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還是有問題的。”

凱藍笑著把菲利普沒有說出來的話，給主動提了出來。

“不過也無所謂，佩爾·科維奇確實是很失敗的人，無論是作為創師，還是導師，乃至一個人來說，都是失敗的。這輩子做過最聰明的選擇可能就是選了一個名叫愛麗茲·德爾加多的人作為了自己的弟子吧，同樣的，做過最蠢的選擇也是這個，因為嫉妒自己弟子的天分，從而走上了自滅的道路上，還殘害了那么多的無辜之人。”

“你說愛麗茲·德爾加多，那個天才女創師，德爾加多？”

“難道有很多名字相似的人嗎，還有你應該知道我說的究竟是誰吧？”

學院星發生的那些事情被拜占給冷處理了，根本就沒有掀起什么風波出來，而一位外國的低階創師，如果不是有特別的關系，菲利普不知道她和科維奇的那些恩怨太正常了。

但曾經作為天才之名響徹整個第二銀河的創師愛麗茲，尤其她還有這德爾加多這個只要是創師就絕對不會陌生的姓氏，作為現在最知名天才創師的菲利普，想來沒有少被人拿出來和那位進行比較，不知道才怪。

既然菲利普知道血河之寶靈魂之淚指的就是由德爾加多創造出的完美生命秘藥，【靈魂金珠】，而科維奇又是愛麗茲的導師，無論是自古傳承或者被后世誰給制作出來的，科維奇擁有【靈魂金珠】都是合情合理的，而殺了科維奇的凱藍，擁有這東西也就順理成章。

凱藍的目光沒有一點偏移，她說的都是真話，不過是加工過的真話，并顛倒了一下因果順序而已，她同樣相信，哪怕菲利普今后去調查這件事，都發現不了她說的那些話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慘了假的假話。

“當然……”

勝券在握的凱藍端起手邊的紅酒杯，輕輕晃了晃，如血一般的酒水掛了水晶酒杯壁上薄薄的一層，又緩緩滑下。

“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我也可以免費送你去見科維奇那家伙，當然，回來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菲利普：“……”

那個家伙不是死了嗎，我去了真的還能回來嗎？

“噗嗤~”

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的茱莉嘉公主，連忙低下了漲紅的臉。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沒完了是吧，菲利普！”

米歇爾聲音高到有些刺耳，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菲利普堅持道：

“最后一個問題。”

“你……”

“沒事的，米歇爾，讓他問。”

凱藍出言安撫了一下米歇爾，倒不是她打發善心在為菲利普說話，而是她已經大概猜到了菲利普想要問些什么了，既然要打消對方疑慮，那倒不如做得更徹底一點，也好不留后顧之憂。

“你送給米歇爾的那幾瓶秘藥是怎么回事，【神之血】的配方應該來自我在集會上的分享，但你……”

“你想問那秘藥的效果為什么會那么好是吧？”

“已經不是效果好那么簡單了，而是那秘藥的效果已經好到近乎‘現實奇跡’了！”

‘現實奇跡’幾個字，菲利普幾乎是喊著說出來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他人難以想象的狂熱情緒來。

像茱莉嘉或是米歇爾這樣因為好奇心作祟或是有利可圖才淺薄地涉獵了一下創師相關知識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幾個字，對高階創師意味著什么。

無論是創師，亦或者其它體系的超凡者，看似神奇的能力，實際上都能用現代科學進行解釋并加以研究，創師只是超凡體系當中最擅長于用科學規律去總結一切現象的人，創師的強大就來自于這一次次的總結和創新。

但低階的時候還好，高階的時候，尤其是當超凡者晉級A階諸星使的時候，就完全就超出了常理，也就是現代科學能解釋的范疇。

就像，A階武者能光憑肉身毀滅一顆行星。

如何用科學解釋這種可怖的現象？

那已經不是屬于人的力量疊加所能產生的現象了，而是更本質層面上的質變所導致的。

又例如凱藍拿出的那些【神之血】秘藥。

一般的治愈系秘藥，用科學方式的解釋加速了細胞的分化速度，以此快速治愈傷口。但正常細胞不是能無限度進行分裂的東西，傷口一旦大到某種程度，例如一個人的整個腦袋都沒有了，誰見過能治愈這種傷勢的秘藥？

作為大創師的菲利普以前也是沒見過的，治愈秘藥的效果再好也有極限，直到那天他在米歇爾這看到那些鮮紅如血的秘藥，他第一次覺得【神之血】這個大到沒邊的名字是如此的完美匹配這些秘藥，不止是肉體的傷勢，連殘破的靈魂都可以被修復，真的如同神靈灑落在世間的鮮血一樣，干涉了常理，即為現實所發生的奇跡，‘現實奇跡’。

這也是所有想要晉升A階諸星使的存在，必須要經歷的關鍵一步，區別只是其他體系的超凡者，須要讓自己成為‘現實奇跡’本身，而創師則要去發現‘奇跡’，總結‘奇跡’，并利用‘奇跡’。

以‘奇跡’創造‘奇跡’！

但所有能被稱之為奇跡的東西，必然都是發生概率無限接近于無的縹緲東西，又如何能輕易找到呢？

可以說是這世間絕大多數大創師之所以窮其一生都無法窺見那扇象征無限的門扉，不是因為天資不夠，只是因為運氣不佳，見不到‘奇跡’，自然也無法成為‘奇跡’，乃至創造‘奇跡’！

菲利普之所以被整個帝國視為A階宗師創師的預備役，同樣不僅是他天賦出眾，年紀又輕，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曾經兩次親眼目睹了‘現實奇跡’的發生。

其中一次就是他對那只被碾碎的渦蟲鼠灑下了凱藍送給米歇爾的那瓶【神之血】秘藥。

在他驚懼交加的眼神中，那被碾碎成十幾塊的渦蟲鼠緩緩融成一體，而不是分裂為成十幾個殘缺個體茍延殘喘。

最讓他吃驚的不是渦蟲鼠身體上的那些傷害全部被治愈如初，連本應該隨著肉體分裂成十幾個單獨復制體，渦蟲鼠那奇特的靈魂也完全融合，看不出一絲曾經分裂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哪怕把一個人的肉體連同靈魂一起分割成十幾塊，只要在所有細胞都徹底死亡之前灑下這種秘藥，就完全可以恢復如初。

奇跡！

親眼目睹了這種現象的菲利普，想不出第二種形容詞來。

……