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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曾穎的住所出來之后，我們有來到了案發地。案發現場已經恢復原樣，但現場似乎依舊沒有人來過。他又想起了第一天在現場的情景，看了看走過的路。過了20多天，還保留這案發當天的痕跡。

“你覺得兇手是誰？”

我有些犯難，想不通這個問題。

“不知道。”

“你作為一個旁觀者，你可以發揮你的優勢。不用像我們一樣局限在線索和證據里。”

我按照他的指引，去思考整件事情。

“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曾經告訴過我。不要被表面所吸引，有時候它可能是兇手為了迷惑你，讓你找不到真相的手段。”

“那你現在想一下，你覺得兇手最有可能是誰？”

我搖搖頭。李隊卻笑了。

“看來跟著我們辦案久了，也開始和我們一樣同質化了。”

“李隊，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他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在思考你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兇手為了迷惑我們，故意引導我們的偵查方向呢？所以，是不是我們跳出固定思維，就能看到真相了。”

回到局里，李隊看著現場的照片。打火機，刀具，行李箱，還有那些人的資料，他仔細看著每個人的資料。忽然之間，有一個想法穿過他的腦海中，會不會是他？他又再一次看著這些照片，越來越肯定自己內心的假設。這真是一個可怕的結論，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結論。

他帶著這些照片，準備前往工廠。他要找一個人，如果沒錯的話，此刻他應該還在。

開著車，停在了工業園的車位上。他走下來，看到一個人坐在工業園的石凳上，面前是一個鐵桌子。他坐在了他的面前，笑了，和他想的沒錯。

“王正義，你好。”

他淺淺一笑，和第一次見面不同，這一次他不慌不慌。

“我等你好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會來？”

“我看到你去了河邊，我想，你一定猜到了這個結果。”

李隊看著他的眼睛，想猜測他內心的想法。

“你很厲害，居然誤導了我們。”

“其實，我也不算誤導，只是小小的引導了一下，不過結果我還算滿意。”

“案發現場，是你布置的對不對？”

“沒錯。”

“曾穎......是自殺。并不是什么謀殺。是你把現場改成了謀殺，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是謀殺的。你在現場遺留了趙剛的打火機，就是想讓我們去調查他。我一直在想，你為何會說趙剛是殺人兇手，其他人其實都沒有說是他，都是聽說，只有你說出了他的名字，我想廠里的謠言是你傳出去的吧？目的就是想讓其他人有一種錯覺，人是趙剛殺的，我們就會把調查方向轉到他身上。但是你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不在場證明。”

他眼神里有一股憤怒的怒火，仿佛想要吞噬任何黑暗。

“沒錯，不過我聽到你們中斷了他的調查，說實話，我還是很難受的。我以為我做的全部努力都白費了。”

“你太低估我們了，雖然我們沒有繼續調查趙剛，但是你們的謊話還是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們在調查工廠員工資料的時候，發現了趙剛，阮軍和劉文峰之間的關系，那個時候我們又重新對他沒進行了調查。說實話，你確實引導了我們的調查方向，要是我們一開始不調查的話，可能會先找到現場的疑點。正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的重重疑點，才讓我們把目光轉了過去。”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曾穎是自殺的？”

“其實一開始看到那個行李箱就有一些懷疑了，但是還有一點加重了我的懷疑，現場沒有腳印。只不過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后續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對他們三個重新產生懷疑，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深究趙剛，特別是知道了他有不在場證明。但是，越深入調查我才知道了這么多的事情，我才發現，即使趙剛沒問題，鄧淳，阮軍，劉文峰嫌疑也很大。”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現場是我布置的？”

“老實說，一開始我就沒關注過你，只是你說的那些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罷了。讓我最覺得奇怪的是，趙天翼。劉茵消失的時候，按道理來說，鄧淳他們是最不希望我們找到她的。但是，我們還是碰到了他。后面我就懷疑這個趙天翼，是不是故意引導我們的人去和劉茵碰見。我看到他的戶籍信息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安排的。今天我又去了一趟曾穎生前的家里，看到了那個本子。是你故意讓如蘭留在那里的吧。整個房間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唯獨那個本子，楊藝去了一次在，我去了也在。我想，是想告訴我們什么吧。撕掉的那幾頁，應該就是自殺原因吧。在她自殺的哪天，你也在場，她死后，你把那幾張紙用趙剛的打火機燒掉了。”

他笑了，很開心的笑著。

“不愧是警察，基本上都是對的。現場是我布置的。哪幾個惡魔，沾污了曾穎，我最愛的人。他們不得好死。曾穎死后，我一直想為她報仇，我想盡各種方式。我故意接近劉文靜，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我能力有限，我只能求助警察。所以我才故意把現場布置成他殺的假象，故意用碎石抹掉腳印，引導你們往趙剛身上查。”

“曾穎的筆記本上，寫著什么？”

他的腦海里關于那幾張紙的內容，不斷的閃回，仿佛又把他拉回到那個夜晚。他嘆口氣，眼淚在眼角里不停的打轉。

“還能是什么內容，上面堆滿了惡魔。好多壞人，她看到了好多臟東西，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是臟的，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為什么長的好看就要遭受這么多的痛苦。”

李隊相對無言，此刻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開口，曾穎離開的理由比他想象的還要更痛苦，他也很難想象，那一晚她應該對這個世界也失去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