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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誰說我要悔婚

范家經(jīng)過精心布置,富麗堂皇的大堂上,朱五高居主座,十個滿臉殺氣的護(hù)衛(wèi)將范家人統(tǒng)統(tǒng)擋在外面。

這些人一口菜不吃,一口酒不喝,朱五不裝之后,直接用十分欣賞的眼神盯著范家陳設(shè)。

那架勢,完全就是一個盯上好獵物的馬匪。

同時,他還強(qiáng)逼范家人在大堂點(diǎn)燃了一根時香,誰也不知道,一炷香時間過后,會發(fā)生什么。

整個范家大堂周邊一片死寂,可遠(yuǎn)處傳來的動靜,卻表明范家遠(yuǎn)沒有眼前這個平靜。

范家人確實(sh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不是他們給崔家下鴻門宴嗎?

怎么讓人反客為主了?

朱五身旁的崔文茹也心事重重,可卻只能按下心中的焦急,坐在朱五身旁。

等到那柱香燒了一半時,一個滿臉紅光的中年人笑著走了進(jìn)來道:“在下范永斗,不知道王公子是哪條道上的?”

他一進(jìn)來就自來熟地往客位上坐去,半道見朱五的護(hù)衛(wèi)面露厲色,就干脆直接止步,站著說話。

在自己家被這樣對待,臉上毫無尷尬之色,不愧是個自己白手起家的狠人。

朱五淡然道:“自然是我家表妹的婚事而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公子是崔姑娘何人,為何能定此事?”

“誰說我要悔婚?我是來問婚期的?!?

范永斗眼珠子一轉(zhuǎn),笑道:“正好在下剛找到佳期,正月十三如何?不能再早了,再早,婚事就辦得有些倉促了,有失崔家獨(dú)女的身份?!?

朱五聞言冷笑道:“好一個目無王法的奸商,哪來的膽子變嫁為娶,不愿讓范家子當(dāng)贅婿,悔婚就是,哪來的膽子敢強(qiáng)娶?來,隨我去衙門理論。

看看在蔚州知州眼里,是王法重要,還是自己的親家重要?”

范永斗見朱五如此有恃無恐,想了想,沖門外的范家仆役使了個眼色,那些仆役抬著一箱白銀,帶著三個被精心打扮過的美女走了進(jìn)來。

然后范永斗開口道:“崔家虧空已有兩年多了,如今就算他們能拿出三千兩現(xiàn)銀,恐怕也要掏空家底了。

現(xiàn)在,只要王公子不插手此事,這三千兩白銀,還有這三匹瘦馬,都是王公子的,不知王公子意下如何?”

身為商人,范永斗當(dāng)然不會做虧本生意,如果朱五有能力壞事,那些東西花出去就不虧,如果朱五只是裝腔作勢,那些東西,他遲早能拿回來。

反正那三匹瘦馬早就失了元紅,也不會掉價多少。

朱五聞言,搖了搖頭道:“不夠?!?

范永眼前一亮,追問道:“王公子愿意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不知王公子想要什么?”

“不多,整個范家,還有你和你兒子的人頭而已。”

范永斗面色一冷道:“王公子真的不愿商量?”

朱五淡然道:“不和你范家商量又如何?”

說完,指了指不斷燃燒的時香,示意范家的時間并不多。

范永斗又給仆役使了個眼色,沒多久,范家大堂外面出現(xiàn)了二十來個夜晚還帶著斗笠的人。

范永斗又接著開口道:“王公子,天下能人不少,拿著三千兩白銀和三匹瘦馬走吧?!?

朱五打量著那些帶斗笠的人,笑道:“大晚上還帶著斗笠,如此遮遮掩掩,這斗笠下面,該不會是個光頭,或者是老鼠尾巴吧?”

說完,他見范永斗眼神不對,就直接沖自己的一個護(hù)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護(hù)衛(wèi)抓緊腰間長刀,走到大堂外,對著天空,點(diǎn)燃了一發(fā)號炮。

范永斗也想借此探探朱五的底細(xì),沒有讓手下阻撓。

隨著一道流光沖入夜空,整個范家突然就震了起來,常年在塞外行商的范永斗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大規(guī)模騎兵出動的動靜。

那些帶斗笠的人,更是當(dāng)場拔刀。

朱五看著臉色突然變白的范永斗,好心提醒道:“要是還不讓我的親隨出去解釋解釋,那今夜,我就算不想滅范家滿門,也不得不滅了?!?

范永斗回過神,已經(jīng)可以隱約聽見外面馬蹄聲的他直接對著朱五磕起了響頭,一個勁的哀求道:“王公子饒命,王公子饒命……”

很快就額頭見血。

朱五還想著放長線釣大魚,當(dāng)然不想現(xiàn)在就把范家滅了,也不拿捏范永斗,對徐應(yīng)元道:“讓他們別把動靜鬧這么大,好歹是城里?!?

然后他特意多說了一句,“把人藏好,撞到官面上的人,大家面子都過不去。”

范永斗依舊十分有節(jié)奏的磕頭,好像根本沒把那句話聽進(jìn)去。

等徐應(yīng)元真的離開了,不斷磕頭的他才換了個說話,“王公子饒命之恩,范家沒齒難忘,小人這就變賣家產(chǎn),給王公子準(zhǔn)備白銀三萬兩,必不讓王公子空手而歸。”

朱五清楚,這不過是范永斗想以三萬兩白銀為餌,就等著讓他帶人留在這接手,然后調(diào)動官面上的力量對付他。

可這,正是他想看到的,一口答應(yīng)下來道:“你范家那些破爛玩意也別隨便賣了,干脆就賣給崔家吧,有多少家業(yè)當(dāng)場算一算,到時候崔家直接派人接手。

對了,崔姑娘的婚事現(xiàn)在該怎么算?”

“婚事,什么婚事,小人怎么就不知道?”

朱五面色一變,冷道:“少給我裝糊涂,范家盛今晚就要和我到崔家去?!?

范家盛要是今晚跟著朱五走了,怎么可能活下去。

范永斗猶豫了一下,直接沖外面喊了一聲,“逆子給我過來?!?

蒼白著一張臉,剛才一直在外圍躲著朱五視線的范家盛聞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進(jìn)去。

范永斗一咬牙,自己親自動手,把范家盛左手手掌剁了下來,接著在范家盛的慘嚎聲中,滿臉哀求地看向朱五。

逼著老子親手砍兒子,在他看來,足夠交代范家盛之前對朱五的冒犯了。

朱五忍下心中對血腥場面的不適,接著冷道:“把那些人斗笠摘了,讓我看看他們是禿驢,還是建奴?”

范永斗臉皮抽搐了幾下,不敢說話,又揮刀向范家盛的肩膀砍去,臂膀靠近腦袋,范永斗擔(dān)心砍偏,加上他也有保下胳膊的意思,沒有太用力。

等好幾刀下去,胳膊還是沒掉。

不過朱五看到了骨頭渣子飛濺,有些看不下去,就站起身,直接向外面走去。

等朱五帶人離開,范家盛滿臉恨意道:“爹,他肯定能猜到那些人是天兵了啊?!?

范永斗一邊親手給兒子包扎,一邊解釋道:“愚蠢,猜到的東西可沒辦法當(dāng)證據(jù),放心,這件事沒完。

只要他看在三萬兩白銀的份上,沒有當(dāng)面揭穿,拿下天兵的腦袋當(dāng)罪證就行,賊寇而已,爹能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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