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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疏遠與接近

喻家。氣氛有些緊張。喻璟和姐姐一起去機場接了父母后。一家人一起吃了個飯。在此期間,喻璟有些心緒不定的不斷看著手機里張朝和陳浩宇發在群里的照片。

他一張張看的認真,自然也沒放過紀黎手腕上的皮卡丘氣球和張洋的身影。

他將紀黎坐在旋轉木馬上一只手揪著皮卡丘,一只手拿著棉花糖的照片保存下來設置成了屏保。

自然也看到了紀黎和張洋并肩在人流中穿梭的身影,指尖顫了顫。

“小璟,小璟?”

喻璟回神。

“想什么呢?媽媽叫你幾次了。”喻姐姐在一旁提醒。

喻璟斂下了眼瞼,“沒什么?!?

喻母也沒較真,見他回神才道“小璟,這次我和你爸爸回來是打算給你處理一下學籍問題,帶你去法國?!?

喻璟猛的抬眼,眉頭緊鎖,唇線繃直?!澳銈兪谴蛩銕胰シ▏ň樱课也粫サ??!庇鳝Z否定的很快。

“小璟,你外祖一家和你奶奶他們都已經在法國安頓下來了,當初我和你媽媽本就打算直接帶你去法國念高中。是你姐姐的工作還需要交接,才讓你在國內多待了兩年。小璟你應該早就料到了,這次我們是來帶你去法國的。”喻父接話。

喻璟從前或許不在乎,但現在不同他不想走,他想留下來,留在云城,留在七中,也留在她身邊。

“爸媽,這兩年我一個人在云城過的也很好,我的成績也沒必要去國外。以后在國內也能發展的很好?!庇鳝Z試圖說服父母。

“好了,小璟帶你出國這件事沒得商量,是你媽和我早就決定好的,你的成績也就還能看的過去,日后去了國外有我和你媽,你想有什么發展的可以。你想想你媽媽在法國大學教書,我在法國大使館。你姐姐的工作室移到法國了。怎么你不想一家人團聚嗎?你一個人留在云城,你讓你外祖,你奶奶怎么辦?!庇鞲赣行┥鷼狻?

“我留在云城,以后假期也可以經常去看祖父他們,不影響。國外還有阿姐在,我留在云城不好嗎?”喻璟喉嚨發澀,嘴里苦的很。

“小璟,這事你就和爸媽走吧,媽媽知道你舍不得云城的朋友,但你長大了也應該學會離別了,何況平常手機網絡也可以聯系。爸媽和你外祖這些年真的很想你?!庇髂敢矂駥е?。

喻璟沒說話了。在喻姐姐的示意下,喻父喻母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喻璟一人,讓他一個人想想。在室內安靜下來后,喻璟的身體緩緩前傾,撐在雙膝上的手抬起捂住臉。

是啊,有網絡有手機,朋友之間也不會斷,但和紀黎呢?和她朋友相待嗎?不可能,他做不到。倘若出國定居他和她就真的沒可能了。既然做不到以朋友相待,又不可能再近一步。那就真的只有斷個干凈了。

喻璟不知道坐了多久,屋內很靜,他一直沒有動,腿酸麻的厲害,眼睛澀澀的,喉嚨間發苦。窗外不算黑今晚的月光很亮,屋內沒有開燈。但月光穿過窗戶撒了進來,照在喻璟的身上,他放下雙手,臉上一片晶瑩。

門口傳來喻姐姐的聲音。“小璟,姐姐進來了?”

喻璟沒說話只是胡亂抹了把臉。

喻姐姐走了進來,沒開燈黑暗是此時喻璟最好的保護,月光盈盈,喻姐姐坐在了喻璟對面的沙發上。

隱約看見對面的人垂著頭,下顎上掛著未干的淚滴。喻姐姐聲音輕緩的開口?!靶…Z,是姐姐不好,沒能早點告訴你。”

喻璟沒說話也沒動。

“小璟放不下的是那個叫紀黎的女孩吧?!?

