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怡香院隔壁桌那個叫七弟的少年,他怎么來了。
“皇兄,臣弟剛剛去給母后請安,她念著你和皇嫂,都不怎么搭理臣弟,還讓臣弟過來你府中看看。”
“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和你皇嫂即刻入宮給他們請安。”
原來他是他的弟弟。
看向在深思的夙夕姩,南玉榮浩饒有玩味地說道“想必這位就是皇嫂了,臣弟南玉榮浩,當朝皇子排行第七,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嫂嫂不要放在心上,不過嫂嫂確實和當今女子不一樣,什么都不學,真真是絕啊。”
夙夕姩莞爾“沒事,七弟年紀尚小,本宮不在意。”
“呵,他可不小了,僅比你小了兩歲而已。”接著南玉榮珩結束了棋局,牽著夙夕姩的手離開。霍嬤嬤她們也在后面跟上,獨留南玉榮浩在原地發懵,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匆忙跟上“皇兄皇嫂,你們等等我啊。”
來到府外,南玉榮珩松開她的手,便獨自先上了轎輦,他剛剛走的極快,夙夕姩累的喘不上氣,呼哧呼哧的拍了拍胸脯順氣緩了會兒。
車內男人傳來不耐煩的聲音“太子妃?為何還不上馬車,莫不是要走著去宮里?”
霍嬤嬤趕忙扶著她上了馬車,還沒坐下,馬車突然駛離,一不小心她摔進了南玉榮珩懷里,夙夕姩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近的幾乎快貼上的俊臉,來不及犯花癡,南玉榮珩有勁的臂膀將她用力的推向了旁邊的位置。
她坐穩后,整理了下服飾。看著南玉榮珩閉眼不理她,夙夕姩故作輕松的吐了口氣。
不一會,到了皇宮,南玉榮珩和夙夕姩便分開了,“我要先去父皇那邊,你先去皇祖母宮里,待會我去尋你,我們再去母后宮里。”
“好。”不知道他是吃錯藥了還是演戲給別人看,突然溫柔的說話,就好像是真正的恩愛夫妻一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明明四月的天氣轉暖了,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到了長春宮,還沒進去,就能聽到里面的說笑聲,夙夕姩進去后,兩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還有些別的她沒見過的,她對著太后還有皇后行禮“夕姩給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愿太后、皇后鳳體康健。”
太后看到夙夕姩時眼睛微紅,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知道遠嫁之人的不易,“太子妃,快來哀家邊上坐,哀家要好好瞧瞧你。”
“是。”夙夕姩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坐到了她身邊。
太后仔細看了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夕姩啊,你長得可真水靈,清秀可人的模樣,太子好福氣啊。”
“是啊,臣妾昨日見了太子妃,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此等清麗脫俗的女子,和太子真真是一對璧人啊。”皇后也笑著附和道。
夙夕姩看著眼前的太后,她身穿一襲華麗的宮廷長袍,金色的織錦上繡著繁復的圖案,彰顯著皇家的榮耀與尊貴,她的目光深邃如海,眼眸里充滿了智慧和洞察力,但看著自己的時候卻是那么的慈愛和溫柔,縱使現在眼角有了細紋,但不難看出,曾經的她也是風華絕倫的女子。
而一邊的皇后娘娘的皮膚白皙而通透,微微泛著紅潤的光澤;她的嘴唇嬌嫩欲滴,鮮艷而飽滿,她身穿著用金線鑲邊的鳳袍,貴氣十足,令人望而生畏。看著她,不禁聯想到南玉榮珩,原來他長得更像他母親。
看她盯著皇后發了呆,蘇貴妃忍不住打趣“太子妃可真是可愛的緊,竟盯著皇后姐姐失了神,看來姐姐魅力不減當年啊,唯有我們幾個姐妹,容顏遲暮,唉……”
太后拍了拍夙夕姩肩膀,笑著對蘇貴妃說“呵呵,蘇貴妃真是愛開玩笑,你們都是風韻猶存的可人,談何遲暮。”
夙夕姩收回也忙著打圓場“是啊,貴婦娘娘,在場的可都是拔尖的美人,只是皇后娘娘是太子的母后,亦是夕姩的母后,夕姩想要親近她,所以才看得久了些。”
“哦?想和本宮親近?太子妃,你當真這么想的。”皇后欣喜,看向夙夕姩的眼神更溫柔了些。
“是……”不知道說些什么。
一個小宮女過來通傳“太后娘娘,太子殿下覲見。”
呼,夙夕姩臉上一喜,想著救星來了。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太后看在眼里,她以為夙夕姩很喜歡太子。
“孫兒拜見皇祖母,皇祖母萬安,兒子拜見母后,貴妃娘娘……母后萬安……
“起來吧,孫兒你可算來了,夕姩啊,剛剛聽到你來了,笑得可開心了。看到你們兩感情這么好,哀家屬實感到欣慰。你們都退下吧,哀家要和這兩新婚小夫妻嘮些家常。”
“是。臣妾告退。”皇后率眾妃嬪和她們的宮婢都退了出去,長春宮就剩下他們三人和她們的宮婢。
“太子就坐吧。”
“謝皇祖母。”
待他坐下后,太后開始詢問“太子啊,哀家聽聞你昨夜沒去太子妃那兒留宿,今夜可不能這么不懂規矩了。”
“是,孫兒明白。”
看著他順從的模樣,臉上虛笑著,夙夕姩突感不妙,他不會以為是我告的狀吧。
“夕姩,你今日來看哀家,皇祖母沒什么東西可送。”她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顆夜明珠。
“這夜明珠是先皇送哀家的,哀家把它給你,還有前幾日北漠送來的一些上好的裘皮和西涼的一些珍貴藥材,你一并帶了回去。霍嬤嬤,你跟著張嬤嬤走一趟吧。”
“是。”待兩人走后,太后又開始對夙夕姩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夕姩啊,往后你可要常來宮里陪陪哀家說說話。”
“是。”夙夕姩第一次在異國他鄉找到歸屬感,是屬于親人之間獨有的情感。她抑制不住感情抱了一下太后。
“好了好了,乖。”她拍了拍夙夕姩的肩膀。
看著眼前兩人的溫情,南玉榮珩第一次覺得孤獨,從小到大,在宮里,他從未有過的親情,就因為他是儲君,他很小的時候便獨自住在東宮,每日見的除了太傅,將軍就是父皇,他們對自己無一都是嚴厲苛刻的,就連每月見一次的母后也因為有了弟弟后,對他淡漠疏離了起來,太后也是對誰也不親近,做的都是表面客氣的功夫。
“太子啊,你帶著夕姩回府吧,哀家乏了。”
“是,孫兒告退。”
“是,夕姩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