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珩,你又來找偲予做什么?”
“我和楚小姐是合作關系,我有急事找她,讓開!”
蘇珩在門口等了五分鐘,水清風才把門打開,他不明白楚偲予為什么要和蘇珩合作,而且這個蘇珩隔三差五就來一趟,實在煩人。
水清風想把蘇珩攔在外面,卻直接被蘇珩推開了。他有一件事必須要請楚偲予幫忙,而且這事也不能拖得太久。
“楚偲予!終于找到你了。”
“蘇珩?什么事這么著急?”
“我想請你幫忙,平洲的離軍中突然爆發了一種疾病,但是軍醫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的醫術好,一定可以治好他們,我可以按照天府學院的規矩來辦。”
“......蘇白,寫信給花白,帶幾個天府學院的弟子即刻趕往平洲的離軍軍營。”
離軍對于蘇珩和南蘇來講非常重要,絕對不能出事。楚偲予也知道這件事她不能拒絕,就立刻寫信給花白,要她帶一些人先到軍營里處理一下。
“你不準備親自去嗎?”
“抱歉,我需要處理一種藥材,一時間走不開,等我處理完會立刻去平洲。”
“多久?”
“今天下午或是今天晚上才能動身。”
“我去平洲軍營等你。”
得知楚偲予不準備現在動身,蘇珩的眼里難掩失望,但是楚偲予必須要和他說一聲抱歉,她手里的蛇涎果極為珍貴,而且處理麻煩,必須由她親自來做。
蘇珩表示理解,立刻跑了出去。水清風看見蘇珩離開,心里舒坦了不少,但是一想到楚偲予要去平洲和蘇珩相處那么長的時間,他就有些不高興。
“清風,別發呆了,來幫我處理蛇涎果。”
天府院里的人要數水清風最細心,也是楚偲予最放心的,有他幫忙,楚偲予就可以盡快趕到平洲軍營了。
因為平洲是京都的臨城,所以楚偲予在路上沒有花太多的時間,戌時三刻就趕到了平洲軍營,但是因為剛剛處理了幾個時辰的蛇涎果,頭有些暈。
“主子,那些士兵不是生病,而是被中了蠱蟲,癥狀就是頭暈惡心,不過這種蠱蟲我從來沒有接觸過,不知道該怎么治療。”
“......我頭暈的厲害,就只能明天再打算了。你去和蘇珩說一聲,我先歇下了。”
楚偲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自己的頭實在是暈的厲害,強行去治療說不準還會耽誤事,所以就直接睡下了。
蘇珩知道了也沒說什么,花白已經告訴過他,蛇涎果有一種異香,處理的時候會刺激神經導致頭暈惡心,他沒理由在楚偲予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去逼她。
“蘇珩,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這種蠱蟲我也沒有接觸過。”
“你沒有接觸過!?那,他們是沒救了?”
“不是,想要得到解決的方法,就必須要取出蠱蟲進行研究。”
“怎么取?”
“開腦取出蠱蟲。”
第二天一早楚偲予就起身了,她找了幾個人把脈針灸,卻發現這種蠱蟲她也沒有接觸過。要想研究出解藥,就必須要先取出蠱蟲進行實驗。
開顱手術本來就危險,更何況這里沒有無菌的環境,有很大的概率會直接死亡。蘇珩明顯被楚偲予這種方法嚇到了,在他看來,開腦以后人就不可能存活了。
“我去召集士兵,問一下誰愿意犧牲。”
“蘇珩,一旦開顱,我就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能保住他們的性命,但是你必須告訴他們,我能保障他們的安全。”
“......知道了。”
蘇珩離開,腳步明顯有些沉重,楚偲予心里也不好受,但是開腦是唯一的方法,她心里也很緊張。
“花白,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主子,你的手在抖。”
“......我不能失誤,不然就是一條人命,我不允許有人死在我的手術臺上。”
楚偲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花白提到的時候楚偲予心里一驚,她絕對不能出現這種失誤,她不能再讓別人死在自己的手術臺上,絕對不可以!
“你們還是離軍嗎!?離軍,是南蘇最驍勇的軍隊,是最勇敢的士兵組成的軍隊!”
“楚首座可以保障你們的安全,你們都不敢站出來!那么在戰場上,你們是不是也畏手畏腳不敢沖陣殺敵!?”
蘇珩召集了五大營中所有中蠱的士兵,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蘇珩頓時對離軍非常失望。
就算到最后,這些士兵里面,也只有不到二十個人站了出來,最先站出來的還是三營的一個新兵,名叫平遙,年僅十九歲。
蘇珩帶著平遙到楚偲予的房間,發現楚偲予反穿著一件淺青色的長袍,手上帶著一種材質特殊的手套,頭發被包起來,模樣很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平遙,今年十九歲。”
“倒是挺有勇氣的,開腦要先把頭發都剃掉,而且很危險,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我相信楚首座不會讓我死的。”
平遙絲毫沒有畏懼,他早就聽說過天府學院楚首座的醫術非常高超,他相信楚偲予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楚偲予眼神突然一暗,以前就是一個很相信楚偲予的人死在了她的手術臺上。
“主子,沒問題的。”
“嗯。”
“你這么緊張的模樣,我還有點不習慣。”
“我手抖一下,他就會沒命。”
“他不是很相信你嗎?”
“所以我會盡全力。”
楚偲予和蘇珩談話的時間,花白就已經把平遙的頭發全部都剃掉了。平遙躺在“手術臺”上,目光堅定。
楚偲予用自制的消毒水洗過手,就準備開始動手術了。蘇珩對開腦以后人還能活下來感到非常好奇,執意要留下來看楚偲予開腦。
楚偲予同意了,但是蘇珩必須站的遠一點,而且不能出聲。
“主子,給。”
花白把強力麻醉遞給楚偲予,但是楚偲予沒有接,她死死地盯住自己顫抖的雙手,不停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自己很好地完成這次手術。
可是她的手就是在不停的抖,花白見狀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楚偲予渾身一個機靈,反應了過來。
“......平遙,我會讓你活下去的。”
楚偲予給平遙打氣,也是給自己打氣,她又等了一會兒,手完全不抖了才敢開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