喻璟閉了閉干澀的眼,算是默認。

“小璟,如果真的要出國,你打算怎么辦?!?

喻姐姐仔細看著弟弟的神色。繼而緩緩開口。

“小璟,還沒有和那個女孩表白吧。如果要出國定居,小璟是打算和紀黎表明心意還是打算瞞下來不告訴她?!?

“阿姐想,如果你覺得你和紀黎之間沒有未來,那就不如趁現在還沒有和她有更多感情,拉開距離。對你對她都好。還有爸媽答應等這學期結束我們再出國。你再好好想想?!庇鹘憬阏f完就退了出去。

臨到門口,手撫上門把手,喻姐姐轉身“或許現在你和她不會有結果,但以后呢?現在你無法改變出國的結果日后如果你還喜歡她,不妨回來找她?!?

****

云城七中,四班教室。

“同學們,現在不冷不熱。上星期也剛剛結束了月考,大家的成績都不錯。所以我和各科老師商量我們在周五開一次聯歡會?!崩贤粜Σ[瞇的站在講臺上宣布了這個悲慘的消息。

“這也是上學期就給你們的承諾,當然了,說好了的才藝表演也不會少。大家好好準備啊?!?

“哎~”全員哀嘆。

“好了,到時候全程錄像,現在開始上課物理書拿出來,那個張朝,陳浩宇,你倆給我站前面來,來一左一右?!?

紀黎發現從這一周開始喻璟有些不一樣了,而且這種變化只單單針對自己。紀黎對于感情上是敏感的無論是友情還是其他,她都很敏感。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變化,何況喻璟的變化十分明顯,明顯到周瓊都看了出來。

在紀黎眼里喻璟像突然變了個人,而她對喻璟而言不過是一個不熟悉的同班同學。他上課突然很認真,他不會再和紀黎開玩笑,不會在紀黎聽課時悄悄偷看,不會和紀黎多說一句話。

他突然變得很安靜,紀黎觀察過,更多的時候他獨自一人望著窗外發呆,從喻璟突然改變后,紀黎就會忍不住的偷偷望向他,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下意識的習慣。

好像所有人都發現了喻璟的改變,但喻璟對所有人都和從前一樣,獨獨對于紀黎不同。他和她之間一時成了陌生人,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交點過后就各奔東西。

周瓊擔心著紀黎,可紀黎好像不受影響,無論喻璟怎么做。紀黎還是那個紀黎,好像不對的只是那一段和喻璟的時光,現在是撥亂反正后的最好結果。

****

紀黎沒有不對勁的樣子,周瓊也就放心了。然后陷入了和最近高二四班所有人共同的狀態,抱著腦袋發愁?!鞍““?,好煩吶,阿黎怎么辦周五就要表演了,就還有三天了。啊啊,我一個菜鳥怎么辦。”

紀黎抱著筆記本電腦,碼著字,聽著周瓊的慘嚎。片刻后開口“我記得阿瓊你以前練過舞蹈?”

周瓊抱著抱枕,將臉埋在枕頭里,悶聲道“只是一點點的皮毛,老師說我天賦不好,后面就沒學了?!?

紀黎安慰“一點皮毛就夠了,不行我彈琴你伴舞。我們湊合湊合?!?

周瓊心情瞬間多云轉晴,一把摟住紀黎的纖腰?!熬椭腊⒗枰欢ㄓ修k法,最愛阿黎了。那我們得趕緊排練了,就還有兩天了”

“阿黎你看過《竹取物語》嗎?”

“嗯,你是打算跳輝夜姬的故事?”紀黎抬頭問。

“就一段輝夜姬即將回月亮上的那一段。歌曲剛好是小提琴?!?

