來，但稍微一動，渾身上下的渾噩無力還有嘴巴里泛的絲絲甜味都透露著……自己被那瓶藥劑給撂倒了。

“有其他的不適嗎。”

見她好像還不太適應起來，歸楓迎松開已經不算是拎的動作，任由他去折騰另外一個，拿起一旁床上的略顯扁平的枕頭給她墊在腰后，算是舒服點，但旁邊差不多跟她一塊醒的昭平可就沒那么好運了。

“該死的暗之子！你在說什么廢話！！”

這就是被激將到的昭平，原本還很擔心喬風會被昭平出言不遜刺激到，但就喬風現在這逗了他一下，然后就往旁邊輕飄飄一避就躲了過去，昭平就沒那么好了，也不知道他被藥暈醒后哪來的力氣往前面一撲，哦豁，沒和喬風“同歸于盡”成，自己面著地摔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昭平，你怎么這么多年了還沒有長進。”

“別逗了。”

看著喬風站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昭平趴在地上的雙手撐著地面想起來卻起不來，只能在地上對著喬風出言不遜。

“不逗了不逗了。”

抬腳從昭平面前故意走過，徑直走到若棠面前，可能是因為歸楓迎的聲音，昭平也沒有那么的聒噪了，這倒是讓喬風耳根能清閑會。

“昭平還是沒怎么變，若棠感覺也一樣。”

蹲下身來小心翼翼捧起若棠的臉，被人捏住下巴左右擺動看的感覺不太好，但歸楓老大沒說話，那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若棠瞥看了歸楓迎一眼就能確認，面前這個暗之子對自家老大來說是值得信任的，畢竟那種乖乖？站在一邊等著面前這個人結束感覺好像自己見過很多次了。

“看這邊。”

嗯？

若棠剛回過神來的視線，下意識就跟著一道微微泛著藍色的微光走，然后就見它消失不見只留下它曾經待過的指尖。

“還是老問題，容易被藍光吸引走，除此之外眼睛改變顏色其他副作用未知。”

沒錯，若棠的眼睛是特別的，換句話說，她那對像是新生嫩芽的初櫻粉是特別的，來源也特別，是接回來的時候被她血親的血流到眼睛上導致的。

為了確保若棠除了瞳色改變之外沒有任何不良反應，自己還跟了一兩年，沒有研究出什么不良反應，也沒有排他性，只能以唯一性確定。

“小若棠，好乖~”

親昵的捏了兩下小若棠像是發出什么感慨的變態聲，然后就遭到了歸楓迎靜音的背后襲擊。

“疼疼疼疼！副隊！”

“還知道疼呢，說正事。”

重新被喬風浮起的昭平坐回凳子上，歸楓迎算得上是平靜的視線掃過他們二人，他們可能注意不到，喬風倒是注意到了歸楓迎緊張的深吸氣給自己緩解，原本還笑著的嘴角也因為歸楓迎流露出來的沉重情緒抿平。

“謝臨川沒救下來，被處決了。”

……

這事似乎對他們兩個影響不大，或者說死亡對暮土來說是一件很常見的事，誰也不知道自己上一秒還在談笑風生的同伴下一秒會不會離自己而去。

但在聽到歸楓迎的宣布，兩個小孩還是同步看向了喬風，喬風也只能無奈的舉起雙手。

“我什么都沒干。”

也是，跟一個暗之子說什么呢。

昭平看向歸楓迎剛想開口，歸楓迎卻開口了。

“我處決的，確認無誤。”

冷淡的不像是他們認識的長老，若棠倒像是意識到什么，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沉默低下頭。

“沒事的，沒事的。”幫人順理頭發安慰的動作他似乎很熟悉，哪怕他的手算得上是冰冷，也在控制住那一絲隔膜阻隔住，不讓她的溫度灼傷自己“小若棠想說什么都可以，不用去顧慮，這里沒有那些煩人的陰謀，也沒有任何算計。”

立云端的王國早已不是那一開始的白玉，在它之下的權貴是維持品，再之下的孩童是犧牲品。

它覆滅了

在它的未來

“小若棠，看看這個是什么。”

黑色之中只有那一抹藍色始終吸引著自己視線的目光，若棠跟著他看著它，被它吸引開口，卻落在一片黑色之中。

“……喬，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