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開始,群臣攜家眷入席,夙夕姩入座時便看見對面是一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中年男子,身邊坐了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看見有人盯著自己,永安王爽朗一笑,“不知太子妃看著我們夫婦倆,是有什么話想說嗎?”
太子注意到這邊,忙回道“王叔,想必是太子妃還不認識您和叔母,好奇你們是誰罷了。”
永安王?夙夕姩想起過去父王倒是跟他們說過,姑祖母的親生兒子就是他,“嗯是的,還請王叔和叔母不要見怪,夕姩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叔母長得太美了,就多看了幾眼。”
“哦,是嗎?哈哈哈,太子妃真是謬贊了。”永安王妃開心的用手帕捂嘴笑。
看著自己王妃笑的心花怒放的,永安王也跟著大笑“這太子妃可真真長了張巧嘴,這兩天我家王妃心情不好,這不被你哄的笑成花了,往后你倆可要多走動走動啊。”
剛想說話,太監大喊“皇上,太后,皇后到。”隨即她笑著對永安王妃點了點頭,王妃也點了點頭回應。
所有人起身行禮,皇上笑著說“喜迎佳節,特設華宴,以慶升平盛世,愿君臣同歡。”
剛坐下,南玉榮珩撇了一眼對面,這一眼不僅夙夕姩捕捉到了,南熙緒也看到了,對面的妙人也紅了臉。
太后慈祥的看了看左邊然后看向了右邊,只見太子在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夙夕姩看著身邊人一直喝酒,忍不住笑了,真是個傻子,苦情男。
“皇嫂看起來心情很好。”右邊席位的南熙緒故意打趣她問道。
夙夕姩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受到這么多人的關注。隨即轉頭莞爾一笑“今日端午,如此佳節,心情自然好。怎么,南辰王心情不好?”
南熙緒沒想到她會反問他,假笑道“那倒沒有。”
夙夕姩還想說些什么,清禾上前提醒,“太子妃,太子殿下從剛剛開始一直在喝酒,您還是攔著點吧。”
她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男子,湊近他,奪了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南玉榮珩皺眉不悅地看她。
這不是我釀的醉百合嘛,后勁可大了,還好清禾讓我勸住了,不然待會我要受累了。
“呵呵,太子喜歡喝這個酒?”
他想拿回酒杯,夙夕姩把它放得更遠了些。
“太子妃。”他突然厲聲說道,臉上陰沉地仿佛隨時要爆發。
夙夕姩害怕的把酒杯還給他,隨即說道“這酒是我釀的,太子還是少飲一些,不然后勁大會昏睡。
聽到她說這個酒是她釀的,南玉榮珩放下杯子,怔怔地看著她,在他難過的那些日子,覺得熬不下去的時候就是喝這個酒,初嘗時甜甜的微微烈,喝了三杯就會覺得甜與烈勢均力敵,再喝上十幾杯,嘴里就是烈,再喝又甜,反反復復,壓住心里的苦澀,繼而昏睡幾天,醒來后感覺神清氣爽,不似別的酒會令人頭痛欲裂。
“你這酒為何喝不醉?”
夙夕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喝不醉嗎?說明太子殿下酒量進步了唄。”
沒聽到想聽的答案,南玉榮珩也不多做計較,正巧此時,舞女們表演中止。
皇上身邊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說了,在座的皇子公主還有官家小姐們,若有想要表演的,除了粽子和香囊送,還會賞貴重的物什。”
此時六公主起身走到宴會中心,“父皇,兒臣要表演的是舞劍。不過兒臣想要借用一下……
她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夙夕姩,可嘴里說的是“止念姐姐。”
皇上看著這個意氣風發可愛的女兒,點了點頭。
夙夕姩覺得莫名的雞皮疙瘩,總感覺自己身處龍潭虎穴。
徐止念開始彈琵琶,六公主舞劍的表情和動作隨著曲子不斷變化,時而劍法凌厲,氣勢逼人,時而飄逸自如,行云流水,她的身姿輕盈飄逸,英氣十足。
夙夕姩從未見過這種表演形式,如今只覺得新奇的很,這曲子倒是沒聽過,憂傷中帶著遺憾,遺憾中又有些許希冀,像是在借曲表達些什么感情。
繼而她倒了杯茶水,剛想喝,突然六公主的劍停在了自己眼前,嚇得她杯子掉在桌上,清禾趕忙拿帕子擦拭她的手。
“太子妃,您沒燙著吧?”
夙夕姩搖了搖頭,面色蒼白,清禾又把桌上的水漬擦了。
“噗嗤,皇嫂膽子怎么這么小。”
皇后忍不住提醒“玥芙不許胡鬧。”
太后也面色凝重的看向她“皇后,玥芙年歲也不小了,該教的規矩嬤嬤肯定也教了,怎么還是這般愛胡鬧,這性子往后要是和親嫁去別國,可是會吃大虧的。”
“是,母后說的是,小六,還不給你皇嫂道歉。”皇后表面惱她,實則眼里都是心疼,礙于太后她也不好暴露出來太明顯。
“太子,朕看太子妃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不然先讓她回宮休息?”
夙夕姩聽到可以回宮休息,立即打起精神,起身行禮“那兒臣便先回宮了,父皇,皇祖母,母后,夕姩告退。”
他們三人點了點頭,她就由清禾她們攙扶著離開了。
出了殿,夙夕姩想一個人走走,便遣了她們所有人,就留了清禾陪她。
她伸了個懶腰,“啊,還是外面逍遙自在。”
“是啊,里面規矩多,人多心思重,一個個都是笑面虎,無趣的要命。”
“嗯?清禾,誰在說話?”
突然,從樹上跳下來個人。
“誒,是你啊,南玉榮浩?你怎么在這?”
“皇嫂能在這,本皇子為何不能在這?”
得,懶得跟他說話,“清禾,我們回宮吧,本宮乏了。”
見她要走,南玉榮浩也跟了上去,“皇嫂,這宴席還沒散呢,你就回宮安寢,難免為時過早,我有個好玩的地方,皇嫂去嗎?”
夙夕姩停下腳步“什么地方?”
屆時,皇后把端午送的扇子香袋令宮女送給在座的所有人,宴席便結束了。
夙夕姩和南玉榮浩在東宮玩射箭,射的粽子,幾輪下來,都是她贏。
“太無趣了,南玉榮浩,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說自己擅長射箭嗎,還號稱自己曾經射殺過兩豹一狼,你確定?”
“千真萬確啊,皇嫂要是不信,大可問皇兄。”
說罷,南玉榮珩便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地往屋里走去。
南玉榮浩看著皇兄視若無睹他們的樣子,疑惑地看向夙夕姩,“皇兄他今日怎么了?”
夙夕姩聳肩撅嘴道“不知道啊,他酒喝多了吧。”
“哦,那皇嫂既然皇兄也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與你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