“告白之夜?我拉過這首曲子。這兩天我們再練練就好了?!奔o黎立馬想起了那首純音樂。

“阿黎,你覺不覺得喻璟很怪。就一個周末而已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敝墉傁肓擞窒脒€是問了出來。

“你說喻璟不會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紀黎沉默心里不由的跟著周瓊說的想,思緒紛亂。

“阿黎,你喜歡他,不如試試主動去了解他?!敝墉傇俳釉賲?。

紀黎沒回答,只是趕著周瓊回去睡覺。

打開抽屜里面放著很精美的一個禮盒,紀黎打開,看著里面的那條圍巾紀黎暗暗給自己打氣。

翌日,紀黎起得很早,她在等喻璟。

早上五點四十喻璟就到了。他進門落座看見了紀黎什么也沒說連一個眼神也沒看過來,他的位置靠窗只是偏頭看向窗外。紀黎攥了攥手心開口

“喻璟你”

喻璟突然起身走了出去,像沒有聽見一樣徑直走出了教室。

紀黎愣住了,喻璟在躲著她,在回避她的接觸。教室里的人多了起來,嘈雜紛亂。吵的紀黎腦子嗡嗡的。

耳鳴聲不斷,連帶著胃上也有些翻涌。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里,身上開始冒冷汗。實在受不住了,紀黎打算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透口氣,緩一緩,結果站起來向前兩步眼前泛黑短暫的失明。身子無力向下倒去,紀黎好像撞到了什么。

“紀黎?紀黎!”座位前面被紀黎撞到的張洋,回頭時正好看見紀黎倒下去的身影。下意識的一把摟住。

剛到座位上的周瓊也嚇得夠嗆,“阿黎!這是怎么了?”

張洋沒理周瓊的問話一把摟起紀黎快步向校醫務室走去,還囑咐呆住的唐嘉“唐嘉,你給班任說一聲。”

路過門口,張洋直接撞開了喻璟。喻璟的視線在紀黎蒼白的臉上略過。只能看著張洋遠去的背影,默默收回追出去的腳步。

木白薇走了過來“喜歡,擔心干嘛不自己追過去。”

喻璟轉身進了教室,和木白薇擦肩而過時聽見她篤定的話“喻璟,張洋對紀黎的態度,你還這樣就等著后悔吧?!?

喻璟的眼底一片墨色,整個人氣場低的可怕。后悔?他一個人后悔總比兩個人的痛來的好。

“阿黎你怎么回來了?沒事了嗎?”周瓊看著第一節課就回來的紀黎擔心。紀黎搖搖頭“沒事,貧血?!?

“你看看你這臉色,你等著我給你請假去。”唐嘉風風火火的就要往外沖。被紀黎拉了回來,“沒事好多了?!?

幾個人聊著張洋提著早餐回來。“趁熱吃,慢點上課還早。”

“謝謝?!?

“身體不好還敢熬夜,不吃早餐?!睆堁笳Z氣不好。

“偶爾一次?!奔o黎沒什么精神,語氣也淡淡的,聽在張洋耳里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更加來氣,對著女孩蒼白的臉色又說不出什么,只能自己生悶氣去了。

“難得看見張洋把自己氣成這般?!碧萍慰粗尺^去的人調笑。

喻璟就在自己的座位上,除了紀黎回教室時看了一眼,就再沒關注,他趴在桌子上面對著窗外,像是在閉目補覺。

紀黎在不經意的一瞥后就再也看過。

“阿黎,你們明天聯歡會表演什么?”唐嘉好奇。

周瓊接到“阿黎和我一起,阿黎拉琴,我伴舞渾水摸魚。”紀黎認真啃著肉松面包只在一旁點頭。

“哎,發現沒這兩天陳浩宇和張朝是不是很老實,知道為什么嗎?”唐嘉賣關子。

結果紀黎更沒好奇心似的,敷衍“哦”了一聲,周瓊看透一切淡定回到“他們兩個肯定是冷戰了唄。”

唐嘉無語“想什么呢,人兩個好著呢,他們最近在練話劇。據說首落魄少爺VS痞帥校霸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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