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銘如約轉到了許妗班上,剛來第一天就霸道地擠走了少女原來的同桌柳盈盈,像開啟了游戲自動跟隨功能一樣,走到哪跟到哪。
在許妗去上個廁所少年還跟上來之后,她終于忍無可忍地將封銘拉到角落。
“封銘,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
“沒有,我也剛好出來上廁所。”少年懶洋洋地解釋。
“你從早上到現在沒喝過一口水,哪來的廁所上!”
“也許我想拉屎呢?”少年狡辯。
許妗看到他這副模樣就生氣,掐著他的腰一擰。
少女的力道并不大,掐上去跟撓癢癢似的,但封銘還是假裝哎呦呦地叫了幾聲。
“不許再跟著了,聽到沒?”
“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小祖宗?!?
封銘求饒道,眼里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下次再被我發現,我就一個星期都不理你?!?
“別,妗妗……換個懲罰方式好不好?你讓我當牛做馬一個星期都沒問題,別是冷暴力?!鄙倌昀囊陆牵Z氣近乎撒嬌。
許妗發現,這人越來越容易得寸進尺了。
少女甩開他的手:“看你表現,我要去上廁所了,你不許跟上來?!?
封銘當然不可能跟上去,懶洋洋地靠在墻邊,拿出手機。
幾分鐘前,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給他發來了短信。
【少爺,查到了,陳新宇,高二(10)班。】
【圖片】
封銘看著手下發來的照片,面無表情地回復。
【放學后找人警告一下他,不服氣就揍一頓,教訓一下就行,別把人打死了?!?
給手下的人下完指令,封銘余光看到許妗從廁所出來,收起手機,笑瞇瞇地跟上。
許妗第二天去學校,就聽到陳新宇昨天被人揍了,等柳盈盈說完八卦回到座位,才懷疑地看向封銘。
少年打開桌上的保溫盒,將還熱乎的灌湯包放在她桌子上,又遞了盒插好吸管的草莓牛奶。
為了早上多睡幾分鐘,許妗干脆讓封銘幫她把早餐打包到學校。
“封銘,陳新宇是你讓人去揍的?”許妗一邊吃著鮮香的灌湯包,一邊問。
“不認識?!鄙倌暌桓笔虏魂P己的模樣,視線隨著她的筷子移動,落在飽滿的唇上,此時沾了些滾燙的湯汁,由原來的櫻粉色變得嫣紅。
“好吃嗎?”封銘眼神微暗。
許妗滿足地咬下半個灌湯包:“好吃!”
“讓我也試試。”
說罷,還沒等許妗反應過來,少年直接叼走了她筷子上剩下的半個灌湯包。
轉頭想叫許妗和封銘將昨天作業往前傳的前桌瞪大眼睛。
“確實好吃?!鄙倌晷Φ溃瑧醒笱蟮靥ь^睨了前面碩大的電燈泡一眼。
前桌一個激靈,捂住眼睛,迅速轉過頭去。
“我什么都沒看到!”
許?。骸?
封銘顯然并不在意,腦袋湊近了些許,低聲誘哄道:“妗妗,再給我夾一個好不好?”
這不是封大少爺第一次吃她剩下的東西了。許妗剛開始還懷疑過對方是有什么異食癖,但少年似乎只對自己手上的食物情有獨鐘,幾次抗拒無效后,她也就擺爛了。
“先幫我把作業傳上去。”許妗理直氣壯地使喚對方。
封銘被少女使喚也不覺得冒犯,反而樂在其中,從書包拿出兩人的作業往前傳,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妗。
少女夾起一個灌湯包迅速塞進他嘴里,然后手動把臉轉過去,惡狠狠道:“好了!不能再分給你了!不然我都吃不飽了!”
看著少女護食的模樣,封銘忍俊不禁。
許妗踩在早操集合之前吃完了一盒灌湯包,挽著柳盈盈的胳膊順著大部隊往操場去。封銘沒上前打擾兩人,只是不遠不近地綴在后面,時不時關注一下少女那邊。
許妗正聽著柳盈盈在耳邊嘰嘰喳喳,猝不及防被一個男生拉住了胳膊,一回頭就對上鼻青臉腫的陳新宇。
“?。 绷怀蟮眉饨幸宦暎查g把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當然也包括剛挪開視線的封銘。
看清來人是誰,少年瞇了瞇眼,徑直上前,可是周圍學生太多了,竟一時沒能擠到前面。
許妗根本沒把眼前的人與昨天表白的陳新宇聯系在一起,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半晌也沒認出來是誰,只能委婉地提醒:“同學,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陳新宇一臉不甘心。
“我找的就是你,許妗,我不會放棄的!”
話剛說完,陳新宇面前就多了個人,手臂上搭上一只手。
抬頭,是一個陌生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臉。
“不放棄什么?”
封銘手上使勁,陳新宇感覺自己的手臂好像被鐵鉗鉗住一般,疼得他冷汗直流。
眼見著陳新宇面色都扭曲在一起,許妗急忙拉住少年的手。
封銘一下松開,垂眸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
“做操快開始了,趕緊走,遲到了班級挨扣分的?!?
少女不滿地嘟噥著,也沒管周圍人八卦的眼神,拉著人就往外突圍。
“喂,那邊那兩個人,拉著手干嘛呢!”一旁組織紀律的年級主任,看到人群里突然鉆出一對手拉手的小情侶,當即臉色一黑。
現在的學生早戀還真是大膽,大白天就敢在老師面前手拉手,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許妗剛開始還沒意識到年級主任說的是他倆,直到看到他氣勢洶洶地大跨步就朝他們走來,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慌地想要將兩人的手甩開。
封銘剛拉上手,還沒熱乎幾分鐘呢,哪愿意把手撒開,不僅不松手反而握得更緊了,將掌心小小的手包裹住,雖然有些濕汗,但心跳得極快。
少女簡直想把這人的腦子敲開看看里面多少升水,見甩開人的法子沒轍,又不想進辦公室喝茶,只好硬著頭皮開跑。
“要遲到了,跑快點!”
她大喊一聲。
封銘卻以為她著急了,貼心地加快了腳步,由她領跑變為自己領跑。
少年的爆發力和她完全不是在一個層次的,許妗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拖著往前,腿腳都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