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了這話，四丫頭彎下腰，身體半伏在吧臺上，饒有興致的將臉湊近陳凡，直至兩人的距離僅剩下最后二十厘米，這才停了下來。

距離近了，四丫頭眉眼之間的嫵媚更濃了幾分。

她輕啟紅唇，向陳凡吐了口蘭氣，聲音柔柔的道：“陳先生，看你這張臉，確實是干凈。”

“你的眼神也確實很堅定，很真誠，不像是那種滿口胡言亂語之人。”

“而且你身為墮落少主，身上有一股天然的貴氣，與世俗中那些凡俗之輩確實大為不同。”

“要是我再年輕一點，肯定會為你動心。”

“而且，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信。”

“甚至是愿意為你生，為你死。”

“可是...我畢竟已經不年輕了。”

“雖然我外表看著才二十來歲，可我的真實年紀，卻是與三丫頭相差無幾。”

“一百多億年的歲月長河，我已見慣了世間的一切。”

“哪怕你擁有這般完美的一副好皮相，我仍然可以保持絕對的理性。”

“我知道，你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跟我交心，好趁機摸清楚我的底細。”

“行！”

“那我就成全你。”

“我先問你，你為了保持誠實，真的可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說話間，四丫頭始終用嫵媚的眼神仔仔細細打量著陳凡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

她的眼神中透著欣賞，也透著玩味。

最后，她甚至抬起一根纖纖玉指，輕柔的托住陳凡連胡子都還沒長的光滑的下巴。

“當然。”

陳凡感受到四丫頭的撩逗，與四丫頭四目相對，始終都是一臉淡定。

這么近的距離，陳凡甚至可以聽到四丫頭的心跳，感受到四丫頭身上的體溫。

包括四丫頭的呼吸，以及身上淡淡的女人香...

不得不說，四丫頭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頗有情致，是個魅力不可擋的女子。

四丫頭突然靠這么近，而且還帶著那樣一副蠱惑人心的表情，做出那般令人心亂的姿勢，敢問這世間有幾個男人可以坐懷不亂？

即便是陳凡，心跳和呼吸的節奏亦是險些被打亂。

不過好在陳凡也非凡俗之輩，在他的心中存著很多大事。

他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

也知道四丫頭不是個簡單的小角色。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隨便亂了自己的心思。

發現四丫頭的態度和反應頗為古怪，看似毫無主張，而且時好時壞，但其實始終都很冷靜。

于是，陳凡立刻意識到四丫頭這只是在做戲而已。

既然是做戲，就得有人對戲，而且還得有人看戲。

對戲的人自然是陳凡。

就是不知道這看戲的人是誰。

不過陳凡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一臉笑的道：“名聲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負擔。”

“如果一個人太在意自己的名聲，為了維護自己的好名聲，勢必會為此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說一些有違心意的話。”

“既然我立志要做一個誠實的人，自然不能在意自己的名聲。”

“就比如面對這杯大夢春秋吧。”

“我確實是有點怕。”

“所以，我承認自己害怕，就會背上一個膽小詭的名聲。”

“那如果我在意自己的名聲，我就會否認自己害怕。”

“這樣一來，我就說了謊，也就違背了自己做人的原則。”

“四小姐，我這樣說，你總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四丫頭聞言，眼睛里飛過一抹喜色。

多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她這般強勢的撩撥之下如此淡定，連說話的條理都還能保持得如此清晰。

可見，陳凡雖然年紀不大，詭術修為也算不上高，但卻已經做到坐懷不亂，心境達到了凡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而已啊，竟有如此定力，實在是難得。”

“看來三丫頭說的沒錯，你確實跟這世間很多人都不太一樣。”

說著，四丫頭再次向陳凡湊近了十厘米，聲音魅惑的道：“可是陳先生，那你知不知道，誠實固然是好事。”

“然而，欲成大事，必然不拘小節。”

“別的不說，缺少膽魄可不成。”

“要不你還是把這杯大夢春秋喝了吧。”

“雖然你詭術修為不高，但你不必害怕。”

“我對你并無惡意。”

“我來這里，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奉命行事？”

陳凡好奇道：“奉誰的命？”

“當然是三丫頭。”

突然，四丫頭眉眼之中的撩撥之意消失了。

緊接著，她用傳音術對陳凡說道：“這第一嘛，三丫頭要我考驗你的心性。”

“很好。”

“你過關了。”

“所以，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杯大夢春秋喝不得。”

“如果你喝了，靈魂和身體就會遭到腐蝕，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永久的沉睡。”

“再則就是三丫頭之所以去茅山鎮乞討，是因為受到了大丫頭和二丫頭的追殺。”

“你別問我大丫頭和二丫頭是誰，這個與你無關。”

“其三嘛，你現在所處的地方，與你先前在茅山鎮那邊見到的小世界一樣，也是個獨立空間。”

“等你離開這里以后，這里就會消失了。”

“至于這其中的緣由和奧妙，你也不必多問。”

“其四就是三丫頭將來要做的事情。”

“她的真實身份是天啟，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她將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輔助你的成長。”

“你可以懷疑她這么做的動機，但你不要多問，也不要多想。”

“其五，阿公為什么讓你去找那六個人，或許你應該自己去想，這里我就不多說了。”

“關于那六個人的過去與未來，你也應該自己去探索。”

“最后是墮落王和阿福的真正死因，我雖然知道，但是為了這場戲能夠順利的演下去，恕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哦對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

“眼下你所看到的這一切，本質上其實是一臺戲。”

“你我都是戲子。”

“而看戲的，正是大丫頭和二丫頭。”

說完，四丫頭緩緩遠離陳凡，站直身形，再次將那杯大夢春秋推到陳凡面前，嚴肅的道：“陳先生，我說的這些話，你能明白么？”

“其實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

“如你所說，這杯大夢春秋確實不簡單。”

“即便是像你這種覺醒了特殊天賦的詭術師，喝下去以后，也會陷入漫長的昏迷之中。”

“可是...說是昏迷，其實是入夢。”

“那是一個很長的夢。”

“那個夢里，有你想要的一切答案。”

“而那個夢，存在于這杯酒里。”

“只要你喝下這杯酒...”

“不必了。”

陳凡打斷四丫頭的話。

“四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相比入夢，我更喜歡保持清醒。”

“或許喝了那杯酒我真的可以得到一切答案。”

“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很冒險的事情。”

“我這個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冒險，根本不適合我。”

“更何況，我根本不信任你。”

說完，陳凡起身便走。

等他離開酒吧，回眸一看，酒吧果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