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畫？”

“哪副畫啊？”

綠袍一陣思索，還未想明白，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上突然多了一副畫卷。

他小心翼翼的展開畫卷，定睛一看，里面的內容并不多，僅僅只有一座孤獨的遠山。

遠山的大小無法估量，因為周圍沒有任何一件參照物的存在。

不過看得出來，那座山的形狀像極了牛頭，畫卷的落款處還特別標注了“牛頭山”的字樣。

“牛頭山？”

“這不就是之前被光明大帝拿在手里的那副畫么。”

“奇怪了，這幅畫怎么會突然落到我的手上了？”

綠袍眼睛里滿是疑惑，想不通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小女孩道：“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別想了。”

“等你進入真正的天啟之門，所有答案都將浮出水面。”

“有道理。”

“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想了。”

綠袍點點頭，將畫卷收起來，抬眼看著虛空中那扇偌大的天啟之門。

先前，他并沒有仔細觀察天啟之門的大小。

因為在漆黑的深空之中，周圍沒有任何參照物的存在。

可就在剛才，他用地球與天啟之門做了對比。

天啟之門的大小，竟是比地球還要大出十倍有余。

小女孩說，那才是真正的天啟之門。

而想要走進真正的天啟之門，必須保有一顆虔誠之心，且不能使用任何空間移動類的武技。

最好是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綠袍沒有急著動身。

他先是閉目感受了一下天啟之門周圍的氣息。

突然發現，在那扇天啟之門的周圍，有一道與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那是一種極其真實的氣息。

風，火，雷，電，金，木，水，火，土，光，大氣，時間，黑暗，空間，顏色，聲音...所有真實的元素氣息融合在一起，在天啟之門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絕對真實的世界。

“天啟世界！”

天啟世界極其龐大，比天地六界還要龐大。

綠袍可以從中感受到遠古神術的起源，還可以感受到早已消失多年的遠古圣域，遠古神域，以及遠古仙域的存在。

時空與歷史的痕跡，在那個世界里是可以用肉眼看見的。

虛幻，暗影，治愈，封印，血光，機械，蒸汽，科技，系統...許多許多偉大的元素，充斥在那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有點意思！”

“廢棄的時空，消失的月神。”

“廢墟，圣徒，幽冥，源氣...”

“這就是天啟世界的組成啊。”

“霸武，劍道，詭道，妖術，詭術，神術，仙術...諸多精深的武學也都隱匿其中。”

“氣，術，意，魂。”

“劍氣，劍術，劍意，劍魂。”

“詭氣，詭術，詭意，詭魂。”

“......”

“一切的一切，皆是來自天啟世界！”

天啟世界，真可謂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分明是真實存在的世界，卻無法通過肉眼去看。

“唯心可見吶！”

當綠袍睜開雙眼，一切的一切瞬間消失不見。

不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深深烙印在綠袍的腦海之中。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當綠袍看到天啟世界的那一刻，原本存在于內心深處所有的虛幻，竟是瞬間就被擊穿了。

“嗡...”

他腦海中先是一陣眩感，隨后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對于先前所見的一切，突然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虛幻是真實存在的。”

“真實也是虛幻存在的。”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

“原來我所見到的一切，是存在于玄妙空間里的本心世界。”

“那里有我的牽掛和猶疑。”

“有我過往經歷的一切。”

“也有我夢想中的一切。”

“喜悅，滿足，悲傷，痛苦，遺憾...”

“所有的所有，全都囊括其中。”

不可思議！

這可真實太不可思議了！

當綠袍看到天啟世界，腦子好像一下子比以前變得靈光了很多，仿佛覺醒了接近于平安那等級別的神智（亦或者說，是平安附體），許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

不僅如此，從天啟世界中散發出來的氣息，原本應該是極其霸道的存在。

可是，綠袍并未從中感受到任何恐怖的威壓，心里的恐懼反而因為天啟世界的存在而消散得一無所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輕松和從未有過的愉悅。

這種輕松和愉悅的感覺，令他輕易放下了心里所有的戒備。

“看來，那個小女孩說的都是真的。”

于是，他腳踏虛空，向著天啟之門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

一步！

剛剛踏出一步，他就感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地方。

眼前出現了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一座孤寂的山頭。

山頭上，綠袍本人正在極速的舞劍。

他身后有一棵高大的千年古樹。

腳下是一片安靜的草坪。

遠處有一片冰涼的湖水。

天空中有一只不知鳴叫的怪鳥。

劍影之中，還存在著一抹沒有溫度的陽光。

“那是在兩界村里真實的我吧。”

“原來，我一直在舞劍！”

“八個月了！”

“已經足足八個月，我的劍一刻都沒有停下。”

看清楚了真實，綠袍緊接著踏出二步。

第二步，他看到了那片看似空無一物，但其實存在著一口巨大黑洞的虛空世界。

此間，黑洞已經消失不見。

而且，充斥在虛空里無盡的黑暗也已經不見。

眼前是一片耀眼奪目的光明。

在光明的背后，他看到了阿公要他尋找的答案。

“原來平安獻祭的真意，確實不是單單為了救墮落者和陳翠娥。”

“那原本就是平安的命運。”

“是那個立于六界之外的偉大的棋手為他精心安排的命運。”

“平安是推動棋局的一個引線。”

“如果平安不死，天地六界這盤大棋就會形成一個死局，永遠無法推動。”

“所以，平安只是完成了自己身在這盤棋局中的使命罷了。”

“呵呵...”

“使命...”

當綠袍明白了平安獻祭的真意，眼睛里頓時浮現出一抹痛苦之色。

他雖然明白了這一切，但他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為什么平安要遵循命運的安排。

以平安的智慧，他不是應該去打破命運的枷鎖，與那個偉大的棋手抗爭到底么。

為什么平安要選擇聽從命運的安排，主動推動這盤棋局的發展。

他不理解！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是因為天啟世界啊。”

“平安之所以這么做，是為了平衡人間力量，平衡天地六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