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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倚靠在桌子上。

“今天咱們聊點別的，不聊案子。”

他看著李隊的臉，仿佛再說，哦，你想聊些什么。

“你和劉文峰，趙剛是親戚是嗎？聽說你很厲害，從一個小員工上位到廠長，挺了不起的。”

他對著阮軍豎起大拇指。

“這沒什么可以值得夸耀的，我相信換做別人也一樣能做到。”

“那可不一定哦，我想肯定你能干，所以劉文峰才如此的賞識你。”

他突然笑出了聲。

“能干？要不是我娶了他妹妹，會讓我這么快上位嗎？”

他的語氣里，似乎有頗多不滿。

“男歡女愛，扶持自己的妹夫，沒什么不妥吧。”

“他們就沒打算把我當成一家人，都覺得我是靠著他們女兒。所以就給了我一個廠長的職位，就給我打發了。一個月就那么點工資，還要我像老板一樣盡心盡力的去打理好工廠。”

阮軍抱怨的話說個沒完，看來是積怨已久。

“會不會因為你有前科，我聽說你之前因為賭博被處理過，會不會因為這個，他們瞧不起你？”

他有些懷疑，不過疑惑的眼神只出現了一秒鐘。

“賭博，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年少無知嘛，被人忽悠的就去賭了。”

“誰都會有不懂事的時候，以前不懂事，現在明白了就好了嘛，何必一家人鬧的這么不愉快。”

他沒有說話，表情中還帶著憤憤不平。

李隊踱步，說“你以前玩賭博是怎么被抓的？”

“你們不都是可以調出來記錄的嗎？上面都有寫著啊？”

“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親自說一說。”

他思考了幾分鐘。

“不是說好只聊家常的嗎？”

“這不是在聊嗎？過去的事情問問也沒事吧。”

阮軍在分析這什么，他在觀察李隊的用意。

“之前在家的時候，喜歡和幾個賭友一起玩，一開始我是不喜歡玩的。后來他們就慫恿我去試試，誰知道我就上癮了。我們玩的都比較大，都是自己找個局子玩，就是你們說的黑賭坊。也不知道那個挨千刀的舉報了，我們還沒來得跑，全都抓住了。”

“你和趙剛？”

他驚訝了一下。

“對，就是他叫我去賭的。正好哪天，他沒去，我去了，他沒抓到，我被抓了。在里面呆了幾天又給我們放出來了。”

“你們的黑賭坊都是什么樣的？一般在為什么位置。”

他瞬間警覺了起來，看李隊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你不是在和我聊家常吧？”

“這些還有必要瞞著嗎？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他冷笑兩聲。

“你們還是查到這一步了，我就知道你怎么會忽然這么好心來我聊家常，這么浪費時間。”

“說吧，你們那個黑賭坊在哪里。現在還有瞞著的意義嗎？就光劉茵這一件事，就夠在里面待幾年了。”

他抬起頭，嘆了口氣。

“好像也是，那看來我是必說無疑了是嗎？”

“你還有的選擇嗎？”

“我不說，你們就一定能查到嗎？”

李隊瞪著他，說“你不說，罪過會更大，瞞情不報。說出來，或許還能將功補過，爭取減刑早點出來。”

他微笑著，那笑容十分的滲人，一副毫無畏懼的表情。

“李隊長，你要真有本事，你去查啊。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已經認罪了，我現在就等著法官判我的罪了。”

李隊走出了審訊室。回想著剛剛對話的內容。趙剛！我看你還能自信多久。

我和楊藝，開始著手調查趙剛的蹤跡。在廠子里轉悠半天，問了幾個人，都說他最近不在工廠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我們在他經常出現的點，提前埋伏好，等待這目標獵物的到來。

趙剛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我們的視野，手上拿著打包的早餐，臉上都是油。他哼著歌，心情很不錯。

我小聲嘀咕“抓不抓？”

楊藝沒說話，死死的盯著趙剛。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我有些著急、繼續問“還不動手嗎？”

他做了噓聲的動作，說“別急，還不是時候。”

我蠢蠢欲動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眼睜睜看著他走進了工業園大門。我還不太明白楊藝為何這么做，干脆直接上。他似乎看出來了我的心思，說“要抓他早就抓了，何必等到現在，我們之前守著他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每天的軌跡，可惜被他們看出來了，故意不漏。現在我們的重心都在阮軍和劉文峰身上，他一定以為我們還在以他們為突破口，查不到他身上，這樣他的警惕性就會很放松。我們才有機會找到那個潛在的賭坊，現在抓了他他不會承認的，只有在賭坊抓到了，他才沒話說。”

聽了他的解釋，我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他的用意，我對于自己的魯莽背上了深深的自責，差一點就耽誤了大事。

他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沒事的，我知道你第一次抓犯人，肯定比誰都著急，很怕機會就那么溜走了。”

我尷尬的沖著他笑笑，來緩解我的自責，

楊藝安排其他人在他來的路上布點，每一百米會安排一個人盯著，一直到這條路的盡頭。還好這條路不是很長，我們現有的人手也完全夠用。

時間來到了晚上，到了七點鐘又看到他準時出現在大門口，他東張西望，繼續沿著回來的路往回走。我們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拿著一罐飲料邊走邊喝。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等到他離著我們有些距離的時候，我們開始挪動位置。聽到那邊傳來消息，我們提前到位。

差不多有一分鐘的時間，我們再次看到他。喝的碳酸飲料在他肚子里發出了反應，他忍不住打了一聲飽嗝。就這樣，我們十分精準的把控著他的每個動向。一直跟著他，到了他即將要到來的目的地。

天色黑的有些不像話，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整條路上看不到行人走動，安靜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